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探索实现理想社会的途径与实现中国梦
许亚文 俞良早
〔摘要〕
马克思恩格斯探索实现理想社会的途径形成的思想是：无产阶级在实现理想社会的进程中，在确定自己的斗争策略时，要从现实的情况出发。由于实现理想社会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所以在这一过程中不仅要朝着远大目标前进，而且要将远大的目标与当下的任务统一起来，着力于当下的任务。并且无产阶级要联合其他革命阶级以及政治力量，组成强大的革命阵营。他们的思想对于当代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国梦有着启示的意义。
〔关键词〕
马克思；恩格斯；理想社会；中国梦；《共产党宣言》
〔中图分类号〕A8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8048-（2017）01-0066-07
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在创建科学理论和指导社会主义运动过程中，探索了实现未来理想社会的途径，如要求无产阶级从现实情况出发确定斗争策略，把远大目标与当前的任务联系起来，必须同其他阶级及政治力量组成强大的革命阵营等等。他们关于无产阶级实现理想社会途径的思想，对于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实现中国梦的实践，有着思想启示的意义。
一、 无产阶级需从现实情况出发确定斗争策略
历史事实证明，不同的国家，经济政治状况不可能是完全相同的。就某一个国家而言，在不同的发展时期，经济政治状况也是不相同的。由此无产阶级在实现理想社会的进程中，在确定自己的斗争策略时，要从现实的情况出发。马克思、恩格斯一贯这样来要求运动中的无产阶级。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序言中写道：运用《共产党宣言》的原理，“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共产党宣言》于1848年发表，当时在第二章末尾提出了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必须采取的措施，如剥夺地产，把地租用于国家支出；征收高额累进税；废除继承权；没收一切流亡分子和叛乱分子的财产；通过拥有国家资本和独享垄断权的国家银行，把信贷集中在国家手里；把全部运输业集中在国家手里；按照总的计划增加国营工厂和生产工具，开垦荒地和改良土壤；成立产业军等等。实施这些措施，从19世纪40年代西欧一些国家经济政治状况的实际和无产阶级运动水平的实际看，无疑是合理的和必要的，马克思、恩格斯的设想无疑是正确的。然而二十多年后，这些国家的经济政治状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产阶级运动的水平也有很大的提升。因此需要重新考虑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应该采取的措施。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就此问题提出：“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所以第二章末尾提出的那些革命措施根本没有特别的意义。”〔1〕他们这里所说“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指从当前的、新的实际出发，确定无产阶级的政策或策略。他们在此著作中还指出：“由于最近25年来大工业有了巨大发展而工人阶级的政党组织也跟着发展起来，由于首先有了二月革命的实际经验而后来尤其是有了无产阶级第一次掌握政权达两月之久的巴黎公社的实际经验，所以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特别是公社已经证明：‘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2〕这里，他们列举了一个从新的实际出发确定无产阶级斗争策略的例子。在此前的资产阶级革命进程中，不断地出现政权更迭的现象。后面上台的资产阶级政治派别往往夺取国家机器，为自己所用，并且扩充国家机器，使其更具压迫性和暴力性。1848年欧洲革命后，马克思通过总结法国革命的经验，认识到以后的无产阶级革命不应该夺取国家机器，并利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必须将国家机器“打碎”。于是，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提出了“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而必须打碎它”的理论，并且将此理论观点反映在了《共产党宣言》1872年序言中。从这里可以看出，马克思、恩格斯正是从新的实际以及新的认识出发而确定无产阶级斗争策略的。他们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序言中还提出，对于社会主义文献所作的批判在今天看来是不完全的，因为这一批判只包括到1847年为止；同样也很明显，关于共产党人对待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的论述（第四章）虽然在原则上今天还是正确的，但是就其实际运用来说今天毕竟已经过时，因为政治形势已经完全改变，当时所列举的那些党派大部分已被历史的发展彻底扫除了。〔3〕这里的意思是说，《共产党宣言》批判了当时的各种非科学的社会主义派别，如封建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派别即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即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派别，19世纪初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等等。可是此后国际政治舞台上又出现了一些非科学的社会主义派别，如路易·勃朗主义、巴枯宁主义等等。《共产党宣言》的内容中不包括对它们的批判，所以从当前来看它的内容“是不完全的”。《共产党宣言》中论述了共产党对待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提及的反对党派有法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党”、瑞士的“激进派”、波兰领导过1846年克拉科夫起义的党。可是当前这些政党多半被历史淘汰。《共产党宣言》中这方面的内容也没有实际意义，需要从实际出发重新提出相关问题了。
