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长笛

    唐鑫

    在大洋洲的一个岛屿上，有一个奇异的植物园，里面有很多奇异的树木——能发出粮食发酵后的气味的枷迭枷树、有奇特疗效的龟胶树、能制成名贵药物——薰陆香的阿塔树……

    最让人称奇的是绵羊果树，它不仅能走路，还能像绵羊那样叫唤，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郭贴他们在植物园里有哪些遭遇呢？请大家随我一起走进第六节车厢，一探究竟吧！

    （小好奇）

    第六节车厢 奇异的植物园

    一

    郭贴他们在荒野中长途跋涉，沿途除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长得奇形怪状的植物，再也没看到其他的东西。望着荒凉的原野，郭贴想起了清朝著名词人纳兰性德的《蝶恋花》中所描绘的情形：“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走过荒凉的原野，他们来到了大洋洲的一个岛屿，岛上有一个奇异的植物园。

    植物园里的植被茂密，有很多灌木和草本植物，还有很多奇异的树木。枷迭枷树是众多奇树中的一种，它不长叶子，从不开花，当然也不会结果。这种树长到一定的年龄后，树皮就会慢慢地由绿色变成白色，还能发出粮食发酵后的气味。

    奇异的是，枷迭枷树上面常常停留着一只只怪鸟，这种鸟的头部很大，看上去很像狮子的头。它的翅膀又长又粗，飞行的时候很有劲。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它的胸部有两块裸露的肌肉。这些怪鸟每天都在树的上方盘旋，累了就停在枷迭枷树的枝头休息。奇怪的是，它们似乎很喜欢闻枷迭枷树发出的气味。它们停留在树上，嗅着这种特殊的气味，陶醉在这迷人的氛围中，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长长的、尖锐的鸣叫。

    郭贴他们来到这里，发现很多人聚集在一棵很大的枷迭枷树下，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它烧香、跪拜。郭贴一打听，才知道当地的居民把这种树当作神树，把这种怪鸟奉为神鸟，顶礼膜拜。

    巫师望着停在树上的怪鸟，兴奋地说：“嗨，你们瞧瞧，白泽说的动物是不是这种怪鸟呢？”

    王子望了巫师一眼，淡定地说：“白泽说的动物是长在树上的，而这种怪鸟仅仅是停留在树上而已……”

    郭贴接过话茬儿说：“我看过一本书，书中介绍过这种怪鸟——逃河，也有人叫它淘河。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家里很穷，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一家人经常为每天的三顿饭发愁。有一天，家中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孩子们饿得哇哇大哭。没办法，男主人就跑到村里的一个富人家里偷了两块腊肉，结果被富人家的仆人发现了。男主人情急之下，把腊肉揣入怀里，拼命地往前跑，仆人在后面猛追不舍。男主人跑啊跑啊，跑到了一条河边，河水湍急，无路可走。无奈之下，男主人只好跳进了河里。当时是寒冬，气温很低，河水冰凉刺骨。男主人跳下去没过多久就精疲力竭了，很快就沉入了河底。据说，男主人死后，变成了这种怪鸟。这种怪鸟一闻到粮食的气味就兴奋，而且，它的胸部裸露的肌肉就是腊肉化成的，它始终护着这两块腊肉。”

    公主听得入了迷，王子佩服地说：“郭贴，你的知识真渊博啊！”

    郭贴笑了笑，谦虚地说：“您过奖了！”

    巫师听到王子夸郭贴知识渊博，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赶紧岔开话题，催促道：“我们继续找长在树上的动物吧！”

    二

    穿过一条曲折的小路，他们来到一个湖边。湖岸长着一些柳树，树皮呈红褐色，枝叶纤细，弯曲下垂，迎风飘曳。

    湖边的一块平地上，生长着一种多年生常绿木质藤本植物——西番莲，正值西番莲果实成熟的季节，一个个西番莲果实挂在藤上，就像一个个鸡蛋。

    在西番莲的附近，长着一排排奇怪的树，这些树不高，但是很粗大，树皮上的纹路很像龟甲。每年春天，树上就会开出许多鲜艳的花朵。花朵是红色的，形状像梅花，没有香味。直到这个时候，它们还与其他植物没有多大区别。花谢了以后，树上就结出一个个果实。刚开始的时候，果实只有拇指般大小，外面包裹着坚硬的壳。如果你用手指去敲它，它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果实长到拳头大的时候，就会自动裂开，从里面流出丰富的胶液。人们把这种树叫做龟胶树。

