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撷取一物巧安排 |
范文 | 周海峰 【摘要】在文学作品里,一个物件看起来无足轻重,但它决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经过作者从生活中加以精心撷取和巧妙安排,它既是再现生活的手段,又是衡量作品艺术水准的一个重要因素。作品中一个好的物件就如同舞台的一个好道具,它不仅能为人物提供活动的背景和场所,而且还可以推进情节发展,烘托气氛。 【关键词】文学;道具;安排 【中图分类号】G633 【文献标识码】A 鲁迅先生曾说,好短篇“以一目尽传精神”,这一“目”其实就是作品的“物”。 一、点染环境的“物” 《阿Q正传》大家都很熟悉,其中在“革命”这一章的开头出现了举人老爷摇到庄头的那只乌篷船。在这里,乌篷船不仅显示出江南水乡特有的地域风光,更重要的是,随着那只神秘夜船的来到,未庄立即传开了革命的风声,人心浮动,各派势力在慌乱之中匆忙勾结。一时之间革命风声如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气氛就为阿Q“神往革命”提供了典型环境。作者巧妙安排乌篷船的出现,大大胜过了冗长的大段背景叙述,清新而有深意。王愿坚在小说《党费》里,作者集中描写了女共产党员黄新为山上的游击队员准备咸菜这件事,那一篮咸菜,有力地点染了革命根据地战士在白色恐怖下进行斗争的艰苦环境。施耐庵写武松景阳冈打虎时,没有大肆渲染山林风啸的险恶形式,而是多次提到武松随身携带的哨棒。哨棒是武松同老虎作战的唯一武器,可是偏偏搏斗一开始那哨棒便被武松打在树上断成两段,丝毫作用都未发挥出来,武松陷入赤手空拳的危机境地,令人惊急。正由于作者“小道具”点出了武松所处的危机境地,使得武松的神勇得以跃然呈现。 二、情节勾连的“物” 在立意构思中作家往往将一个物件作为贯穿全篇的引线,作品中的人物都被这一物而牵动,故事情节也都因这一物而展开。法国作家莫泊桑有一篇著名的小说叫《项链》,小说情节的展现就是用这条项链为线索来进行铺陈,巧设悬疑,步步深入,以此来揭示主人公马蒂尔德的全部性格。在《党员登记表》中作家峻青写年轻的女共产党员黄淑英和她的母亲在险恶的环境下,英勇机智地保全了全区的党员登记表。小说围绕着党员登记表巧妙布局安排情节:黄淑英在炕洞中寻到了党员登记表;将党员登记表埋藏在了窗根下;在牢房里如何移交党员登记表;牺牲时保护了党员登记表;黄妈妈在松林深处献上了党员登记表;区委书记在大会上讲述了党员登记表的故事。前后照应,十分精巧地安排了故事的结构。 三、刻画性格的“物” 高尔基曾说过,在契诃夫的笔下用一个词就能塑造一个形象,并不是什么夸奖之言。还记得《变色龙》中奥楚蔑洛夫的军大衣吧。这是作者用来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道具”。小说开头写到“巡警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显出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当他要教训放出狗来到处乱跑的“混蛋”时,几次三番的因为狗的主人是谁而穿脱大衣丑态百出。这里大衣的穿脱,活画出奥楚蔑洛夫掩饰心虚胆怯的尴尬情状和欺下媚上、凌弱畏强的丑态。在小说的结尾最后一次写大衣,奥楚蔑洛夫向首饰匠训斥一番后,“裹紧大衣,接着穿过市场的广场,径自走了。”这里。暗示出这条变色龙在反复变了一阵后又恢复了他那耀武扬威的常态。小说反复四次写那件大衣,把这条沙皇鹰犬的性格特征刻画得淋漓尽致。 经验丰富的作家总是在情节的发展过程中很自然地引出某一物件,这些物件又是自然促成人物之间性格冲突的关键连接。巴尔扎克《守财奴》中那只梳妆匣形成的尖锐冲突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父女之间的冲突加剧了葛朗台太太的病情,葛朗台的心事也为此加重。在巴尔扎克笔下,一只小小的梳妆匣使平静得像一摊死水的家庭风波骤起,各种人物的思想性格也像被一团火焰霎时照亮。司马迁在《鸿门宴》的故事结尾,写到张良代表刘邦向项羽赠白璧一对,向范增赠玉斗一双,项羽收下,范增掷地。两件礼物明显地显现了人物性格的差别,人物发展的趋势方向也得以预示彰显。又如鲁迅先生在《风波》里提到的赵七爷那件宝蓝色的竹布长衫,其实就是当时政治气候的温度计、社会变化发展的晴雨表。七斤嫂手里的一双筷子,何尝又不是有着妙用呢?忽而指着七斤的鼻子怒斥,忽而又指着八一嫂的鼻子辩解,忽而又扎六斤的头来泄愤。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往往不被重视,甚至忽略的一些小道具在选择上,作者也是独具匠心,细密安排,让它发挥出尽可能大的效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契诃夫曾说过,“如果第一幕里你在墙上挂了一管猎枪,那么在最后一幕里就得开枪。要不然就不必把它挂在那里。”常言道:一滴水能反映出太阳的光辉,一片枯叶能显现肃杀的清秋,窥一斑而见“全豹”,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郑板桥说:“一枝一叶总关情”。撷取一物巧安排,将会使作品产生多种神异的艺术魅力。 (编辑:龙贤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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