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工作场所学徒评价改革探析与启示
刘学伟
【摘 要】英国现代学徒制改革是联合政府执政期间（2010—2016年）优先发展的议题。通过改革，英国现代学徒制对提升劳动者技能水平和促进经济发展起到了极大地推动作用，利益相关者的满意度普遍提升。近年来，英国又开始以“开拓者”项目为依托，以雇主主导方式进行学徒标准化和评价规范化改革，旨在进一步提升学徒制的质量。结合英国的学徒制在评价模式方面的改革经验和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现状，提出推进现代学徒制能力标准化建设，引入第三方评价，加强制度建设的改革建议。
【关键词】学徒制；评价模式；英国；网络工程师
【中图分类号】G7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794（2017）09008705
2016年7月，英国联合政府执政结束，执政6年的戴维·卡梅伦首相将学徒制的成功实施作为施政遗产之一进行了总结。这足以说明英国学徒制改革的重要性和发展成效。2010年英国联合政府执政后，将学徒制改革作为优先解决的议题，把学徒制作为激发所有国民生产潜能的重要途径，和培养中、高级技能型人才的有效手段。在过去的5年中，有230万青年人进行了学徒制培训，为青年人就业率提升和英国经济快速复苏，做出了贡献。雇主对于学徒制改革给予了正面的评价，有70%的雇主认为学徒制提升了生产的效率和产品质量。[1]英国学徒制改革不仅提升了劳动力的技能水平，提高了生产力，促进了经济发展，也逐步形成了包括中级学徒制、高级学徒制和高等学徒制在内的完整的现代学徒制体系。
英国联合政府执政伊始，就认识到学徒制的价值，加大学徒制改革的投入力度和制度建设。2013年提出《英格兰学徒制标准规范》（Specification of Apprenticeship Standars for England，简称SASE）。将学徒制从职业教育和培训领域引入到高等教育领域。高等学徒制从4—5级扩展到6级，与大学教育水平相当，而7级与硕士研究生水平相当，学徒制与高等教育相提并论，成为一种教育类型。[2]同年，《英格兰未来的学徒制：实施计划》（The Future of Appenticeships in England：Implementation Plan）发布，新的学徒制改革启动。改革目标是提高学徒制的质量，核心是以学徒制标准取代旧的学徒制框架，以及评价模式的规范化改革。
一、英国学徒制标准化的发展
2009年，英国政府建立了国家学徒制服务机构（National Apprenticeships Service 简称NAS），负责英国的学徒制工作。主要的职责是在雇主和学徒者之间搭建桥梁，支持雇主招募学徒者，推动学徒制发展。该中心建立和维护着一个学徒制岗位发现系统，系统允许雇主向社会发布空缺的职位信息，学徒者可以根据要求和自身条件进行在线申请。
国家学徒制服务机构（NAS）为推动学徒制发展，开发了170个学徒制框架，涉及13个领域。学徒制架构是对不同职业的学徒做出的规范设计，使培训机构、大学和雇主的服务有章可循，确保学徒制的质量。典型学徒制框架包括对职业资格证书的要求——用来考察学徒的工作岗位能力；对技术证书要求——用来考察学徒者的理论知识；对关键技能要求——用来考察学徒知识迁移的能力，比如计算和读写能力等；以及对雇主的权力与责任的说明。经过实践，学徒制框架的弊端逐渐暴露出来，影响了学徒制的培养质量。例如，学徒制框架数目众多，每个框架分成中级、高级、高等学徒三个不同的等级，在每个框架内又有多种组合方式，和更多的实现路径。学徒制框架的内容和要求由部门机构制定，内容过于形式化、繁琐和冗长，缺乏必要技能的描述和有效的评价手段，无法证明学徒的技能水平，因此，企业雇主批评这种学徒制框架未能使年轻人真正获得从事某项工作的能力。
2013年，英国政府发布了《英格兰未来的学徒制：实施计划》，代表着现代学徒制改革的开始。这次改革的关键有三个方面：（1）提高学徒制的质量。要求在学徒结束时要对学徒进行严格的终点考核，确保学徒具备从事相关职业的能力。（2）建立雇主主导的学徒评价标准体系。所有的职业岗位标准要由雇主组成的团队进行设计和开发，确保标准的实效性。（3）简化学徒制系统，简化学徒制框架中繁琐、冗余的内容结构，新的学徒制标准要更加简短和清晰，更容易被人理解，标准要重点描述学徒胜任一份职业所需要的技能和知识。
