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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莫高窟第246窟研究
范文

    陈菊霞

    

    

    

    内容摘要:莫高窟第246窟四壁的千佛是依据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卷上)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卷下)相近的敦煌分卷本《佛说贤劫千佛名经》而绘制。该窟的中心柱塑像意在表达十方三世思想。该窟甬道绘十地菩萨。第246窟所绘塑的这些题材与敦煌文献中的一些《菩萨戒牒》所奉请的“三师七证”相符。由此,笔者推断,在当时,一些菩萨戒的授戒仪式很可能就在第246窟中举行。

    关键词:莫高窟;第246窟千佛十方三世;菩萨戒

    中图分类号:K87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9)03-0001-16

    Abstract: The thousand-Buddha motifs on the four walls of? Mogao cave 246 were painted according to the Sutra on the Names of the Thousand Buddhas in the Bhadrakalpa in the Dunhuang documents, which is similar to S.4601(the first volume of the sutra)and No. 848 in Beijing Capital Library(the second volume). The statues on the central pillar in this cave were intended to express Buddhist thought on the Ten Directions and Three Ages, while images of the Tenth-Stage(tenth-bhumi)Bodhisattvas are painted on the walls of the corridor. The themes of the statues and paintings in cave 246 correspond to the“three masters and seven monks who testify,”having been invited to the Ceremony of? Conferral illustrated in the text of Buddhist Clerical Certificates from Dunhuang documents. The author therefore infers that some ceremonies of conferring Buddhist titles and certification were likely held in this cave at that time.

    Keywords: Mogao cave 246; thousand Buddhas; Ten Direction and Three Ages; bodhisattva precepts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第246窟位于莫高窟南區中段二层,分前室、甬道和主室三部分。主室平面呈长方形,前部为人字披顶,后部为平棋顶。主室后部中央凿出通连窟顶与地面的中心塔柱。

    关于该窟的始建年代,樊锦诗、马世长和关友惠先生依据其窟形,以及它与第247、248、249窟的相邻关系,将其划定在北朝第三期,即北魏晚期至西魏上半期,也即525—545年前后[1]。

    时至西夏,该窟的绘塑内容又被整体重修。重修后的第246窟,其壁画题材较为单一,窟顶绘团花图案,四壁绘千佛图像,四壁下方绘壸门供宝,甬道绘大菩萨等。

    尽管第246窟的壁画题材较为单一,但其内容所反映出的信息对于我们了解该窟重修后的宗教功能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一 四壁的千佛图像

    第246窟的四壁均以分行分列的形式来绘制千佛。四壁千佛的行数一致,均分8行,但列数因壁面大小而不同,其中,南壁和北壁各为35列,东壁为23列,西壁为26列。四壁共画千佛918身。

    这些千佛看上去大体类同,他们均手施说法印,结跏趺坐于莲花上。头顶有华盖,身后有圆轮形的头光和背光。每身千佛的右侧都有榜题,分别题写佛名。虽然四壁画了918身千佛,但个别千佛仅是为了填充位置,并未题写佛名。实际上,有题名的千佛是909身,其中,东壁有163身、南壁有273身、西壁有200身、北壁有273身。

    当然,我们也会发现,这些千佛是以二身一组为单位交替排列的。这二身千佛的差异主要表现在手势上,如一身的左手放于腹部,而另一身的左手则举至胸前。

    第246窟东壁门南靠门边处有“贤劫千佛名卷上”之题记,这明确表明,该窟四壁的千佛图像是依据《贤劫千佛名经》卷上绘制的。当然,从该窟现存的佛名来看,在题写完上卷的500个佛名后,又继续题写了《贤劫千佛名经》下卷的佛名。这也就是说,第246窟的千佛图像是依据《贤劫千佛名经》卷上和卷下绘制的。

