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工作视角的佛山市校园欺凌防控对策研究

关键词 校园欺凌 防控 社会工作 佛山市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7年佛山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共建项目《基于社会工作视角的佛山市校园欺凌防控对策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017-GJ74。
作者简介：王婷彦，顺德职业技术学院经济管理学院，香港中文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政策。
中图分类号：D66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8.03.314
伴随着有关“校园欺凌”事件的曝光，校园安全问题引起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思考。据《广东省检察机关办理“校园暴力”案件调研报告》显示，2013年-2015年受理移送审查起诉“校园暴力”案件510宗915人。类似的校园暴力事件在佛山也频频发生，从2008年佛山出现首宗学生暴力视频起，至今已曝光十几宗。探究有效防治校园欺凌的对策，对营造安全友好校园环境、保障学生身心健康有重要意义。一、研究问题及意义
如前所述，广东省近年因“校园暴力”问题起诉的案件颇多。而相关检察机关工作人员表示，根据以往的司法经验，校园暴力案件中，起码有30%是校园欺凌引起的。由此可见，校园欺凌现象并不少见，而且非常容易引起校园暴力。 然而，目前我市并未就“校园欺凌”问题进行较为系统的现状调查与介入对策研究，社会各界对于区域内校园欺凌现象的状况、产生原因以及相应的防控对策知之甚少。因而，在建设和谐社会、构建安全文明校园、落实依法治教的背景下，探讨“校园欺凌”问题、掌握“校园欺凌”现状及发生原因、研究防控对策有其必要性。二、文献研究
（一）校园欺凌
有关欺凌行为的研究始于上个世纪 70 年代，挪威学者奥维斯曾在挪威和瑞典的中小学里进行了关于攻击行为的问卷调查，系列调查分后论证了欺凌行为是校园中青少年之间侵犯行为的主要形式。奥维斯认为，欺凌行为就是学生之间一方被另一方有意地、反复地、持续地施以负面行为，造成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或不适应。
国内，香港城市大学的黄成荣教授认为：“欺凌是一种重复性的侵略行为，一般而言，这些行为都有以众欺寡或以大欺少的特征，由欺凌者向他人进行肢体上和心理上的欺压。”
综上所述，本文所指的“校园欺凌”是发生在学校内及学校周边、学生对学生实施的、非偶发欺凌行为，形式包括肢体、言语、排挤等。
（二）学校社会工作
根据《中国社会工作大百科全书》的定义：学校社会工作是政府、社会各方面力量或私人经由专业社会工作者运用社会工作的理论、方法与技术，对教育体系中的全体学生，特别是处境困难的学生提供的专业服务。
校园欺凌事件主要发生在校园内外，事件主体是学生群体，因此对该问题的解决，学校社会工作可发挥关键作用。如今佛山市学校社会工作主要由驻校社会工作与到校社会工作两种形式。
（三）国内外介入校园欺凌防控对策
防控校园欺凌事件的干预介入对策，国外已从最初的干预研究上升至国家立法层面的高度，而国内研究更侧重在心理干预方面，通过从情感、行为和知觉三个维度综合干预，香港则有更多的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经验。
最初，挪学者奥维斯运用社会生态学理论对青少年欺凌行为进行干预，历时两年的干预后发现青少年欺凌行為发生率下降近50%； 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芬兰等国则开展“同伴支持”活动以达到遏制同辈群体间的欺凌行为的目的；美国社会主张立法先行，出台相关法案要求学校面向学生的预防欺凌教育课程、面向教职工的反欺凌教育培训。
同时，国内学者张文新率先在我国开展中小学生欺凌问题的系统性研究，他提出通过适当的需求表达，结合运用质量环、自信训练、角色扮演等专业技术方法能实现对欺凌行为的干预。
在1982年，学校社会工作在香港全部中学展开。香港黄成荣教授提出以复和公义的方式解决校园欺凌问题。 在此会议中，受欺凌者获得“明辨权利”的机会， 通过叙述欺凌行为所造成的痛苦、焦虑、害怕、恐惧、抑郁等感受，尝试宽恕和原谅，使自己摆脱情绪的困扰，从而使心理恢复平衡。
文献综述可见，综合各地情况与我国国情，社会工作作为介入手段干预校园欺凌事件有其可行性及总结推广的必要性。三、佛山市校园欺凌防控现状
此次调研发现，佛山市初中生校园安全情况良好，欺凌事件的主要发生形式为言语欺凌和恶意孤立，包括恶意喊外号、嘲笑、恐吓、恶意孤立同学或拒绝与同学相处等。而面对校园欺凌事件，政府、学校、社会各方都参与到校园欺凌防控中：
（一）防治校园欺凌宣传
政府与学校分别参与到了防止校园欺凌的相关宣传活动中。如2017年5月，禅城区检察院开展了以“防治校园欺凌，护航未成年人成长”为主题的检察开放日活动；2017年7月，佛山市检察院联合共青团佛山市委、市公安局、市教育局举办主题为“‘为了明天——青春自护·益起来青少年法治安全自护教育系列活动之‘校园零欺凌，我们在行动”的防治校园欺凌活动。同时，受访谈的学校也表示，在班级主题班会、年级大会等活动中，都有涉及到校园欺凌防治等相关内容，部分学校成立安全教育小组，定期排查，发现潜在危机，即时处理。
（二）学校纪律处分
