标题 | 你的伤悲谁能懂 |
范文 | 徐侠 【摘 要】女性的悲剧命运是由性别决定的,女性所有的抗争、努力,虽有效果,但改变不了根本。且看几千年前《诗经》中描写的女性状况和现在的女性状况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关键词】弃妇;女性;男性;家庭;家务;吃苦耐劳;色衰;喜新厌旧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志码:A? ? ? ? ? ? ?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02-0203-02 “弃妇”是一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词语,即被丈夫抛弃的女性。这里的女性已经不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仿佛是一件东西,可以被丈夫随意丢弃,可怜又可悲。而这种命运伴随了中国女性几千年。在男权社会里,不会有“弃夫”,因为女性是没有资格休夫的。宋代著名词人李清照,先嫁赵明诚,后嫁张汝舟。(此事在学界有争论,一方认为她未嫁张汝舟,是别有用心的人编造的轶事。)其实争论本身就是对女性的歧视,他们认为女子再嫁是其一生的污点。因此为了他们心目中李清照的高大形象,不顾历史事实一再否认。而笔者要说的是,再婚的李清照发现张汝舟是一个骗子,只为了她的金石收藏,于是提出离婚,但是女性是不能休夫的,如果休夫就要坐牢,事情千回百转之后,婚终于离了,李清照也进了牢房。以李清照的地位、影响,命运尚且如此,普通女性可想而知了。 女性的命运从来都是由他人主宰,没有人关心她们的喜怒哀乐,在中国的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女人屈指可数,可她们的确是中华文明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如果把这股力量抽掉,中华文明只剩了一半。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几千年前的《诗经》,看看那时女性的悲剧命运,会让我们警醒。 《诗经》中收录了14首“弃妇诗”。这些诗作从不同侧面展现了中国女性在家庭中的卑下地位,以及由此产生的悲剧命运。历经几千年她们依然站在那里诉说着自己的不幸。虽然时代已经迈进了21世纪,女性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产生悲剧的根源还在,依然有为数众多的女性重复着这悲剧。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所指出的那样:“最初的阶级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奴役同时发生的。”莎士比亚说:“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因女性的天生弱小,只要存在着两性(男性和女性),这种“奴役”都会或多或少存在。这些诗作穿越数千年今天读来依然能引起我们的共鸣,因为在诗中能够找到我们自己的影子。诗中的女性或勤劳或贤淑,或坚强或软弱,或决绝或留恋,无不让人同情。 《王风·中谷有蓷》中女性最为温柔贤惠,至于“遇人之艰难”“遇人之不淑”与其说是对丈夫的不满,不如说是怨恨命运的不公。整首诗极力渲染的是女子“仳离”之后的悲伤和无助,独自悲叹,无声哭泣,读之令人泣下。《召南·江有汜》和《邶风·终风》中女性在被丈夫抛弃之后仍然对其抱有幻想,希望丈夫回心转意,重新接纳自己。而《邶风·柏舟》和《小雅·我行其野》中的女性,则比较清醒,她们看清了丈夫的嘴脸,认清了形势,虽被抛弃,但保持了自身的尊严,毫无留恋,非常决绝地和丈夫分手。在这些诗作中,《邶风·谷风》和《卫风·氓》颇具代表性,女性的形象较为丰满,两首诗中女性的形象既有相同之处,又各具独特性,且在揭示造成女性悲剧根源方面比较典型。下面逐一分析。 两首诗中的女性勤劳、善良,为了家庭的幸福,无私付出,是中国传统女性的代表。但在性格上又各具特性,对待爱情和婚姻同样坚贞,在被丈夫抛弃时所表现出的态度又迥然不同。 《谷风》和《氓》中的女性都为了家庭日夜操劳,承担了繁重的家务劳动。两首诗中均未对此有直接描写,但我们可以从某些诗句去体味、揣测。《谷风》中写道:“毋逝我梁,毋发我笱。”可见为了补贴家用,妻子筑水坝拦鱼,编鱼篓捕鱼,这是一位心灵手巧又能干的女性,如果詩中的丈夫和妻子厮守终生,在这样一位贤妻的用心经营下,一定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古代,这应该属于小康生活吧。不仅如此,诗中还有“我有旨蓄,亦以御冬”,为了家人在冬季能吃上美味的菜肴,妻子提前做好准备,一个简单的“旨蓄”,其中包含了妻子对家人的关心、用心,包含了妻子的付出;家里无论处于多么艰难的状态,作为妻子从未丧失希望,而是努力劳作,坚强地生活下去。“何有何亡,黾勉求之。”不仅在家里是个贤妻,她还热心帮助邻居,“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周围的人有困难,她都会伸出援助之手,而且是“匍匐”之力,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救助他人,可以想见和邻里的关系非常和睦。再看《氓》中的女性,“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虽未直写家务的繁重,但结婚后三年的辛苦劳作都包含在这两句中。这个妻子在婚后三年里每天早起晚睡,洗衣、做饭、织布、种地,甚至捕鱼,等等。日日如此,如果不是被丈夫抛弃,她会甘心情愿地一直这样做下去,为了家庭默默付出[2]。 《谷凤》和《氓》中的两位女性都经历了当初爱情的美好,对爱情的执着,都曾在婚姻中有过幸福感。在被丈夫抛弃后,两位女性表现出的态度截然不同,一个逆来顺受,对丈夫仍然留恋,希望他顾念旧情,回心转意;另一个果断决绝,痛斥丈夫的无良,后悔当初未看清丈夫的嘴脸,毅然了断前情。 