    《贤劫千佛名经》是《佛说贤劫千佛名经》之简称。在历代经录,如《出三藏记集》、《众经目录》、《开元释教录》、《贞元新定释教目录》中,都有关于《贤劫千佛名经》之记载。这些经录所记载的《贤劫千佛名经》主要有:晋昙无兰所译的《贤劫千佛名经一卷》、出自《贤劫经》的《贤劫千佛名经一卷》和《三劫三千佛名经》之卷中《现在贤劫千佛名经》。

    《大正藏》收录的《贤劫千佛名经》有两部,分别是《现在贤劫千佛名经》(开元拾遗附梁录)和《现在贤劫千佛名经》(阙译人名,今附梁录)。而后者正是经录所记载的《三劫三千佛名经》之卷中《现在贤劫千佛名经》。

    笔者将第246窟的千佛名与《大正藏》中的这两部《贤劫千佛名经》做了比对,发现它们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如與《现在贤劫千佛名经》(阙译人名,今附梁录)相比,二者的佛名译法虽然相近,但一些佛名的排序却不尽相同。与《现在贤劫千佛名经》(开元拾遗附梁录)相比,二者的佛名排序虽然基本相同,但佛名译法却存在较大的差异。

    此外,我们知道,敦煌藏经洞也出土《贤劫千佛名经》。这些《贤劫千佛名经》大体分为二种样式:一种是一卷式,即不分卷;另一种是分卷式,即分为上、下二卷。其中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约有9件,它们是S.4601、P.4639、北大D079、北845、北848、北851、上博23、津艺041{1}。

    笔者又将第246窟的千佛名与上列9件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做了认真比对,发现其抄自卷上的佛名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之佛名极为相近。然而,令人遗憾的是,S.4601《贤劫千佛名经》仅为卷上本,我们在敦煌藏经洞出土文献中尚未发现其卷下本。由此,我们又将第246窟抄自卷下的千佛名与敦煌藏经洞出土的《贤劫千佛名经》卷下本进行了比对,发现这些佛名与北848《贤劫千佛名经》更为相近。

    北848《贤劫千佛名经》的首部与北845《贤劫千佛名经》的尾部恰好能拼合,这说明它们原为一件文书。北845《贤劫千佛名经》的首部完整,首题曰“贤劫千佛名卷上”[2]。北848《贤劫千佛名经》在抄完卷上后题曰“贤劫千佛名卷上”,开始抄写卷下时题曰“佛说贤劫千佛名经卷下”,在抄写完卷下佛名后又题曰“贤劫千佛名卷下”[3]。由此可见,北845和北848是一部完整的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

    尽管第246窟的很多千佛名题记因岁月的流转而漫漶不清,但由于这些佛名及其排列顺序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有着高度的一致性,所以,笔者参考上列两部《贤劫千佛名经》对第246窟的千佛名进行了辨识和抄录(附表)。凡是附表中带方框的录文,均是洞窟内已无法辨认,但可以参照S.4601文书和北848文书中相应的佛名而补录。

    从第246窟千佛录文附表可看出,该窟千佛名的题写是很有规律的,是按照东壁南侧→南壁→西壁→北壁→东壁北侧这样循环一周的顺序来题写的。而且,每一壁都采用自上而下,从左向右的方式题写。

    首先,将第246窟题自卷上的佛名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的比对情况介绍如下:

    1. 敦煌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在第360佛,即“南无宝炎佛”之后,通常要插写十方佛,如北大D079、北848、津艺041。它们在此处所题写的十方佛是:

    南无西南方那罗延佛 南无龙王佛 南无宝声佛 南无地自在佛 南无人王佛 南无妙声佛 南无黠慧佛 南无妙香花佛 南无天王佛 南无常清净眼佛 南无西北方月面佛 南无月光佛[4]

    但与上列三经不同的是,S.4601文书却将上列佛名中的“南无西南方那罗延佛”写作了“南无罗睺守佛”,而其余方位佛不变。这一特点与第246窟完全相同。第246窟西壁南侧第六行第4列为“南无罗睺守佛”,之后则题写上列其余的11个方位佛。

    2. 从佛名与其排列顺序来看,第246窟抄自卷上的佛名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也较为吻合。