英国为了推进学徒制的标准化改革，设计了一个“开拓者”（Trailblazer）项目。根据项目规划，每个职业岗位学徒标准由雇主组成的团队来开发设计。这是改革的关键，這样将确保学徒标准具有更高的水准，能与未来的职业岗位联系更紧密。参与开发的雇主要有行业代表性，除了有行业大企业，也要有一定数量规模较小的企业，以及行业协会、专业机构等社会组织参与到开发团队中，支持团队的开发工作。这样开发的学徒标准能够兼顾各方面的利益和需求，而雇主能积极主动地参与学徒标准的开发，并愿意推广和实施新标准。政府将在雇主未来需要劳动力和对进行学徒培训时提供帮助和补贴。这将意味着学徒制可以更直接地支持雇主的业务增长和发展。项目实施由组建团队开始，团队建立后，要对行业要求进行分析和论证，在满足相关职业标准的基础之上，提交学徒标准开发申请。“开拓者”项目有两个核心任务，即为本职业开发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学徒制标准和相应的评价方案。“开拓者”项目把雇主置于学徒制改革的核心地位，给予雇主标准开发的主导权，使其能清晰界定本行业未来劳动力所需要的技能、知识和态度，从而获得领先开发和实施新学徒制标准的机会。
二、英国学徒制标准分析
学徒制标准化改革由雇主主导，更能满足雇主、行业和经济发展对技能人才的要求。学徒标准要简短、易懂，文件的长度限制在两页之内，内容主要对胜任职业岗位所需要的技能、知识和态度进行规划。到2016年8月，已经完成了116个职业岗位的学徒标准的制定，涉及农业、航空、通信和信息技术等51个领域，新的学徒标准将在2017年或2018年开始实施。虽然各个职业对于学徒标准各不相同，但是根据国家学徒制服务机构（NAS）提供的学徒制标准模板进行开发，设计出能够适应不同职业岗位的学徒标准。下面，以数字工业类学徒标准中的网络工程师岗位为例进行探析。
（一）学徒制标准结构
根据国家学徒制服务机构（NAS）提供的学徒标准模板，标准包括了职业名称、职业描述、知识、技能和态度要求、学习时间、资格证书、职业注册、学徒制等级和标准审核日期等几个方面。其中资格证书和职业注册为可选项，由雇主根据需要确定是否应用这两项要求。标准改革的重点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要有简短、清晰地职业描述，即胜任该职业的雇员能做什么（主要的职责和任务），二是该职业需要具备哪些素质，包括知识、技能和态度三个方面。
网络工程师属于数字工业学徒制大类，在这个大类中有网络工程师、数据分析师等10个岗位学徒标准。标准中将网络工程师的职责概括为：设计、安装、维护和支持通信网络之间连接，为客户提供高性能的网络服务，掌握网络配置、云、网络管理和监控工具，提供技术咨询和指导。在企业中，网络工程师的工作角色有网络技术人员、网络工程师、系统工程师、网络管理员等。通过24个月的学习，能够达到4级学徒水平。标准以岗位素质清单的方式，对网络工程师所需的知识、技能和态度，详细地进行了设计。
（二）学徒制标准内容
学徒制标准的内容主要是回答岗位人员“需要具备怎样的知识、技能和态度”。例如，网络工程师学徒标准将技能分成了设计、应用、安装和配置、测试与调整、分析、更新、整合、陈述申请、记录、操作等方面。涵盖的技术领域包括组件配置、安全防护、优化服务、工具应用、监控与测试、文档处理等共13个方面。[3]涉及了网络工程师日常工作的各个方面，既兼顾大企业对其专业性和工作规范化的要求，也能考虑到中小规模企业对其全面性和灵活性的要求。
在知识方面，网络工程师的学徒标准强调学徒对专业知识的“理解与运用”。标准注重学徒对网络专业基础知识的理解，并以岗位职责为中心规划出专业知识的范围。涉及的知识包括：网络工作的原理、协议以及相关技术（主要是网络基础知識，如OSI网络结构模型、TCP/IP协议，路由、交换技术、局域网、广域网等）；网络工程有关算法、数据、二进数、统计知识；理解引起系统失败的装载平衡，存储协议和适当的应对措施；理解典型的商业IT系统的架构，包括硬件、操作系统、服务器、硬件虚拟化、中间件和应用程序；理解和应对安全威胁，防火墙和漏洞。[4]所规定的知识兼顾了基础性和实用性。
在网络工程师的态度方面，注重对学徒综合素质的培养。主要包括逻辑与创造性思维能力、分析与解决问题的技能、独立工作能力和承担责任的能力、工作主动性、全面和有组织地工作方法、内部协作和外部合作的能力、交流能力、工作环境管理能力等。
学徒标准将知识方面的要求与国际认可的专业资格认证体系进行了衔接。比如，对于标准要求的网络工程师4级的知识模块与思科认证网络工程师中的CCNA1+2、CompTIA认证的，Network+、Juniper认证中的JNCIAJunus相对应。雇主可以根据需要要求学徒通过相应认证。[5]
三、英国学徒制学徒评价方案
学徒制标准化改革是确保学徒制在正确的轨道上发展。而要提升学徒的质量，需要规划出详细的评价方案，引导项目参与者提升服务质量，确保学习者在完成学徒后能获得职业生涯所需要的能力。评价方案是确保学徒质量的必要工具，它是对学徒进行终点评价，做出等级评定具体部署，它同时要对评价过程，以及评价过程中的问题做出设计。评价方案要求所有的学徒在学习结束时，都要进行技能、知识和行为方面的评价。评价过程必须和职业资格考核分开， 在学徒训练期间获得职业资格证书不能取代终点评价。如果没有通过终点评价，学徒将无法完成学徒过程。
