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法治教育新路径

    朱文玉+于惠冰

    【摘要】发源于美国的法律诊所教育方式近几年在我国发展迅速，但高校内设置的法律诊所在法学教育中遇到了发展瓶颈，同时社区教育在居民法治教育方面存在很多缺陷。社区法律诊所旨在打破此种困境，以促进理论和实践教育均衡发展，实现社区和高校资源的融合，促进社区法治教育，推动社会的法制建设进程。社区法律诊所作为法律诊所教育的新路径，将在提升高校和社区的法治教育的质量和水平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关键词】社区教育；法律诊所；社区法律诊所

    法律诊所教育最初由美国创立并运用到法学教育之中，通过教师的引导和带领，将学生置于实际发生的案例中，使得学生在处理真实案例时学习相应的实践经验。然而，目前我国的法律诊所教育现状并不是十分地乐观，这种教育手段作为一种舶来品在逐渐本土化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困境。将社区教育和法律诊所教育进行融合，创建社区法律诊所，这为解决目前国内法律诊所教育的困境明确了一定的方向。

    一、法律诊所教育发展的瓶颈

    我国于21世纪初将法律诊所教育引入了国内高校法学专业教学中，它对于提升法科学生的专业实践能力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但是作为舶来品，它在发展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瓶颈，这使法学专业的实践教育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1.法律诊所案件过少

    案件是法律诊所教育的源泉，缺乏稳定的案源将导致法律诊所教育的效果大打折扣。然而，案件数量过少的问题在高校的法律诊所教育中非常普遍，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目前国内的法律诊所大都是建立在高校内部，相对于社会来说具有一定的封闭性，社会公众对于高校内部的法律诊所不仅缺乏了解，更是缺乏信任，这样就导致了法律诊所案件数量较少。另一方面，并非所有的案件都适合作为法律诊所教育的素材。法律诊所教育所采用的案件必须要符合一定的标准或者条件，这样在对学生进行教学时才能起到法律诊所应有的作用，然而现实社会中所发生的案件有的案情会非常复杂，教师采用这样的案件进行教学会非常吃力，学生接受起来也比较困难，如此一来，法律诊所教育无法顺利开展。

    2.法律诊所缺乏经济支持

    法学专业作为一个应用型专业，对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至关重要，因此高校法学专业利用法律诊所来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非常有必要。但高校在法律诊所设置和运行过程中必然需要一定的经济支持来提供所需的办公场所和用品，如电脑、打印机、纸张、桌椅等。除此之外，有些案件还需要学生亲自去走访调查，因而就不可避免的要产生交通费用以及通讯费用等其他必要费用。但是目前看来，各个高校对法律诊所的经济支持的情况并不乐观。当下国家在法律诊所教育方面并没有设置专门的培养经费来支持法律诊所的运行，因此，最终导致法律诊所在经费支持方面比较欠缺，这无疑会影响其持续运行。

    3.法律诊所的师资较为紧缺

    由于我國大部分的法律诊所开设在高校内部，因此其最大受益人群为学生，在此教育过程中同样需要有专门的教师来针对具体的问题对学生进行指导。当学生接手实际案件时，教师要从法律关系判断、证据搜集、对策分析等各个环节进行把关，引导学生正确处理法律纠纷。所以，要求法律诊所中的指导教师要有充足的时间和丰富的实践经验。目前大部分法律诊所的指导教师是以高校教师为主，但由于高校教师一般都侧重于理论方面的探究，可能无法为学生提供足够的实践指导。此外，由于指导教师所带学生数量有限，师资力量略显不足，会导致学生缺乏指导和监管，严重影响法律诊所的运行效果。

    二、社区教育的困境

    为了实现“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的要求，社区教育早已成为人们聚焦的热点问题。社区法治教育又是社区教育的核心，它能够提高社区居民的法治意识以及自我保护意识。但是目前社区教育仍存在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1.社区教育资源有限

    社区教育的对象是需求多样的广大社区居民，教育的内容纷繁复杂，从法治、科技、理财到养生、环保、居家，社区教育的课题是十分广泛的。而仅仅依靠社区机构的集中教学难以实现社区教育的重要任务。凭借社区机构自身转变教育模式，来实现社区组织、社区居民的全方位学习又是较为困难的。社区教育资源匮乏是因为受到内部复杂性因素和外部不稳定性因素的双重限制，例如负责开展社区教育的人员数量较少、素质较低，所讲授与宣传的内容不能及时更新，宣传的手段方式落后等等，都不利于社区教育效果的最大化实现。

    2.缺乏成熟的社区教育模式

    从目前社区机构的教育能力来看，想要实现各方面的教育是存在诸多困难的。因为社区教育与学校里的分散式、持久性授课不同，其授课模式存在统一性、阶段性的特点。社区教育通常是由社区机构、社区组织以趣味性活动的方式开展，居民比较乐于参与，但这种模式也存在弊端，开展活动需要大量经费投入，而多次开展会使“活动式”失去吸引力，最终的效果则是突显宣传却缺乏教育力度。同时，这种模式的教育作用也会随着活动的结束而削弱，因此以活动为载体的社区教育模式存在局限性。

    3.社区法治教育力度不足

    目前还有部分社区工作人员在社区的法治教育中走形式、走过场，表现为“谈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导致社区居民在法治教育的过程中产生消极的抵触心理。当前的社区法治教育难以让社区居民认识到自己是权利的主体，意识到法律的重要性，一部分人在面临纠纷矛盾时很难想到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社区法治教育无法满足多元化主体的需求，忽视社区居民在法律方面的困惑，社区法治教育内容缺乏针对性，不利于激发社区居民学习法律应用法律的热情。