1895年恩格斯在《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中提出，必须从实际出发重新认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命力，并且必须抛弃“已经过时”的斗争方式，采用一种“崭新的斗争方式”。欧洲大陆上的许多国家在1848年被革命的浪潮席卷，尤其是法国巴黎，现代社会两大对立阶级之间的第一次伟大战斗即“六月起义”在这里爆发。然而，各个国家的革命浪潮先后被遏制，或者说先后走向了失败。这次革命失败以后，马克思、恩格斯立即总结了革命的经验，并且预见了以后革命的进程。他们认为，在不久的将来，欧洲会再次爆发无产阶级革命，彻底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实现共产主义制度。如他们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新的危机和新的革命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革命死了，革命万岁！可以看出，在当时他们的思想上，欧洲的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到了它灭亡的时候。显然这样的想法是不符合实际的。恩格斯晚年终于认识到这一点。他在上述导言中写道：“历史表明，我们，以及所有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都是不对的。历史清楚地表明，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的程度；历史用经济革命证明了这一点，从1848年起经济革命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在法国、奥地利、匈牙利、波兰以及最近在俄国刚刚真正确立了大工业，并且使德国简直就变成了一个头等工业国——这一切都是以资本主义为基础的，可见这个基础1848年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4〕也就是说，在1848年革命前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还没有足够成熟，还没有到达可以被新制度所取代的程度，或者说它仍有很强的生命力，仍有很大的经济扩展能力。恩格斯检讨了自己和马克思在1848年革命后认为很快会爆发新的革命的思想不符合实际，意在启示当时的社会民主党人正确地认识资本主义和正确地认识革命的条件，制定符合实际的革命战略。
在上述导言中，恩格斯还反思和论述了无产阶级斗争的方式问题。在1848革命过程中以及此时以前的人民革命斗争过程中，人民斗争的方式主要是街垒战。也就是在街头筑起一个个堡垒，革命者站在堡垒后面向敌人射击，以堡垒为掩护向敌人阵地发起冲锋。在1848年革命时期，采取这样的斗争方式是正确的和必要的。可是到19世纪末，由于大炮的发明和使用，堡垒不堪一击。这样的斗争方式必然要退出历史舞台。同时，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其他国家的社会党和工党在议会斗争中取得了很大成就，由此人们看到了一种新的斗争方式即通过议会讲坛进行斗争的方式。对此恩格斯指出：“历史走得更远：它不仅打破了我们当时的错误看法，并且还完全改变了无产阶级进行斗争的条件。1848年的斗争方法，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过时了，这一点值得在这里比较仔细地加以探讨。”〔5〕在他的思想上，从新的形势和条件出发，以新的方式展开斗争，才能取得革命斗争的胜利。当然恩格斯并没有否定武装斗争的必要性。他认为，如果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激化，进行武装斗争的条件成熟，则必须通过武装斗争来争取胜利。
二、把远大目标与当前的任务统一起来
由于实现理想社会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所以在这一过程中不仅要坚定信心、朝着远大目标前进，而且要将远大的目标与当下的任务统一起来，着力于当下的任务。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描述了理想的社会图景，即没有阶级和阶级统治的自由人的联合体或者称共产主义社会。同时他们提出了无产阶级当前的任务。如无产阶级要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实现本阶级的政治统治地位，赢得民主。而且无产阶级在革命过程中不能简单地夺取和掌握国家政权，必须打碎旧有的压迫人民的国家机器。无产阶级还要通过自己的政治统治力量，剥夺资本家的财产，把生产资料牢牢地掌握在无产阶级国家手中，运用于发展生产力，提高社会生产力的总量。这就是《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变成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运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所有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手里，即集中在已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更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6〕在他们看来，无产阶级通过国家政权的强制力量对旧的生产关系进行改造和规整，发展社会生产力，同时镇压敌对势力的反抗，是无产阶级政权建立初期必须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是无产阶级当前的任务。他们在《共产党宣言》中还提出：“共产党人为着工人阶级的最近目的和利益而奋斗，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还代表着运动的未来。”〔7〕这一论断是关于将无产阶级的远大目标与当前任务统一起来的著名的、经典的论断。所谓“当前的运动”，指当前的斗争任务。所谓“运动的未来”，指无产阶级的远大目标即共产主义社会。所谓无产阶级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指将当前的斗争任务与远大的目标联系起来和统一起来。
