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劝而不止,非法度所存
赋劝而不止,非法度所存这是扬雄后期对赋的社会作用的认识,也是赋史上著名论断。雄曾推崇司马相如,把他奉为自己写作的楷模,一时颇有成就,创作出《甘泉赋》、《河东赋》、《羽猎赋》、《长杨赋》等作品,描写最高统治集团的奢靡生活,寄寓讽谏之意,受到天子的称赏。但是,雄及时总结自己的创作体会,重新审视赋的特征与社会作用,认为赋的作用即在于讽喻,为此,就要推类描写,极尽丽靡之词,铺张夸饰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然后,再归回到正确的准则;但读者已因铺张渲染而被导引至错误的方面了。汉武帝喜好神仙之术,司马相如上《大人赋》进行讽谏,武帝读后,非但没认识到错误,反而飘飘然有凌云之志。这个事例说明赋的劝(即铺张夸饰)和讽都未必同作者的主观意图相符。“劝”的宗旨在于暴露事物的荒谬和不足取,但掌握不好的话,会变为对不正确事物的肯定和支持;即使作者掌握得合于分寸,读者也未必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汉武帝读《大人赋》,便误解了相如之宗旨,从不赞许的描绘之中,反而体会到神仙之乐。于是,扬雄认为,“赋劝而不止明矣”。同时,赋不是对事物进行严肃的批评,其作法颇类似于俳优淳于髡、优孟等人,“非法度所存”,也不合于贤人君子诗赋的严正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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