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读深思中培养学生的语文阅读能力
【摘要】阅读是学生获取知识、积累语言、培养语感、发展思维的重要途径,在阅读过程中,必须精读深思,才能真正提高学生的阅读能力,本文结合具体案例,论述了如何引导学生精读深思。
【关键词】阅读能力 深入思考 精读细读
语文阅读能力是学生的语文能力之一。而学生的语文阅读能力的获得,需要学生对文本做深入的思考,需要学生精读、细读文本。
文本是需要精读和细读的。对于中学生来说,语文阅读主要是获取知识、积累语言、培养语感、发展思维、训练阅读能力。而获得这些东西非精读细读不可。一目十行,走马观花,于这几个方面是很难做到的。从文本本身来看,收入教材的文章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大多数是有一定的深度和厚度的作品。其背后有着丰富的内涵和可资借鉴的东西。宋代王安石有诗云:“看似平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优秀作品往往是作者付出“艰辛”之后得来的,它们显得很平常,但“平常”的背后蕴涵着作者丰富深厚的思想情感和独到的匠心。在语文教学中,教师要引导学生把这些“奇崛”处发掘出来,这样,学生才能真正认识作品,才能获得阅读的乐趣,才能养成深思涵咏的习惯,从而提高阅读鉴赏能力。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这是古诗十九首之一《迢迢牵牛星》中的首句。这句诗通俗易懂,意思无非是,遥远的牵牛星,皎洁的河汉女。学生读这两句诗,极易忽略细节而不能认清其语言运用的精妙。这时老师就应引导学生揣摩这个平常处,将其思维引向深入。“河汉女”也就是织女星的意思,能否用“织女星”替换成“河汉女”呢?学生在语言环境中分析、比较、讨论,就会明白,织女星不过是一颗星星而已,很难触发读者的联想。而“河汉女”却能使读者联想到女子的形象,这就过渡到下文对女子的描写,与全文内容相一致。而且“女”与下文的“杼”、“雨”、“许”等词押韵,音节协调,使文章有音乐的美感。另外,用“河汉女”还避免与前一句“牵牛星”的“星”重复。学生由以上的分析,认识明显深入,思维得到提升。如果再联系实际生活深入思考,牵牛星“迢迢”,河汉女就不“迢迢”?河汉女“皎皎”,牵牛星就不“皎皎”?显然牵牛星、河汉女都应是“迢迢”、“皎皎”。联系《孔雀东南飞》中的“枝枝相交通,叶叶相覆盖”,学生就会清楚,这实际上是“互文”这个修辞手法的运用。由此再深入一步,能否将诗词改为“皎皎牵牛星,迢迢河汉女”?学生在深思中就会知道不可以。因为“皎皎”与“河汉女”搭配,就能在读者的心中呈现河汉女皎洁美丽的形象。而用“迢迢”就不能激发学生联想到女子的美丽。在语文课堂教学中,只有这样地深入引导,细致揣摩,学生才能体会到诗歌语言的精妙,从而提高阅读鉴赏的能力。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是贾岛《寻隐者不遇》中的诗句。这首诗似乎平平常常,两人的对话而已。然而老师深入引导,学生就能领会这首诗内容的精炼概括、作者情趣的高洁。这种精炼概括表现在诗词的答中含问,答中含答,有以一当十的效果。“松下问童子”,问什么?诗词并没有说,然而学生仔细品味下句的童子的回答“言师采药去”,就会明白,这一句答语,含有两问一答:“你老师在吗?”“老师不在。”“你老师到哪里去了?”诗词后两句同样答中含问。学生仔细品味后文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就会明白前文含有“你老师到哪里采药去了?”的问句。诗词的精练概括,学生由此略见一斑。老师再深入引导,作者为什么是“松下”问童子,而不是“树下”或“村旁”等问童子?学生联系中国文人的意趣,就会清楚“松”是中国文人高洁志趣的象征。孔子就有“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陈毅也有“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诗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隐者选择“松”作为自己生活居住的背景,这表明隐者对松的喜爱,与松为伍以松自喻,隐者如松的高洁形象,跃然纸上。而作者“寻隐者”,而且一再急切地追问童子的老师在何处,又表现了“我”对隐者的倾慕。学生对这首“平常”的诗句深挖深掘,就明了诗歌的鉴赏,非反复体会,深入联想不可。在反复深入中,鉴赏能力就会得到训练提高。
不仅古代作品的欣赏要如此,现代优秀作品也需要引导学生深入细致地咀嚼,这样才能品味其中的“奇崛”味道。鲁迅先生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这样描写刘和珍等人遇害的细节:弹“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刘和珍),“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张静淑),“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杨德群)。这里只是平平常常的三句,似乎说不上文采,谈不上有味。然而,如果引导学生用心揣摩,就会明白其中的深刻的意味。弹“从背部入,斜穿心肺”,杀人者明显是在刘和珍的侧后。“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很显然,杀人者是在杨德群的左侧。这两处细节,告诉我们,刘和珍、杨德群并没有危及刽子手,而今却无端地遭到杀戮,杀人者的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凶残丑恶嘴脸暴露无遗。这样前文的段政府“说她们是暴徒”的无耻谎言不攻自破。“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四弹”说明杀人者的暴戾,“其一是手枪”,军官者所为,军官不仅指挥唆使杀人,而且赤膊上阵,杀人者的凶残再次展现。三处细节将段祺瑞政府的野蛮残暴,揭示得淋漓尽致。不经意的三处描写,蕴涵着丰富的内涵。看似平常平静的叙述,读者从中分明感受到作者压抑的怒火,也自然引起读者的愤慨。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第一段这样写道:“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是闪着无数的星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这也是平常的段落,但其语言极为准确,内容结构独具匠心。“天上的明星现了”,你只能用“现了”,而不能用“亮了”。因为从事实的层面上看,“现”更符合实际。天上的明星多为恒星,是自己发光。它没有从暗到亮的过程,只有从隐到现的过程。从语言运用的角度看,既称为“明星”,再用“亮了”就显得重复。这一段只有两句话,你只能按照现在的次序组织,而不能颠倒过来。即“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是闪着无数的明星。”因为诗人是由“人间的街灯”想到“天上的明星”,由“天上的明星”想到“天上的街市”,由“天上的街市”想到“天上的人物”。这是一个由实到虚的过程。教学中必须引导学生体会诗歌语言的准确性和诗歌内容结构的匠心,学生才能真正的走进文本,才能把握语言的魅力。
在语文教学中,只有这样反复地引导学生,将学生的思维引向深入,学生才能在无疑处有疑,在平常中见深邃;学生才能对语文产生发现的乐趣,“若饮醇醪,不觉自醉”;才能在不断地阅读深思的乐趣中,提高自己阅读分析欣赏的能力。
★作者简介:潘东明,安徽省淮北市第一中学教师,语文教研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