    3. 尽管第246窟抄自卷上的佛名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卷上》较为吻合,但二者也有一些细小的差异,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一些佛名的写法不同,现列表如下:

    (2)个别佛名的排列顺序出现差异。如:

    a.南壁第四行第6列“南无金刚相佛”与第七行第6列“南无弥楼相佛”之间有两佛,分别是“南无离暗佛”(第五行第6列)和“南无游戏佛”(第六行第6列),但S.4601文书在“南无金刚相佛”和“南无弥楼相佛”之间有四佛,依次是“南无求利

    佛 南无游戏佛 南无离暗佛 南无多天佛”。此外,其他敦煌本《贤劫千佛名经》关于这四佛的排列顺序与S.4601文书相同,这说明,应是第246窟少抄了“南无求利佛”和“南无多天佛”,且将“南无游戏佛”和“南无离暗佛”的顺序也抄反了。

    b.南壁的最后一佛是“南无电德佛”(第三行第35列),西壁的首佛是“南无施明佛”(第一行第1列)。如果从先题南壁,后题西壁的顺序来看,“南无电德佛”应排在“南无施明佛”之前,但在S.4601文书中,这两佛的顺序正好相反。在敦煌绝大多数的《贤劫千佛名经》中,这两佛的顺序与S.4601文书相同。

    c.西壁“南无常乐佛”(第四行第21列)后省题了“南无善思惟佛 南无善住佛 南无善臂佛”这三个佛名。

    其次,第246窟从西壁第五行第21列,即“南无海德佛”开始题写卷下千佛。现将这些佛名与北848《贤劫千佛名经》的比对情况介绍如下:

    1. 从佛名的写法与其排列顺序来看,第246窟抄自卷下的佛名与北848《贤劫千佛名经》较为吻合。

    2. 但在一些佛名的写法上,二者存在细微的差异。现将这些佛名列表如下。

    3. 北壁第二行第21列处应抄“南无一切生佛”,但却将此佛名抄在了第三行第22列处。这一误抄使得第22列的佛名排序出现异常,即此列的第一行和第三行都并未题写佛名,而将“南无妙音声佛”之后的“南无妙华佛”题在了此列的第四行,然后,再接着题写其他佛名。

    4. 北壁第七行第24列处,题作“南无希有佛”,如按北848《贤劫千佛名经》的佛名顺序,应抄写“南无乐智佛”。

    通过以上的比对,我们得知,与其他敦煌本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相比较,第246窟中的千佛名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最为接近。当然,它们之间也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异。这种高度的吻合度和细微的差异性说明,第246窟的千佛名并不是依据S.4601《贤劫千佛名经》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而绘制,而是依据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相近似的敦煌本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而绘制。

    笔者在翻阅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时,曾对其插写的十方佛的顺序产生极大的不解。因为这些十方佛名与菩提流支翻译的《佛说佛名经》卷第一所列的十方佛名相同,但它并没有按照菩提流支译的《佛说佛名经》的顺序来依次抄写第一、二、三处,而是先抄第三处方位佛、再抄第二处方位佛,最后抄第一处方位佛。而且,第三处的西方佛名也没有一次题完,仅抄了五个佛名,而将其余的六个佛名又接抄在了第二处。

    如果结合第246窟十方佛的题写位置来看,或许敦煌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这种插写十方佛的顺序是有其特定用意的。或许,就是为在石窟寺、佛堂等建筑内题写而特意为之。因为像第三处的东、南、西方等诸佛未必就与其它佛名一样抄出,很可能,它们是通过造像的方式来表现的。

    如果这一推论能够成立的话,笔者认为第246窟中心柱南、北向面的四身禅定佛应为十方佛。这样,它就与东、西向面的三世佛组成了十方三世思想。

    三 甬道的菩萨图像

    甬道南、北壁各画3身大菩萨,均面向主室主尊。这6身菩萨造型相似,均面相丰圆,头戴花冠,项饰璎珞,云肩、披巾,束羊肠裙,手持长柄香炉或花盘。菩萨之间用从地面蔓延向上的莲枝装饰。