为了保证评价的独立性，评价方案设计了一系列的原则。包括：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来进行所有评价，评价人员要求是一个独立的代表，如外部评估专家，专业团体的成员或另一个雇主；评价要严格按照学徒标准进行；评价结果要分等级。根据学徒制服务机构提供的评价方案模板（Assessment Plan Template），要求方案明确规划出评估什么——即评估的内容；如何评估——即评估的方法；谁来评估——即评估组织；评估的工具，以及评估结果、质量保证和等级评定等。评价方案重点放在学徒的终点评价上，确保通过评价的学徒，在学习结束时能成长为专业人员。网络工程师的评价方案将评价分成了过程评价和终点评价两个部分，评价的重点各有侧重。
（一）学徒过程评价
学徒过程评价是对学徒在实际工作环境中学习过程的考核，采用档案袋评价方式。学习过程中，学徒要完成雇主安排的工作，并且要从中选择有关材料作为档案袋评价的证据。而雇主要为学徒者创造工作实践的机会，引导学徒为终点评价做准备。培训机构要根据学徒标准为学徒规划学习路径，进行工作指导，帮助学徒为过程评价搜集依据，引导学徒为评价做准备。[6]
档案袋评价是对学徒在岗位工作中的作品、真实工作项目所做的过程性考核。它以学徒标准为依据，需要学徒提供在真实工作环境中应用知识和技能的证据，所提供的证据要真实、全面。应用档案袋评价的目的不是用作学徒已经学习相关知识的证据，而是在真实的工作环境中应用知识的证据。因此，对于档案袋中的内容有严格的规定，收集的内容要涵盖标准的各个方面。内容可以是工作项目的一部分，也可以是一个完整的工作项目，要能展示出学徒在工作中最好的方面，能够证明他们在真实的工作中如何应用知识、如何利用所掌握的技能完成工作任务的。对于工作中真实的项目，可以提供业绩报告、学徒的反思报告、专家评价、客户的反馈等作为补充证明。证据的组织和管理除了可以使用传统的档案袋，也可以使用电子档案袋或专门的电子化平台进行管理。
档案袋由一个独立的评审员根据实习工作质量，针对档案袋提供的证据，从完整性和质量两方面做出评定。完整性是指文件夹中的材料证据必须要涵盖标准各个方面，而质量方面是指证据必须至少要满足标准的最低要求。
（二）终点评价
终点评价是按照学徒制标准对学徒的实践能力所做的终结性评价。终点评价要在学徒结束前完成，评价方式包括项目评价、雇主访谈、学徒面试。
1项目评价
项目评价是学徒学习过程的顶峰，学徒需要在“可控制环境”中运用所学的知识和专业技能完成考核任务。项目评价是一个复杂过程，直接影响学徒能否通过学徒评价。因此，评价方案对项目评价环境、任务要求、评价标准、评价过程、方法等做出了详细的设计。例如，网络工程师在评价环境方面要求，学徒要在一个日常工作场所之外，搭建起来的环境（“可控制环境”）中，在一周的时间内完成考核项目。[7]“控制环境”包括一个安静的房间，远离日常工作地点，有专门的工作站，提供所有必需的设备，确保评价环境与实际工作的环境具有相似性，保证学徒能运用一致的方式完成项目要求。
评价方案要求评价项目要针对一组知识、能力和行为进行考核，使学徒能通过预先设定的项目，展示其应用知识、技能的水平。每个项目要明确指定用来测试标准中规定的哪些知识、技能和行为，评价项目不需要覆盖每一项能力，但涵盖范围要广泛，包括设计、安装、维护通信网络等多个方面。
评价机构要设计一些行业相关的项目，项目典型的业务要适合中小企业、IT企业或大型企业。每一个项目将是在内容和复杂性方面具有可比性，在评价环境中学徒的技术和知识能够被展示。这样雇主就可以根据学徒目前的工作角色来选择最适当的考核项目。
2雇主访谈
雇主访谈是评价方案要求的另一种辅助评价方式。通过访谈，雇主要对学徒的工作质量提供一个参考意见。评估机构将提供一个简单的访谈模板，征求雇主对学徒评价的分级标准提出最低要求，并对岗位职责提出意见。但是，访谈不会要求雇主对学徒做出一个评级，因为他们没有比较、评价的经验和证据。
3学徒面试
学徒面试是为了解学徒的评价档案袋和项目评价是如何完成的。它为评审员提供了进一步收集材料或证据的机会，以便更详细地了解学徒是如何探索知识、提升能力的，这样可以提高评价的准确性和有效性。面试是学徒和独立评审员之间的一个结构化的讨论，主要是要求学徒对档案袋评价和项目评价的完成情况进行陈述。
学徒面试确保评审员能从评价项目和评价档案袋之外获得更多的细节。比如学徒的成果是什么，以及这些成果是如何获得的，独立评审员不仅要了解学徒制能做什么，也要了解以何种方式，和谁一起完成的，即他是如何处理工作中的人际关系的。面试安排在档案袋评价和项目评价结束之后，面试完成，评审员可以进行等级评定。
（三）等级评定
