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吾尔族妈妈的笑容

邵长城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每每回想我的援疆岁月,耳边就回荡起这首年少时的歌,眼前就浮现出那位维吾尔族妈妈的笑容,久久难以忘怀 。
记得那是四月的一个早晨,我到分管的英阿瓦提村参加北京东城区志愿者物资捐助仪式。活动进行得很顺利。活动结束后,当地有关部门的同志们安排我到村子里看望一家贫困户,并送上捐助物品。
当车子停在一家门口时,我愣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啊!没有大门,门口处散堆着几块石头,院子四周零散地插着一根根细木条,木条上缠绕着葳蕤的杂草,曲曲折折,蜿蜒伸展,算是他们的院墙。整个院落约摸七八十平方米的样子,空荡荡的,地下铺洒着一层细沙。进屋门的路是没有的,村民十之八九都不铺水泥路,我只能踩着软绵綿的细沙行走。抬头看正门堂屋,都是用泥巴堆砌而成的,因为年久失修,外墙早已斑驳不堪,许多墙皮都脱落了。走进门,屋内也是细沙铺地,屋顶已经漏了,感觉随时都会塌下来。
一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低矮的屋内,一位右胳膊裹着绷带的维吾尔族大妈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不堪的薄被子,床铺边摆放着一副没有刷洗的碗筷。老人的女儿坐在她的身边,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跟她说话。
翻译是一位维吾尔族小姑娘,她告诉我们说,老人名叫奥斯曼·艾尔艾力,今年已经68岁了。前些日子,她干活摔倒,右胳膊骨折了。家人搀扶她到村卫生室去,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拿了一点止疼药。因为没有钱到大医院看病,只能在家挨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见我们进来,老人要起身,我连忙上前阻止。站在床前,我与老人和她的女儿进行了简短的交流。我们把一些捐助物资送给了老人。临出门时,我掏出500元钱塞到老人手里,嘱咐她买些营养品。老人连连致谢,她的女儿连连鞠躬。看着老人起身不便还强撑起来送我的样子,我不能再待了,夺门走出了屋子……
回到团部,我立即把4名北京援疆医生召集开会,详细研究为奥斯曼·艾尔艾力妈妈治疗骨折的方案。随后,援疆医生紧急赶赴她家,并与他们家结成帮扶对子,不但给老人治好了病,还帮他们家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再次到英阿瓦提村调研。
当我再到奥斯曼·艾尔艾力妈妈家看望她的时候,老人紧紧地攥着我的手。那双手啊,我至今想起来都那么温暖、有力!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我看到,老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笑得那么舒心,那么灿烂。她给我倒水喝、拿水果吃,还执意留我在家吃饭,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回想起这位维吾尔族妈妈的笑容,我都觉得暖暖的,很贴心!
责任编辑 / 金蕾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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