    巫师见到这种龟胶树，异常兴奋，他跑到一棵树旁，从怀里掏出一个牛角做成的小容器，收集龟胶树的胶液。巫师说这种胶液的水分蒸发以后，就可以得到一种和龙涎香相似的粉末——龙香。王子好奇地问：“这种龙香有什么用途？”巫师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鹅卵石，王子被击中了额头，额头上立即起了一个大包。王子原地转了一个圈，也没发现鹅卵石是从哪里飞来的。大家正在疑惑时，又一个鹅卵石飞了过来，恰好击中了巫师背上的龟甲。巫师一怒，生气地捡起鹅卵石，正要扔出去，郭贴一把拦住了他。

    郭贴指了指前方的一棵龟胶树，大家举目望去，发现这棵树的树干被雷击出一个大洞，鹅卵石正是从这个树洞里飞出来的。大家好奇地跑到树洞前面，发现洞里有一个奇怪的动物——三足龟。大家仔细打量着这只三足龟——外形和其他的乌龟相差不大，只是这只乌龟只有三条腿，前面两条腿，后面一条腿。

    大家一边观察，一边议论，完全没注意到这只三足龟又在搞小动作。它的后腿悄悄地扬起一颗鹅卵石，正好打中了巫师的鼻子。巫师疼得在地上跳了起来，他生气极了，正要冲过去揍这只三足龟，王子笑着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郭贴解释道：“你们本来就是同类，何必要跟它计较呢？”公主也劝巫师消消气，巫师只好作罢，拿出牛角容器，倒出一些龙粉，涂在鼻子上，鼻子立即不疼了。

    王子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可怜兮兮地望着巫师。巫师得意地笑了笑，倒出一些龙香抹在王子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王子额头上的大包就不见了踪影。王子这才明白，龙香原来有这么奇特的功效。

    郭贴示意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家小心翼翼地离开这里，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看看，提防三足龟的袭击。

    三

    郭贴他们来到一个斜坡上，这里的草很茂盛。郭贴正往坡下走着，一不留神儿，路边的草丛里蹿出一只小动物，差点儿把郭贴绊倒了。

    郭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种名叫洁屈的小兽。郭贴之所以认识它，是因为他平时喜欢看《动物世界》等书籍，知道了很多奇异的动物。

    郭贴发现洁屈的形象跟书中描绘的一模一样——全身都不长毛发，只在鼻梁、头部、背部直到尾巴尖，有一道细细的的青毛。这种动物的性格很倔强，也很有灵性。它对波斯、阿拉伯等地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见到他们都会报以尖锐的嘶鸣。不过，它非常仰慕中原的文明。只要看到穿中原服饰的人，它就会冲上去，抱着他的脚踝，久久不肯离开。

    郭贴正在回忆书中描绘的情景，这只洁屈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脚踝。巫师以为这只怪兽在攻击郭贴，冲上来飞起一脚，将洁屈踢出三米多远。谁知道洁屈一声不吭，扭头又跑了回来，抱着郭贴的脚踝不放。

    巫师抽出随身佩戴的剑，正要向洁屈刺去，郭贴制止了巫师。郭贴告诉巫师，洁屈是一种打不死的动物，无论是用刀剑劈砍，还是把它架在火上烧，甚至使用毒药，都不能将它置于死地。

    郭贴的话，让巫师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洁屈的生命力这么旺盛。郭贴继续说，洁屈不仅不怕刀剑，而且忍耐饥饿的能力也很强，它两次进食之间的时间超过10年。长期以来，人们都在研究洁屈的生命力旺盛的原因。晋朝的术士葛洪曾经指出，洁屈不死的秘密，足以说明它的食物——薰陆香具有特殊的功效，能治疗疾病，修养身心。