1871年马克思在起草《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时，也坚持了将实现理想社会与完成当前任务统一起来的原则。这里马克思提出：“工人阶级的解放应该由工人阶级自己去争取；工人阶级的解放斗争不是要争取阶级特权和垄断权，而是要争取平等的权利和义务，并消灭任何阶级统治。”〔8〕马克思的思想是，工人阶级的远大目标是经济解放，消灭一切阶级统治。同时他提出了工人阶级当前的任务，即实现世界上各个国家的工人之间的团结，实现不同劳动部门的工人之间的团结，相互支持，反对资本主义剥削制度。当时英国的工人通过30年来的不懈努力，赢得了十小时工作日法案的通过。马克思高度地肯定这一斗争成就，要求英国工人继续斗争，要求其他国家的工人向英国工人学习，以不同的方式反对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当时工人运动中的另一个重要的成就，是合作社运动的发展。这一运动的成就，体现于工人团结和联合的加强。对于这个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中就曾指出，“他们斗争的真实成果并不是直接得到的成效，而是工人们的越来越大的团结。促进这种团结的，是由大工业所造成的愈益发达的交通工具，因为这种交通工具使各地工人彼此有了联系”。〔9〕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他再次提出，工人之间建立起了联系，组成了工人联盟，知道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可能实现自己的真正解放，就会奋起反对资产阶级制度。“由于土地巨头和资本巨头总是要利用他们的政治特权来维护和永久保持他们的经济垄断，来奴役劳动，所以夺取政权已成为无产阶级的伟大使命。”〔10〕可以看出，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马克思表达的思想是，争取十小时工作日立法，发展合作运动，夺取政权等，都是无产阶级当前的任务。无产阶级需要通过当前的这些斗争，促进运动的发展和自己队伍的壮大，进而达到实现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的远大目标。
1880年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同样地坚持了将实现理想社会与完成当前任务统一起来的原则。如他论证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规律，科学地预言了未来社会的特征——“平等的要求已经不再限于政治权利方面，它也扩大到个人的社会地位方面了；必须加以消灭的不仅是阶级特权，而且是阶级差别本身”。〔11〕所谓消灭阶级差别本身，即实现了无阶级和无国家的共产主义社会。同时恩格斯提出了无产阶级运动的当前任务。他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矛盾，这个矛盾的激化，必须导致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导致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和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结果。这方面的斗争是无产阶级的当前任务之一。这就是恩格斯所指出的：“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表现为个别工厂中的生产的组织性和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对立。”〔12〕无秩序的商品生产导致资本主义生产的恶性循环，导致经济危机的爆发，它使工厂停工，银行倒闭，市场混乱。资产阶级企图在资本主义制度的框架内进行改革，如建立股份公司，甚至使一些股份公司联合成一个“托拉斯”，以期消除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但这种改革以失败告终。最后，资本主义国家亲自出面管理经济，使资本主义企业国有化。以上所有的改革，都没有从根本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资本主义的唯一出路，是无产阶级取得国家政权，把资产阶级的生产资料转变为公共财产，使其摆脱资本属性。在恩格斯的思想上，这也是无产阶级当前的任务。无产阶级把生产资料变为整个社会占有，等于承认了生产力的社会属性。这样生产力就会顺从地服务于人类。这时人类就进入了“自由王国”，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就会实现。可以看出，恩格斯把无产阶级完成当前任务与他们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目标是统一在一起的。
三、无产阶级必须同其他阶级及政治力量组成强大的革命阵营
无产阶级无论是在完成当前任务的时候，还是在实现远大目标的进程中，都不可以孤军奋战。它必须联合其他革命阶级以及政治力量，组成强大的革命阵营。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和《共产党宣言》中针对当时各国存在着其他进步政党的情况提出，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在当时的西欧，作为独立政治力量的无产阶级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已经发展为科学的理论，并且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党即共产主义者同盟已经于1847年 6 月在伦敦成立。与此同时，在西欧和北美一些国家，存在着其他一些进步的政党或政治派别，如英国的“宪章派”、法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党”、美国的“全国土地改革派”、瑞士的“激进派”等。作为共产主义者同盟思想领袖的马克思、恩格斯需要向“同盟”的盟员以及革命的工人群众讲清楚无产阶级政党对待其他进步的政党及政治派别的态度和政策。鉴于此，他们在 1847 年发表的《共产主义原理》和 1848 年发表的《共产党宣言》中，详细阐述了共产党人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联合其他进步的政党和政治派别一起行动的思想。