在校园欺凌事件处理上，严重涉及犯罪行为的，会移交公安机关处理，情况较轻的，则由学校进行纪律处分。受访学校表示，一般在觉察或者接到相关欺凌事件时，由老师进行介入与调查，情况属实者程度轻的需要写书面文书并请家长签字、进行思想教育或家访；程度重的会按照相关的“学生手册”等学校规章制度进行处分记过。
（三）学校社会工作
据不完全统计，佛山市各区均有政府服务购买或项目购买形式的驻校社工服务及到校社工服务。以顺德区情况为例，自2014年起，区教育局在4所区属学校中开展“社工驻校”试点工作，2016- 2017学年，顺德区“社工驻校”服务学校增加到10所，2017-2018学年增加到24所。然而，即使服务覆盖学校及扶持经费在增加，全市各区均没有达到“一校一社工”的模式，只有部分高级中学及职业中学享受到驻校社工的服务，许多的初中是没有驻校社工或到校社工的，因此学校社会工作防治校园欺凌未能完全发挥作用。
（四）校园欺凌预警系统
为及时发现并接入校园欺凌等相关涉及校园安全事件，有的学校主动安装校园安全预警系统。佛山市顺德区某学校就安装了这一由报警器、实时对讲机、监控探头、监控屏幕等组成的系统，学生们在教学楼的活动画面由保安室实时监控，当学生间发生存在危险的欺凌事件时可按下报警器，学校安保人员则通过广播及时进行干预。
由此归纳可知，校园安全引起了政府、学校、家长等社会的广泛关注，并采取了一定的措施防治校园欺凌。但同时，这些防治措施在实施统筹上缺乏系统性，覆盖面不够广，防治力度不够大。因此，本研究提出由学校社会工作主导的校园欺凌防控对策。四、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防控对策
（一）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型
基于前文所述，本调研总结出适合佛山情况的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型。
图1：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型
该模型对校园欺凌事件进行了事前宣传防御、事中及时介入及事后持续跟进的全面防控：
事前通过分别面向学校教师、学生及学生家长的校园欺凌通识教育以讲座、互动活动、工作坊等形式引导大家树立对校园欺凌的正确认识；与学校第二课堂或班会课结合，面向学生开发、教授人际交往、情绪管理、自尊训练等系列课程，有助于学生减少以欺凌解决问题的情况；连接学校、家长及学生资源，搭建反欺凌网络，对校园环境进行定期的评估，为及时发现及介入欺凌事件做准备，同时为校园营造“零欺凌”的安全氛围添砖加瓦。
事中通过对欺凌事件的及时觉察，利用学校社工的专业优势，介入欺凌事件中，首先分离欺凌者与被欺凌者，对被欺凌者要以同理心倾听，对欺凌者也需基于解释的机会，对事件的旁观者要做出适当指引。及时的介入措施有助于将事件的负面影响降低。
事后根据事件具体情况对欺凌者、被欺凌者进行跟进服务，可采用个案工作或小组工作的形式进行。个案工作根据服务对象的具体情况设计，疏导案主的不良情绪，肯定其优点，帮助案主发现其存在的问题，促进案主的转变，増强其社会功能；小组工作则通过有主题的系列小组活动，循序渐进地协助服务对象增强社会功能。
（二）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过程
诚然，全面推进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式需要一定的阶段与过程，可考虑从以下方面着手：
持续推广学校社会工作，加大学校社工支持力度。如前文所述，佛山市学校社会工作有一定的基础，但距离“一校一社工”的目标仍有一定距离。同时，到校社工每周一天的到校工作时间远远不足以满足防控校园欺凌的需要。因此，要推进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式的首要任务是加大对学校社工的扶持力度，坚定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的指导意见》，增强青少年“安全保护、自我防护教育”、“法治宣传教育”方面的服务购买。
撬动资源，搭建校园内反欺凌网络。学校社工有其专业手法，但仍需链接学校内外的资源，为学生的生态系统构建安全良好环境，共同推进校园“零欺凌”建设。
建立持续的校园欺凌沟通机制。学校社工进入学校后，应通过与学生建立互信关系，发现学生需要，撬动可用的社区和社会资源，制定系统、符合学校情况的介入方案，并在过程中持续与校方、老师沟通，共同防控校園欺凌事件。
建立完备的校园欺凌评估体系。全面而系统地校园欺凌防控应该包括欺凌现状及介入效果的评估，建议制定定期评估方案，由学校社工或第三方组织完成，为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模式做科学评估。
注释：
崔洁.校园欺凌离校园暴力犯罪有多远.检查日报.2017-01-20（004）.
Olweus D.Bullying at School-what we know and what we can do[M]Oxford.Blackwell.1993.10-11.
强菲菲.社会工作介入校园欺凌行为研究.辽宁大学.2014.
张文新.中小学生欺负问题的调查研究//第九届全国心理学学术会议文摘选集.中国心理学会.2001.2.
向敏.中美校园欺凌防治比较研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6.77-80.
参考文献：
[1]黄成荣.复和公义在香港的应用和实践.江苏社会科学.2004（2）.
[2]章恩友、陈胜.中小学校园欺凌现象的心理学思考.中国教育学刊.20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