《谷凤》的妻子温柔和顺,诗中虽未写其外貌,但通过诗句可以揣测她应该是端庄美丽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丈夫曾经很爱她,她也很爱丈夫。我们看到相亲相爱的一对夫妻,看到他们曾经幸福美满的生活,“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而妻子和丈夫都曾许下诺言“黾勉同心,不宜有怒”“德音莫违,及尔同死”,直到丈夫背弃誓言,妻子仍然守着“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情,甚至被赶出家门,仍希望用温情打动丈夫,这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性[2]。《氓》则让我们看到了一位有着独立思想,以及独立人格的现代女性。她和丈夫是自由恋爱,她对丈夫倾情投入,“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爱情给她带来了欢乐带来了痛苦,但那都是甜蜜的,可结婚后丈夫的表现令她幡然醒悟,我们看到了她对丈夫甚至是男人的清醒认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不得不说,这种对男人性格的概括具有永恒的价值,“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则表现了她的自尊、自爱、自重,正如古诗《有所思》中所说的“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这种果决,值得我们尊重。 两首诗中的女性,都是吃苦耐劳、爱家顾家的好妻子,是家庭中的中流砥柱,但同样都遇到了变心的丈夫,成为“弃妇”,而两个妻子被抛弃的原因都是一样的。 首先是妻子年长色衰,丈夫喜新厌旧。《谷风》中写道:“宴尔新婚,不我屑以”“采葑采菲,无以下体”,诗句写得较为隐晦,这个丈夫只重美色,不重品德,容颜衰老的妻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又娶新妇,“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1],这种场景在封建社会是普遍的吧。《氓》比《谷风》写得更为直接,“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从诗中来看,这个妻子嫁过来的时间并不长,人也未到“老”的地步,诗中将“沃若”和“黄而陨”相较,可能由于妻子整日忙于家务,疏于梳妆打扮,未老先衰,被丈夫嫌弃。从古至今,“色衰”是男人抛弃女人的第一原因,21世纪的今天,仍然有很多女性因为这一原因被抛弃,而且这个原因无法解决,女性只能寄希望于随着人类的不断进化,男性在未来的某一天,进化得更文明,更有责任感,不会在婚姻中以貌取人。 其次是生活的富足,让男人有了更多的想法。有一句俗语“男人有钱就变坏”不仅现在的男人如此,古代的男人亦如此。“德音莫违,及尔同死”“不念昔者,伊余来塈”,《谷风》中的丈夫也曾发下爱情誓言,也曾深爱妻子,导致丈夫如此薄情寡义抛弃妻子,除了喜新厌旧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宴尔新婚,以我御穷”,刚结婚时家里很穷,妻子任劳任怨,持家有方,丈夫能够和妻子共苦,“既生既育,比予于毒”。可是一旦生活富裕,丈夫立刻换了一张嘴脸,认为自己有了钱,便有了资本,可以抛弃糟糠之妻,另娶新人。而《氓》中的夫妻本是青梅竹马,自由恋爱,“总角之宴”“信誓旦旦”,是相亲相爱、感情牢固的一对,但“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诗句虽未直接点明是丈夫富贵之后抛妻,但联系前后的诗句,经历了三年的贫穷,在妻子的日夜操劳下,家庭生活逐渐富裕之后,丈夫开始对妻子粗暴无礼,最后选择抛妻。 第三是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两首“弃妇诗”均为叙事兼抒情,均以第一人称——女性的视角来写,对于自身被抛弃的原因叙述可谓较为直接,较為全面,但两首诗均未写到“孩子”的事情。据诗歌的内容可以推测出,两位女性均未生育。从诗歌内容来看,两位女性和丈夫结婚时间至少在三年以上,如果正常发展,至少应该育有一子或一女。若有了孩子,诗中应该提及,因为母亲和孩子的感情应该是超越一切感情之上的,对丈夫的怨恨远远不及与孩子的生离死别。而两首诗中均未说到此事,笔者猜想是因为她们也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过错,不敢承认、承担。这也是女性成为“弃妇”的原因之一。 《诗经》中的“弃妇诗”有十四首之多,足以证明在当时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社会现象。女性被抛弃的原因有很多,上述三个原因是最根本的,且一直延续到现在。第三个原因是封建残余思想造成的,随着“传宗接代”思想的弱化,会逐步消失。前两个原因是相辅相成的。对于第一个原因,“色衰”是自然现象,无法改变。笔者认为,女性毫无必要为了取悦男性去美容或整容。对于第二个原因,女性可以有所作为,掌控家里的经济,切断男人“变坏”的根基,自立自强,实现经济独立、思想独立、精神独立,让男性不敢抛弃、不愿抛弃、不能抛弃,也许这才是女性摆脱悲剧命运最应该做的,也是经过努力能够做到的。 参考文献: [1]喻守真编注.唐诗三百首[M].北京:中华书局,1982. [2]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M].北京:中华书局,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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