    菩萨均有榜题,但能识读或部分识读的仅有3身,现列表如下:

    从上表所列菩萨名称来看,第246窟这些菩萨属十地菩萨。所谓“十地”,是指大乘菩萨修行从低到高的十个阶位,也称十智地或十道地。鸠摩罗什译《十住经》云:“十地者,是一切佛法之根本。菩萨具足,行是十地,能得一切智慧。”[12]神林隆净先生认为菩萨专用的十地是从《华严经》之《十地品》开始的[13]。而《十地经》则是《华严经》集成之前属《十地品》的单行本。

    《十地经》集中论述菩萨行,具有概括全部佛教修行实践的性质,使其成为最受关注的华严类经典[14]。《十地经》的汉译本有五部,分别是竺法护译《渐备一切智德经》、鸠摩罗什译《十住经》、佛驮跋陀罗译《旧译华严经》、实叉难陀译《新译华严经》、尸罗达摩译《十地经》,另有藏文本和梵文本。

    关于十地菩萨名称的译法,各经略有差异。与第246窟十地菩萨名称相近的佛典约有4部。现将这4部佛经及其菩萨名列表如下:

    四 菩萨戒传戒会场

    以上我们对第246窟主室的绘塑内容做了大体的梳理和讨论,如果单就各题材间的关系来说,大致可以用甬道的菩萨之因至主室十方三世之佛果来理解。但凭直觉,笔者以为本窟似乎另有深意。因为按照常理,本窟中心柱东向龛内的主尊,即多宝佛和释迦牟尼佛,应该有着重要的地位。但令人不解的是,窟内绘制的千佛并不是《法华经·见宝塔品》所述的释迦分身,而是贤劫千佛。而且,这些贤劫千佛不仅布满四壁,而且还延伸到了体现法华思想的中心柱东向龛外。这种有意淡化中心柱东向面法华思想的做法,使笔者不得不怀疑,本窟可能与某种佛教仪式有关,幸运的是,笔者在敦煌文献中找到了一些线索。现将其中的两件文书全文录下。

    S.1780《元年建未月七日有相等于沙州龙兴寺同受戒录》:

    1. 弟子有相于元年建未月七日申时于沙州龙兴寺受菩□□(萨戒)

    2. 释伽(迦)牟尼佛为和上

    3. 文殊师利菩萨为羯磨阿阇梨

    4. 当来弥勒尊佛为教受(授)师

    5. 十方诸佛为证戒师

    6. 十方诸大菩萨为同学伴侣

    7. 神卓法师为传戒和上

    8. 归依佛不可坏归依法不可囗(坏)

    9. 归依僧不可坏归依戒不可囗(坏)

    10. 发四弘誓愿

    11. 众生无边誓愿度 烦恼无边誓愿断

    12. 佛法无边誓愿学 无上菩提誓愿成

    13. 同受戒人上惠 上智 等心 上仙 惠明 法光 宝明

    14. 广自在 妙果 庄严 药上 正无碍 净心 净念 善光

    15. 和上神卓[15]

    湛如法师认为上录文书是归义军以前的菩萨戒牒[16]。我们再来看一件归义军晚期的菩萨戒牒,即S.4915《雍熙四年(987)五月沙州三界寺授菩萨戒牒》,其文云:

    1 南瞻部州(洲)大宋国沙州三界寺授菩萨戒牒

    2 授(受)菩萨戒女弟子智惠花

    3 牒前件弟子,久慕胜因,志闻妙法。欲悟

    4 无为之教,先持有想之心。是故六根净而烦

    5 恼尘消,一性真如,轮回路息。伏□□(恐幽)关有阻,

    6 执此为凭。事须给牒知者,故牒。

    7 雍熙四年五月日授菩薩戒智惠花牒。

    8 奉请阿弥陀佛为坛头和尚

    9 奉请释迦牟尼佛为羯磨阿阇梨

    10 奉请弥勒尊佛为校(教)授师

    11 奉请十方诸佛为证戒师

    12 奉请诸大菩萨摩诃萨为同学伴侣。

    13 传戒师主都僧录大师赐紫沙门道真牒。[17]