终点评价要由一个独立的评审员，基于学徒标准、等级标准对学徒的工作质量和项目完成质量做出公正和独立的评价。为确保评价是有效的、可靠的和可比的，所有学徒要进行等级评定，除了“合格”等级，还要至少再划分一个等级。比如，可以划分为“合格”和“优秀”，也可以划分为“合格”、“良好”、“优秀”三个等级。对于学徒的等级划分，评价方案提出了三个方面标准，即技能、工作方法、人际管理。如果学徒者满足了这三个标准的最低要求，就评定为“合格”等级；而“良好”等级要求在“技能”方面要高于最低要求，而“工作方式”或“人际管理”方面达到了标准要求的程度；对于“优秀”等级则要求学徒在三个要求上面都超过了标准要求。
（四）质量保障
为保障学徒评价质量，评价方案做了一系列的规划和设计。例如，将学徒标准放在评价的核心位置，确保对职业能力的判断与雇主的判断相一致和有可比性。为保证评价规范化，方案设计了一系列的工具、材料和技术，并在方案中详细地定义了标准的细节，目的是确保评估的一致性。
保证评价结果真实和有效力是提升权威性的核心。在网络工程师评价方案中采用的是第三方评价方式。对于第三方评价机构的资质，方案要求评价机构必须是在技能资助机构（Skills Funding Agency 简称SFA）注册的组织。如果第三方评价机构要开发评价模块必须要在行业认可的认证机构注册，并且有能力开发和颁发相关职业资格证书。[8]
方案对评审员也提出了严格的要求，評审员要在相关职位上具有深入和广泛的经验；相关行业的专业知识水平要高于被评估的学徒等级；相关的职业资格要高于被评估水平的要求；同时能够熟练应用评价方案中的工具，并能一致地执行相关规范。
四、英国学徒制评价改革特点与启示
（一）多元化、第三方评价提升评价效力
英国学徒制评价改革重点在评价模式和评价主体方面。新的评价模式更加注重学徒实践能力考核，在评价方式上更加灵活。以网络工程师为例，评价的方式有项目评价、过程评价、雇主评价和自我评价等多种方式。过程评价是对学徒过程中学生应用知识和技能完成日常工作任务的评价，注重对学生知识迁移能力的考核。项目评价侧重对学徒实践能力的考核，通过在“可控制的环境”中进行问题解决式的考核，确保评价的准确性和可比性。雇主评价是通过访谈方式，了解学徒在工作场所的表现，为评定等级提供附加的证据，而面试是学徒的自我评价，为评审员了解学徒学习过程提供参考。每种方式都有不同的评价目标和标准，能够实现对学徒真实能力的全面考核。
在评价主体方面，英国的学徒制评价改革引入了第三方评价，由专门的评价机构、独立的评审员进行评价，评定等级。由于不涉及双方利益，第三方评价能够提高评价的客观性，能满足学徒和雇主对评价公正性和科学性的期待。 我国的现代学徒制改革还处于起步阶段，评价模式依旧沿用以学校为主体，以学生知识习得为中心的评价模式。这种评价模式忽视了学徒制多方参与、培养目标差异化的特点。存在着评价目标与企业需求不一致，评价结果与企业评价结果存在很大差异。在这种背景下，现代学徒制的推广与发展首先要创新考核评价机制，制订以育人为目标的考核评价标准。探索多样化的评价方式，将教师评价、岗位导师评价、自我评价相结合。引入多样化的评价手段，注重学徒学习过程评价，积极构建第三方评价机制，组织行业、企业、职业认证机构制定评价标准，对学徒进行技能达标考核。
（二）完善制度设计，保障学徒制评价质量
为了使学徒制改革在正确的轨道上，英国政府推出了一系列的学徒制质量保障措施，旨在对学徒过程、培训流程，以及服务提供者和雇主进行监督。为此，在国家学徒服务机构成立了一个“质询小组”来管理服务质量差的机构。“质询小组”专家组直接向有关部长报告，并有权制裁不合格的培训和评价机构。为了能够提升“开拓者”项目的成效，特别是鉴别出新标准存在的问题，制定了学徒标准评价制度，用来衡量“开拓者”项目的成效。通过每年3月公布质量调查报告，分析学徒制及评价改革存在的问题。报告内容包括所有项目参与人员的反馈和经验，独立机构的评估结果等。[9]
当前，我国的学徒制在教育部出台《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后，人社部及财政部出台了《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工作的通知》，文件从不同的角度对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提出了指导意见。但是，无论是政府的政策还是相关的研究，更多的是对学徒制特征、演变、方法方面的探索，缺少对学徒制质量保障的研究。[10]因此，除了宏观层面的制度建设，在微观层面，还需要具体的细则作为指导，需要有具体的规划设计，才能保障制度的落地。再则，需要整合学校、企业、培训机构、职业认证机构等各方面资源，打通学校评价、企业评价、职业资格考试之间的壁垒，构建评价制度体系。这是当前我国现代学徒制改革亟须解决的问题。
（三）以学徒标准为桥梁，构建多方合作评价机制
