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 步入“去学校化社会”？

    焦建利

    华南师范大学未来教育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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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例行阅读，看到了Joyce Lau在《泰晤士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THE）上的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新冠疫情将会使网络教育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播吗？》（Will the coronarus make online education go viral？），读来颇有意思！

    在疫情防控的大背景下，全球越来越多的国家关闭了校园，学校教育不得不采取在线教学的模式进行，受影响的学生人数高达8.62亿人，没有人可以肯定什么时候新冠疫情会在全球消退，师生可以重回校园。

    于是，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思考，在后疫情时代，学校教育何去何从？是就此快速地转入在线教育模式，或者在线和面对面灵活切换，还是疫情之后，大潮退去，该干嘛干嘛，一切都回归日常？

    Joyce Lau在这篇文章中与清华大学的杨斌副校长、就职于公益性国际联盟组织“行动救援”（ActionAid）印度分部的Rudrani Dasgupta，共同就大学的未来进行了讨论。由于受版面限制，这里不能就这篇文章中的观点展开评论，只找出之前的一本书——伊万·伊里奇著《去学校化社会》，配合大家一起研读这篇《泰晤士高等教育》上的文章。

    我最早知道这本书，是在读本科的时候，当时只是听了个热闹。第二次好像是在女儿读初中的时候在她的语言课本上我看到了一则有关伊里奇的故事，说伊里奇教授，把公文包丢进垃圾桶，提着垃圾袋去上班了！再后来读到伊里奇的这本书，是在2009年的时候，我在读柯蒂斯·邦克（Curtis Bonk）教授所著的《世界是开放的：网络技术如何变革教育》一书，书中提及伊万·伊里奇所著的《去学校化社会》，当时我就震惊了！

    于是，在网络上检索阅读，找到了《去学校化社会》（Deschooling Society）的英文版，书中的观点非常另类和发人深思，尤其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网络化社会，重新思考和设计学校，这本另类理念教育著作，值得一读。

    伊万·伊里奇（Ivan Illich，1926-2002）是当代著名社会批评家、教育思想家，这本《去学校化社会》是他的代表作，用学者库佐尔的话来说，这本书“可能是美国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出版的著作中最重要的一部”。由于在这本著作中，作者倡导“去学校化社会”思想，主张废除学校，建立学习网络，所以伊万·伊里奇被誉为世界最负盛名的教育思想家之一。

    伊万·伊里奇教授在第一章就开宗明义，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要废除学校，并回答了我们为什么必须废除学校。接着两章，從现象学和社会学的视角，深入浅出地剖析了学校的种种罪状，第四和第五章把学校的流弊归咎于“制度光谱”和“荒谬的一致性”。在第六章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学习网络。最后第七章，是“厄庇米修斯式的人”的再生，描绘了作者的激进主义教育理想。

    在《去学校化社会》一书中，吸引我的不仅仅是他的“废除学校”的激进主张，还有他废除学校之后的创造性主张——学习网络。在书中，伊里奇提出，应当建立一种“易为公众所用且旨在扩大学与教之平等机会的新型网络”，伊万·伊里奇将其称作“学习网络”（有时，他也将其称作“教育网络”），这难道不正是“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也就是慕课）和全球开放教育正在做的事情吗？为此，在今天这样的背景下，重新认识和思考学校的意义和价值，省思学校和社会的关系，建构终身学习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真是既及时又紧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