    上录两件菩萨戒牒所奉请的佛和菩萨即是受戒时的“三师七证”。《佛说十力经》云“三师七证授以律仪”[18],“三师”即羯磨师、教授师和和尚,“七证”则是出席授戒仪式,对授戒程式进行监督,证明授戒仪式是否按规定举行,并有对授戒仪式提出异议的义务[16]145。“三师七证”原本是僧众,但敦煌的五戒、八关斋戒和菩萨戒却将“三师七证”请为佛和菩萨。

    上录的S.1780文书和S.4915文书同属菩萨戒牒,但它们所列“三师”的职责却略有不同,前者是以释迦牟尼佛为“和上”,文殊师利菩萨为羯磨阿阇梨;但后者是以阿弥陀佛为坛头和尚,释迦牟尼佛为羯磨阿阇梨。竺沙雅章先生据此推测说,阿弥陀佛取代文殊师利菩萨可能与信仰对象的变化有关[19]。

    虽然S.1780《菩萨戒牒》是归义军以前的菩萨戒牒,但它所奉请的“三师七证”更符合第246窟的绘塑内容,或许,在西夏时期,信仰对象再次发生了变化,现将这二者列表加以比较。

    从上表比较来看,S.1780《菩萨戒牒》所请的“三师七证”与第246窟的绘塑内容有着高度的一致性,由此笔者推断,一些菩萨戒的受戒仪式很可能就在第246窟举行。因篇幅原因,关于第246窟与菩萨戒受戒的关涉问题,将另作专文讨论。

    五 结 语

    莫高窟第246窟始建于北朝第三期,即525—545年前后。至西夏时期,该窟的绘塑内容又被整体重修。

    重修后的四壁绘制有918身千佛。依据东壁门南留存的“贤劫千佛名卷上”之题记和四壁现存的千佛题名,笔者核对出,四壁的千佛应是参照与S.4601《贤劫千佛名经》(卷上)和北848《贤劫千佛名经》(卷下)相近的敦煌分卷本《佛说贤劫千佛名经》绘制的,题写的顺序是东壁南侧→南壁→西壁→北壁→东壁北侧。

    第246窟中心柱东向龛内塑多宝佛和释迦牟尼佛并坐像,西向面分龛上龛下分别塑交脚弥勒菩萨和弥勒佛,这种组合意在表达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的思想,旨在重申佛法的永续流传。第246窟中心柱南、北向面的上下龛中都塑禅定佛。笔者通过比对分析第246窟十方佛的绘制位置、敦煌分卷式《贤劫千佛名经》插写十方佛的顺序,以及菩提流支所译《佛说佛名经》中十方佛的顺序,认为第246窟中心柱南、北向面的禅定佛可能表现的是十方佛。这样,中心柱的塑像就构成了十方三世思想。

    第246窟甬道南北两壁各绘6身大菩萨,残存的菩萨题名表明,他们是十地菩萨。

    第246窟的绘塑题材和内容看似单一,但它们的组合关系却较为独特。这些绘塑题材与敦煌文献中的一些《菩萨戒牒》所奉请的“三师七证”相符。由此,笔者推断,在当时,一些菩萨戒的授戒仪式很可能就在第246窟中举行的。

    参考文献:

    [1]樊锦诗,马世长,关友惠.敦煌莫高窟北朝洞窟的分期[M]//中国石窟·敦煌莫高窟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192,194.

    [2]贤劫千佛名经[C]//黄永武.敦煌宝藏:第63册.台北:新文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86:21.

    [3]贤劫千佛名经[C]//黄永武.敦煌宝藏:第63册.台北:新文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86: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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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魏道儒.中国华严宗通史[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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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佛说十力经[M]//大正藏:第17册.东京:大正一切经刊行会,1925:716a.

    [19]竺沙雅章.寺院文書[M]//讲座敦煌5·敦煌汉文文献.东京:大东出版社,1992: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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