1864年，马克思、恩格斯指导和帮助建立了国际工人协会即第一国际。第一国际的建立，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各国工人及政治派别联合起来的思想。参加第一国际的有英国的工联主义者、法国的普鲁东主义者和拥护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科学社会主义者。英国工联主义者主张工人建立工会，展开罢工，进而同厂主谈判，争取达到增加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的目的，即他们主张在保存资本主义制度的前提下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良。普鲁东主义者是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他们主张小生产者集资建立人民银行，由人民银行对面临破产的小生产者发放无息贷款，使其免于破产，从而达到小生产占优势地位的社会状态永世长存。科学社会主义者则主张通过革命手段推翻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地位，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共产主义制度。以上各个政治观点不同的社会主义派别聚集在一起，建立了国际工人的群众组织，即第一国际，体现了各国工人团结与联合的精神，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思想。
在第一国际以后的活动中，马克思、恩格斯坚持了各国工人团结与联合的思想。第一国际建立伊始，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写道：“过去的经验证明，忽视在各国工人间应当存在的兄弟团结，忽视那应该鼓励他们在解放斗争中坚定的并肩作战的兄弟团结，就会使他们受到惩罚——是他们分散的努力遭到共同的失败。”〔13〕意思是说，各国工人的社会地位是一样的，他们获得解放的条件也是一样的，而且这个阶级从产生的那一天起就同资产阶级进行着斗争，可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没有实现兄弟般的团结，分散地进行斗争，所以斗争总是归于失败，特别是1848年革命过程中法国工人的斗争、德国工人的斗争和英国工人的斗争，均陷于失败。马克思还指明，正是由于各国工人分散的斗争陷于失败，所以现在他们才走到一起，建立了国际工人协会。1871年，法国巴黎的工人进行了巴黎公社革命，但是这场革命没有得到其他城市的工人的响应，更没有得到其他国家工人的响应，所以它失败了。同年马克思在起草《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时提出：“目前欧洲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运动的新高涨，在鼓起的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的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要求立刻把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14〕这里的思想十分明确，只有各国分散的工人斗争联合起来，才可以把工人们新的希望变为现实，即获得自身的解放。
这一时期，恩格斯通过巴塞罗那的《联盟》周报、马德里的《团结报》、帕尔马的《工人报》，了解到西班牙的工人运动情况。他肯定西班牙社会主义运动中工人群众的力量，提到英国的伯明翰、曼彻斯特的工联中央理事会加入了国际工人协会，法国的国际工人协会支部在南方的几大城市的斗争中取得了重大成就，美国又有新的支部加入到国际工人协会中来，而且美国成立全国劳工同盟等等。他认为，上述事实体现了各国工人团结与联合的精神，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运动团结、联合其他社会主义派别的原则和思想。
马克思支持德国工人组织发展的态度，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联合其他社会主义派别的思想。在德国，1863年在莱比锡成立的全德工人联合会，拉萨尔当选第一任主席。该组织主张争取普选权和开展普选，将工人代表选进议会，从而将普鲁士国家变为“人民国家”；在国家的帮助下，建立生产合作社，使工人群众获得解放。他们支持普鲁士专制国家以王朝战争统一德国，以换取专制国家对工人普选权的施舍。1869年德国建立了社会民主工党即爱森纳赫派。他们反对和批评全德工人联合会的主张，参加了国际工人协会。马克思、恩格斯支持社会民主工党的活动，同时表达了团结全德工人联合会的愿望。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第四年度报告》中指出：“ 主要分布在德国北部的全德工人联合会，最近在汉堡举行的代表大会上决定同国际工人协会采取一致行动，虽然根据法律它也被剥夺了正式加入国际工人协会的可能。”〔15〕这里，马克思明确地肯定全德工人联合会同第一国际采取一致行动，体现出团结全德工人联合会的态度。
四、马克思、恩格斯思想对实现中国梦的启示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从实际情况出发确定斗争策略的思想，关于将远大目标与当前任务统一起来的思想和无产阶级政党在社会主义运动进程中联合其他进步的政党及政治派别的思想，对于当代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国梦，具有启示的作用。
如前所述，马克思、恩格斯提出确定无产阶级斗争策略必须“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不能生搬硬套理论，不能像空想社会主义者一样，将法国的社会主义文献由法文翻译成德文，应用到德国社会革命中；应考虑到当时法国的革命条件不同于相对落后的德国，法国的文献不能直接运用于德国。这一思想启示当代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国梦必须从中国的现实国情和条件出发。
