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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范文

    王小龙

    孙博特是我国新一代的青年指挥家,在圈内被誉为“野马特”的他,近几年驰骋纵横在国内各个主流乐团、歌舞剧院和不同的音乐盛事中,他所执棒演出的音乐作品类型广泛,风格涵盖古今中西。在孙博特的指挥下,音乐变得流光溢彩,流淌着迷人的作品音声,尤其是他对音乐作品和交响乐队的把控与驾驭能力,都可能源于一名指挥家背后一些鲜为人知的个人经历。本文旨在从指挥艺术这一个视角,来探索复杂抽象的音乐作品是如何通过指挥这座桥梁来通向艺术舞台的。同时,将孙博特的成长、成功经验与大家分享,进而从他身上汲取一些正能量,这也是我们今天音乐发展的一个环节。

    一、“大鹏一日同风起”[2]

    孙博特现任辽宁交响乐团指挥、辽宁歌剧院合唱团指挥、沈阳音乐学院特聘教师。他曾先后师从于沈阳音乐学院交响乐团指挥朱星教授、国家一级指挥权泰成教授、国家一级指挥孟欣先生,以及上海歌剧院艺术总监张国勇教授。孙博特作为当下活跃在乐坛的青年指挥家,以平实、清新的指挥风格为观众演出了大量不同类型、风格的音乐作品,并获得北京国际合唱节指挥大奖和其他不同奖项。

    早在2011年,孙博特在沈阳音乐学院音乐厅成功演出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和勃拉姆斯的《第四交响曲》,由此崭露头角,获得业内人士的关注。从2013年起,指挥辽宁歌剧院演出大型原创歌剧《雪原》和《图伯特》,轻歌剧《在那遥远的地方》,以及中国民族歌剧《江姐》等(其中的歌剧《雪原》获第二届中国歌剧节“优秀剧目奖”,并入选2014年度国家舞台艺术基金资助项目)。2014年起,指挥辽宁交响乐团与辽宁芭蕾舞团共同出演舞剧《斯巴达克斯》《罗密欧与朱丽叶》《天鹅湖》等作品剧目,2014年至2015年,连续两年指挥辽宁交响乐团到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也就是在这个时期里,孙博特曾被媒体誉为“北国升起的指挥新星”。

    2016年至2018年,连续三年指挥辽宁省“声之韵”新年音乐会,并先后与国内外著名演奏家、歌唱家合作(如:朗朗、魏松、莫华伦、戴玉强、陈曦、王传越、幺红,以及美国歌唱家朱丽叶、法国歌唱家米哈伊尔等),与此同时,还完成了上百场以公益事业为主题的交响乐音乐会,作品内容如贝多芬的《第一、第四、第五、第七交响曲》;柴可夫斯基的《第四、第五、第六交响曲》;德沃夏克的《第九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等。从这个时期开始,孙博特的指挥艺术得到了许多业界人士的高度评价,如:歌唱家魏松说:“孙博特是一位才华横溢、激情四射的青年指挥家,在‘声之韵新年音乐会上我和他连续合作了三年,从排练到现场感受到了孙博特对音乐事业的执着精神,他既有专业水准又有职业态度,对作品的理解非常到位充分,孫博特作为一名八零后的青年指挥家在舞台上既能够严谨的运用挥棒指挥他手下的交响乐团每一位队员的演奏,又能够收放自如地驾驭整个乐曲的表现和演出现场的气氛,尤其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生动活泼,调动了每一位台上的歌唱家和演奏员的情绪和气氛,他是一位非常有前途、非常有发展的青年指挥家,我非常看好他!”

    国家交响乐团张莹莹说:“从孙博特的指挥艺术中,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新一代青年指挥家所呈现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发展态势”。中央军委政治部歌剧团赵植说:“孙博特能够把作品诠释的十分准确,这对于新一代的指挥家来说是最可贵的专业内涵”。中央歌剧院指挥许知俊说:“孙博特是一位基本功扎实、做事认真肯干的青年指挥,这些年来我与辽宁省歌剧院合作了一系列歌剧、音乐会的排练,在演出过程中我们有着很好的配合、协作,博特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愿他的艺术之路,越走越宽广!”孙博特大量的指挥实践和由他指挥出演的交响音乐、舞剧音乐、歌剧音乐等不同类型体裁作品,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印象,所有这些无疑成就了作为新一代青年指挥家的艺术尊严。

    二、“长空任鸟飞”

    孙博特于1981年出生于东北辽阳的一个音乐家庭,父亲孙哲是辽阳市歌舞团的独唱演员,母亲是辽阳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医生,还有他那当区长的爷爷、从事行政管理的奶奶和几位不同职业的叔叔们。在这个大家庭中,孙博特的艺术之路先是在他爸爸孙哲的暴力管束下(孙博特练琴是被打出来的),和与他妈妈那种有着绵羊般耐心的关怀下,完成了音乐启蒙基础教育,而对他艺术影响最大的是他的四叔孙滔,这位获奖无数的中国第六代影视导演(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电视连续剧《北方汉子》《冷箭》《杨靖宇》《大江作证》等十几部作品都出自他手,还一些影视作品曾获国家飞天奖、五个一工程奖、北京电影周奖,以及国际阿根廷、伊朗、美国洲际电影节等奖项),孙博特曾说:我四叔就如同我的人生坐标,每到一个时期或关键节点,他都能引领我不断前行的方向。