    三、法律诊所教育与社区教育的融合——创建社区法律诊所

    将法律诊所教育与社区教育结合起来，创建并运行社区法律诊所，从而实现对高校法学专业学生教育和社区居民法治教育的双赢。

    1.创建社区法律诊所的意义

    （1）推动理论与实践教育的均衡发展。目前，我国的法学专业教育仍是将法学理论研究作为主流教育教学模式，忽视对法学专业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但法学教育的最终目标是要培养出具有理论和实践综合能力的法律人才，使他们在处理具体的法律事务时能综合运用法律专业知识。通过对社区法律诊所进行全面分析，可以发现其在锻炼学生的实践能力方面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因为社区更贴近社会生活，学生可以在社区法律诊所中接触到真实的法律纠纷，从而运用自己所学解决现实中的法律纠纷，在此过程中学生会提升其自身的思辨能力，深刻理解理论，最终提高实践技能。

    （2）融合高校和社區的双重资源。社区法律诊所将法律诊所和社区教育的优势紧密融合，这也决定了其具有法学教育和社区服务的双重功效。一方面，社区法律诊所的创建为学生的实践能力和职业素养的培养搭建了面向社会的平台，同时也为法学教育创造了研究中心和实践基地，拓展了相应的案件来源渠道，使学生能更多地接触到现实社会中的真实案例和法律争议。另一方面，社区法律诊所的创建还能利用高校的资源为社区提供相应的专业服务，包括法律咨询、普法宣传、纠纷调解等，这对于加强社区居民的法治意识具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因此社区法律诊所的创建能够充分利用社区和高校的资源，从而为高校的法学教育和社区的法制建设发挥作用。

    （3）推进社区的法制建设。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同一个地域的若干家庭构成了众多的社区，社区是沟通每个家庭成员与政府相互联系的重要桥梁，它拥有相对稳定人群和其他资源优势，因此社区的建设对于社会的发展至关重要，通过社区的法治教育，进一步提高广大公民的法治观念和法治意识，使社区居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推动基层民主建设和管理。社区法律诊所的法治教育活动，能提高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教育的积极性和热情，从而提升公民法律意识，培养法治思维，增强居民的责任感与民主参与意识，使居民自觉自愿地用法律手段维护合法权益，解决生活中的矛盾，运用法律手段管理社区事务，运用法律武器同违法犯罪行为和破坏社区安定的行为作斗争，充分发挥社区的凝聚功能，最终推动整个社会的法制建设向前进步。

    2.创建社区法律诊所的合理性分析

    当前我国社会正处于管理方式的转变时期，国家开始逐步将一些由行政机构管理的事务直接交给各种协会组织或者社区等，大力实施行业协会以及社区的自治，吸收一部分社会人才加入社会管理和服务的环节，从而更好地治理社会。

    （1）创建社区法律诊所将拓宽法律诊所案件来源的渠道，为学生带来更多的实践素材。一方面，社区中的法律纠纷较多，比如合同纠纷、婚姻问题、劳动争议以及消费者权益保护等法律问题，法律诊所有足够多的实际案件供学生去学习和研究，通过接触类型多样的实际案件，获得更为全面和系统的法律实务经验。另一方面，将法律诊所设置在社区中，加深了社区和法律诊所之间的联系，在社区法律诊所运行过程中，可以为社区居民带来便利，帮助他们解决日常生活中的法律难题，提高社区法律诊所的社会认可度，最终吸引更多的人来社区法律诊所寻求法律服务，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2）创建社区法律诊所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法律诊所的经费支持问题。将法律诊所建在社区中，在初期阶段可将其办公场所安排在社区居委会或街道办事处的办公地点内，由于社区法律诊所能为居民解决法律问题，为社区带来便利，因此社区也愿意为法律诊所提供办公物品。随着社区法律诊所案件数量的增多，可以在案件中收取一定比例的费用来维持社区法律诊所的运行，并为教师和学生提供一定奖励，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3）创建社区法律诊所能解决法律诊所师资紧缺的问题。将法律诊所建在社区中，能吸引社区中一些从事法律实务工作的居民比如法官、检察官、律师或者公司法务等为学生提供更多实务方面的指导。最终改善法律诊所师资紧缺的现状，更好地指导学生解决难题，并可及时处理社区居民的法律争议。

    3.创建社区法律诊所要注意的重要事项

    （1）要明确社区法律诊所设立的目标，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系统化和专业化地提升学生的法律实践能力，促进学生法律思维的养成，增加学生的实践经验，同时达到帮助其树立正确的职业道德观念的目标。另一方面是服务社区，弥补社区教育的不足，为社区居民解决法律纠纷，避免矛盾的扩大化，同时也能把各类违法犯罪行为控制在最低程度，将各种矛盾纠纷及时化解，为社区的和谐稳定发展创造良好的法治环境，为社区居民的安定生活提供法律保障。

    （2）高校应从社区居民的职业多样性、社区法律问题的发生概率，以及社区建设的完整性等方面出发，来决定应该与何种社区共建社区法律诊所。同时，高校还应就社区法律诊所的共建事宜与社区相关管理机构达成一致并形成书面文件，从而明确双方的权利、利益、责任等关键性问题，促使社区法律诊所能够顺利运行和发展，同时也要制定明确的社区法律诊所评估细则等，以促进社区法律诊所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能够不断改进自身，完善内部机构设置，更好地实现一举多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