构建多方参与的评价模式是英国学徒制评价改革的一个突出的特点。以雇主为主导进行学徒标准和评价方案的开发与设计，形成了与传统学校本位评价不同的评价机制。评价的重点从传统的“知识习得”向“能力本位”转变，能够保障学徒在完成学习过程后，就能胜任岗位能力的要求。而行业、培训机构、认证机构的参与，促进了组织之间的协同，建立起各方之间的联系。
当前，我国的校企合作还不够深入，合作的内容单一，企业参与的积极性不高，制约着学徒制质量的提升。在学徒评价方面，存在着学校评价、企业评价、行业认证、职业资格认证等互不认可的局面。出现这些现象的关键是缺少各方认可的评价标准，评价的目标也不同。要解决这些问题，首先要建立校企深入合作的长效机制，保障企业在合作中的利益，提升企业的积极性。用人的主体是企业，以企业为引领，制定用人标准，细化评价内容，满足企业对人才的需求，这样的学徒评价结果才能获得社会和企业的认可，才能促进现代学徒制的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2]王玉苗.英国学徒制改革之开拓者项目研究[J].外国教育研究，2016，43（3）.
[3][4][5]National Apprenticeships Service. Apprenticeship Standard for network Egineer[EB/OL][2016721].https：//www.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499736/Standard_Network_Engineer.pdf.
[6][7][8]Tech Partnership.Digital Industries Apprentiship： Assessment Plane： Network Engineer[R].London： NAS， 2016.
[9]House of Commons education Committee.Apprenticeship and traineeships for 16 to 19 year olds：Govermment Response to the Committees sixth Report of session 2014—2015[R].London：House of Commons， 2015.
[10]孫日强，石伟平.国际视野下学徒制质量保障的实践举措与制度框架研究[J].职教论坛，2015（25）.
Analysis and Inspiration of Apprenticeship Evaluation Model Reform in UK
LIU Xuewei
（Weifang Engineering Vocational College， Qingzhou 262500， China）
【Abstract】The Apprenticeship is a key priority for the UK coalition government （2010—2016）. It increases workers level of productivity and significantly contribute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improved the stakeholders satisfaction. In recent years， underpins the apprenticeship reforms have been driven to date by employerled Trailblazer project groups. The key to Trailblazer project is development apprenticeship standards and assessment plan. The goal is to further enhance the quality of the apprenticeship. The UK apprenticeship can provide the experiences for our vocational education reform. Advancement modern apprenticeship standardized system construction， leading in the introduction of thirdparty assessment and strengthening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are the study of recommendations.
【Key words】apprenticeship； assessment model； UK； network engine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