    郭贴走到斜坡下的一棵奇树——阿塔树前，这种树的树干并不高，树枝很细，叶子的形状和枫叶相似。郭贴用刀子划开阿塔树的树皮，一股黏稠的汁液流了出来。洁屈立即松开了郭贴的脚踝，张开嘴贪婪地吮吸阿塔树的汁液。原来，洁屈以阿塔树的汁液为食。这种汁液就是一种名贵的药物——薰陆香。

    四

    摆脱了洁屈的纠缠，郭贴他们再也不敢在园内随便走动了，胆小的王子和公主紧紧地跟在郭贴身后，生怕一不小心碰到怪兽。

    他们站在园内的一座假山边，这时，一棵树竟然走到了他们面前。公主惊讶地叫了起来，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会走路的树，感到既新奇，又害怕。

    “呀，树上有好多绵羊啊！”王子叫道。

    郭贴他们抬头往树上一看，树上果然倒挂着好多果实，这些果实的形状和绵羊一模一样。每个绵羊果都长着雪白的毛，长长的、肥大的尾巴，四条腿。

    正在这时，一个园丁打扮的人拿着一根大木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用红色的液体围着这棵树画了一个圈，绵羊树便乖乖地在这儿站着，不能随便移动了。

    园丁利索地爬上树去，用剪刀将绵羊果的毛剪下来，装在系在腰间的布袋里。

    郭贴从地上捡起几根散落下来的毛，发现这种毛和真正的羊毛一样，柔软、洁白。人们可以用它纺线，然后将线织成布，人们便有了羊毛衣服穿。

    园丁剪完了羊毛，顺手摘下一个绵羊果。他在地上挖了几个坑，然后用刀将绵羊果分成几部分，友好地将几小块绵羊果递给郭贴他们，让他们尝尝。巫师接过绵羊果的肉，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赞不绝口：“呀，又香又甜，真好吃！”

    郭贴和王子也尝了尝，果然香甜无比，不过，略微带有一点儿羊肉的膻味。只有公主不敢吃，她望着鲜红的果肉，摇了摇头。

    巫师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狼吞虎咽，眨眼间就吃完了那块果肉。他伸手想向园丁再要一块，可是园丁已经将那些绵阳果肉放到了挖好的坑里，盖上了土，然后将红色的液体浇在上面。过了一会儿，种下去的绵羊果肉，竟然长出了了嫩芽。郭贴见了，目瞪口呆。园丁笑着解释道：“你们不必感到奇怪，绵羊果肉种下去后，用羊血浇灌，马上就能长出幼苗来。”郭贴他们这才明白，那种红色的液体，原来是羊血。

    王子好奇地问：“这种绵羊果树是怎么培植出来的呢？”园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啊！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看见妈妈用它的毛织布，用来换钱，从来不舍得吃它的肉。”

    园丁说完，转身就走了。郭贴笑着告诉王子：“这种奇异的树，其实是绵羊和果树结合在一起衍生出来的一个新物种——绵羊果树。绵羊果树与众不同，虽然没有长腿，但是它可以移动，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每年它都开花，花朵是紫红色的，有淡淡的香味。凋谢花谢以后，树上便结出一个个手指头般大小的果实。等到果实长到拳头般大小的时候，果壳便裂开了，一头绵羊从里面爬出来，由一条脐带与树连接在一起，倒挂在树上。这便是绵羊果的来历。”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树上的绵羊的叫声。郭贴抬头一看，原来是树上的绵羊果在叫唤。原来，这种绵羊果长到拳头般大小的时候就成熟了，叫出的声音和绵羊一模一样。

    巫师听了，兴奋地叫道：“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3这个音符吗？”

    巫师的话音刚落，郭贴手中的龟甲开始颤动起来，上面的甲骨文人形文字开始动了起来，人形文字的左边碰到了长笛，长笛发出“3”的长音。

    伴随着长笛发出的“3”音响，郭贴他们晕乎乎地离开了植物园，开始了另外一个时空的旅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