    孙博特出生的年代,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在面对新事物、新思想的大环境下,孙博特的家人对他学习音乐的态度和观念有着理性的判断,没有盲目的进入学琴热的潮流,而是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安排孙博特在音乐上的启蒙教育。孙博特4岁开始随着音乐学院的老师学习钢琴,孙博特说:“用现在流行的话说,我是一个赢在起跑线的人。因为教我的老师都是爸爸年轻时的好友,且都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如今也都是国内顶尖的教授。”因此,孙博特在初学钢琴阶段,就能接受到学院派那种严谨的教学模式,并从音乐本体出发,学习如何体现音乐作品中的诸多专业技巧和文化元素,以及抵达这些风格标志的路径。孙博特说:“我十分感谢教过我的老师们,能够一开始就对我的音乐结构感、听觉、诸多表达元素等方面进行规范性的训练,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练习,其实对我日后从事指挥专业打下了不容忽视的基础。”

    还值得一提的是,有着野马个性的孙博特在开始学习钢琴时,有着与众不同的抗拒心理。笔者曾与教过孙博特的老师聊起过他对抗练琴的表现,老师说,我那时也年轻,总会用一些激进的方式来强迫小特儿练琴。例如,有一年秋天,正值每家每户储备大白菜之际,我把孙博特领到屋外,手指一大堆白菜说,小特儿,你是搬白菜呢还是坐在屋里练琴,孙博特马上跑出屋外去搬白菜。还有一次,孙博特就是不愿意学琴,我去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对小特儿说,特儿,要么练琴,要么自己把手剁了,孙博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哭喊着说,把菜刀给我吧。

    孙博特13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沈阳音乐学院附中钢琴专业,由于从小打下的牢固基础和对钢琴作品文献建立起来的专业认知,孙博特的钢琴演奏有着许多过人的表现。比如:进入附中以后,不同专业的同学们都需要钢琴伴奏来完成期中、期末的考试和参加各种各样的艺术实践。这时的孙博特不仅给管弦专业的同学伴奏大量的协奏曲目,还担任声乐专业的同学们歌剧选段、艺术套曲伴奏,并能以个人的灵性发挥让这些作品在他手指下流出,也正是这些潜移默化的作品游览,无形中丰富了孙博特日后在专业上的发展和艺术上的修养储备。

    孙博特萌生指挥的想法是在他读附中初二那年,在附中礼堂第一次听交响乐的排练,他从观众席走进了乐池,置身于交响乐队之中被触动了。孙博特说:“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听的交响乐是佩尔·金特的《第一组曲》,当时觉得既神圣又伟大,可能是从那时起,心中就播下了指挥艺术的种子。”这也是孙博特在附中高二时决定放弃钢琴而转学指挥的原因。

    孙博特通过一年半的学习,以指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本科。大学期间,孙博特不仅得到大量的指挥排练机会(他指挥的乐团是沈阳音乐学院青年交响乐团,即:现在的沈阳音乐学院北方交响乐团),而且,他继续延续了附中时的习惯,给不同专业的同学们弹钢琴伴奏(多数同学的观摩演出、专业考试的钢伴都由孙博特一人统揽),并通过旁听不同乐器专业老师的授课,都为日后的指挥专业完善了基础教育。

    毕业后的孙博特,第一个工作就是到沈阳音乐学院附中担任指挥老师,平时排练的地点就是附中礼堂,而这个礼堂也是孙博特指挥梦想开始的地方。

    三、“必先利其器”

    孙博特作为新一代刚刚崛起的青年指挥家,对不同音乐作品的解读途径、排练方法和强调重点,都能与乐团演奏家们共同完成对作品中起承转合等方面的表达,进而实现属于他自己的美学见解。孙博特说:“指挥要将音乐作品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做出一个最权威的解释,并在乐队正式演出之前,通过自己的案头工作和乐队的排练工作,将这个解释与每位队员达成共识,最终完成对作品的合理与合力诠释。”在孙博特指挥的排练现场,你会见到他那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他的指挥风格沉稳不失洒脱,手势、眼神中流露出对音乐走向的提示、预判,且能尽可能的体现出作品风格的原创风貌。比如:当孙博特指挥俄罗斯浪漫主义音乐作品时,一定会让你感受到音乐所真正拥有的民族性或英雄性。而当他指挥浪漫乐派或更晚时期的作家作品时,你可以看到孙博特对于音乐形象的塑造和对不同作曲家那种个性化情感的表露,特别是在指挥中国音乐作品时,他所表达出来的中国风情和对作品风格上的原汁原味呈现,都是他经常得到业内同行们喝彩的原因。有时,对某些音乐段落的夸张处理,也常以一种抽象的方式和富有哲学意味的逻辑关系。正因为此,舞台上的孙博特,手下流淌出来的音乐如同化境般的美轮美奂,时而使聆听者感受到如同细雨一样的飘然而至,时而让音乐的表现如同春风一样扑面而来。孙博特经常告诉乐手们:原谱就是法律,必须严格执行。