中国共产党人在实现中国梦的过程中，从中国的实际出发，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习近平就此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就特在其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上，特就特在其实现途径、行动指南、根本保障的内在联系上，特就特在这三者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上。在当代中国，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真正坚持社会主义。”〔16〕他的意思是，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没有照搬别国的制度和模式，这个思想同上述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是一致的。 习近平还指出：“我们党始终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这就是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不是别的什么主义。”〔17〕他的意思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符合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则，具有社会主义的一般特征，又适合中国的国情，体现中国的特色。这个思想也是不照搬或者没有照搬别国制度和模式的思想。它同上述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也是一致的。由此看来，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对当代的实践具有启示和借鉴的意义。
如前所述，马克思、恩格斯主张将无产阶级当前的任务与远大的目标统一起来。这个原则和思想对当代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国梦的实践也具有启示的意义。中国共产党人在实现中国梦的进程中，也是将当前的任务和远大的目标统一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当前的任务是实施“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习近平2014年12月在江苏调研考察期间首次提出 “四个全面”的任务。他说：“协调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推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迈上新台阶”，〔18〕他在论述四者之间的关系时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们的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是三大战略举措。要把全面依法治国放在‘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中来把握，深刻认识全面依法治国同其他三个‘全面的关系，努力做到‘四个全面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得益彰。”〔19〕显而易见，在习近平和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思想上，实施“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是当前的重要任务。同时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共产主义事业的奋斗目标，包括近期目标和远大目标。近期目标是两个一百年的目标。 习近平指出：“我坚信，到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一定能实现，到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目标一定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一定能实现。”〔20〕中国共产党人的远大目标是建立共产主义社会。习近平在有关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21〕他还提出：“共产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要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践行者。我们既要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也要胸怀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矢志不移贯彻执行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和基本纲领，做好当前每一项工作。革命理想高于天。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22〕显然，他要求共产党员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要坚定马克思主义信念和共产主义的信念，胸怀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就是强调中国共产党的远大目标是建立共产主义社会，就是要求党员和干部在致力于当前的任务时心想共产主义理想，朝着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做好自己当前的工作。这说明，当代中国共产党是将完成当前任务与实现远大理想统一起来、联系起来的，是上述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在当代中国的实际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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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2〕习近平.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01-06.
〔18〕习近平.协调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只争朝夕，把创新抓出成效〔N〕.解放日报，2014-12-15.
〔19〕 习近平.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15-02-03.
〔20〕习近平.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2-11-30.
〔2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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