    2018年,孙博特指挥的大型民族歌剧《图伯特》上演,笔者曾在该剧的制作中,注意到了他的排练与演出的过程表现,他一方面是以突出線性来体现符合中国受众群体的审美习惯,另一方面还借鉴文学结构中的表现手法,来凸显戏剧性的张力对比和起落有致的表情幅度。而在此之前,孙博特与编剧、作曲的沟通探讨是自始至终的,这对于打磨一部歌剧精品是重要的一个环节。其中,从剧本初稿到终稿的形成、修改,孙博特都会把所有情节、情绪、情境牢记于心,并与作曲家在诸多细节方面达成一致。孙博特说:“在这部原创歌剧排练过程中,自己曾与主创人员和作曲家对歌剧的探讨、改动有上百次之多。”由此看来,孙博特对原创歌剧的二度创作也是在遵循作曲家意图的基础上,去进行改动与发挥,特别是在以故事性带动音乐性等方面的建议,都得到了作曲家的重视与采纳。孙博特说:“尊重作曲家,以自己的感触去沟通请教,是指挥必须要尽到的责任与义务。”

    孙博特的指挥艺术还表现在他与乐队队员的关系上。有时,演奏员们的资历和指挥家之间也很难形成理想的和谐关系,特别对于年轻的孙博特来说,如何平衡与比自己年龄大,演出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之间的关系,也是他不容忽视的另一个具体工作环节。作为一个乐团的指挥,不仅要有令人信服的专业水准,还能在一些具体工作细节中,以自己的真诚来与乐手们相处,这看似一种小事,也是对指挥综合能力的另一种考量。所以,孙博特无论是面对熟悉的乐团还是新接触的乐队,都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感受、了解队员们的演奏水平,做到排练与非排练时间采用完全不同的工作态度。如:排练期间要以十分严谨的态度来与乐队所有人专注于音乐作品本身,而非排练时间却能以更为亲和、平易的姿态与队员们相处。不仅如此,孙博特的指挥工作还体现在事无巨细的具体环节中。如:在排练过程中,他并不把乐队安排在乐池里面,而是在舞台下面,保证演奏员能够看到舞台上剧情的发展,并要求乐队首席到观众席观看歌剧的整体演出,让乐队的所有队员都清楚在演奏中舞台上发生的事情。孙博特说:“我认为乐队首席在他演奏中所传递的感知力,远比我给一个拍子更能起到明确的作用。”

    总之,对于孙博特在指挥艺术上的过人之处主要在于,一是源于他成长时期处于改革开放的年代和家庭给予的理性教育。二是他能结合个人的志趣来选择自身专业上的发展。三是他的指挥风格,既有对具体作品的忠实呈现和对当代作品的个人发挥,也有他天性中的“野马”般个性,让某些作品的表达能带着奔突的动力。尤为可贵的是,孙博特的指挥是建立于对作曲家作品内涵的深度挖掘,即:从宏观上对音乐整体构想的把握,微观中完成对音乐细节的处理。即便是在指挥作品过程中的二度创作,也能始终围绕音乐的内核做出与之相匹配的调整。对此,孙博特曾说:指挥解释一部音乐作品,如同一个解剖学专家,将音乐作品的音乐要素分解的越细致越好,音乐材料拆解的越精密越好,而排练一部音乐作品,指挥又从解剖学专家变成一名建筑大师,将自己分解的音乐要素重新组合,注入到乐团的每一位演奏员的身体里,通过无数次的打磨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否则绝不放弃。所以,从孙博特指挥某些作品上的表现,能明显的感受到他对于音乐风格的捕捉,即:从乐队“点”“线”“面”的分割表现,到不同段落织体的形态逻辑,从对音色表达的具体要求,到不同色彩组乐器之间的转接形式,再到调动整体音乐上的主次进深关系(前景、中景、背景等),孙博特做到了让音乐在流动中实现穿插,和让不同音色组以分层的形式来表现,由此,才可能让他指挥下的作品形成交相辉映的音响态势。特别是孙博特在指挥中国风格作品时,他能做到把悠扬的音乐与浓郁的民族风情传递给听众,这不仅是一种返璞归真的乐队指挥理念,也体现出他个人对于中华民族音乐文化的注重。所以,无论孙博特指挥哪个乐团或哪种体裁、题材的音乐作品,他都试图把人们带进一个气贯长虹的音响世界和色彩斑斓的艺术境地,并以生动、细腻的管弦乐队独有的表现力,给听众调配出闪动着某种光泽的艺术美感,也让我们看到了他在指挥艺术上那种跨越风格间的屏障,来让音乐实现对真、善、美的表达。

    注释:

    [1]唐·玄览,《佚题》。

    [2]春秋,《论语·卫灵公》。

    (责任编辑:崔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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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6 5:46: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