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长尾理论的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研究
徐明祥
【摘要】当前成人高等教育的需求具有分层化、多元化、个性化等显著特征，形成了头部市场与长尾市场并重的双重市场格局。为满足分层化、多元化、个性化的成人高等教育需求，从长尾理论的视野，基于横向专业化分工的O2O（跨越时空的线上线下、社区型的O2O）整合型学习平台，构建“客户驱动、学校主导、服务外包”的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及其运行机制。
【关键词】长尾理论；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
【中图分类号】G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6）06000607
使命（Mission）是指组织对自身存在价值的识别与定位，即组织存在价值是什么，能为社会做出什么样的贡献，以此来确定组织的核心价值观、愿景以及战略目标。在成人高等教育异化为“盈利机构”或商业型组织的当下，探讨其“使命”对成人高等教育的生存与发展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从产品性质来看，成人高等教育产品介于私人物品与公共物品之间，兼具私人收益与社会收益，且前者大于后者。成人高等教育“产品”的需求者大多为弱势者或弱势群体（如学历补偿学习者、下岗者、农民等），成人高等教育在改变弱势者生存状态、减少社会的不公平、提高发展能力、提供发展机会与手段等方面具有伟大的工具价值与伦理价值。兼顾“私人收益”与“公共收益”，同时通过“市场机制”整合社会资源以实现社会目的、组织目的以及私人目的，培育类似于孟加拉乡村银行、Toms、北京富平学校、青番茄、残友等社会型组织是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历史使命与发展方向。
同时，成人教育机构的外部环境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如普通高等教育的大众化，补偿型学历教育人数的锐减，社会从同质的农业社会向异质多样的工业社会转型，移动互联网技术、数字化技术、搜索技术等的日趋成熟。由此，使命的新界定与外部环境的剧变决定了成人高等教育必须进行根本性的转型，这已成为理论界与实践界的共识。但关于成人高等教育如何转型，理论界与实践界众说纷纭，未能达成共识。
苏文虹，白莹洁[1]研究发现，当前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的方向与策略进入了“丛林时期”，即转型的方向与策略有定向说（其包括“目标定位说”和“市场导向说”）、转变说（其包括“观念转变说”、“职能转换说”、“形式改变说”及“对象转变说”）和提升说（其包括“管理规范说”、“资源整合说”及“师资优质说”）。
徐君[2]研究认为，成人教育有六个转向，即向内涵式发展、研究生层次教育、专业提升的非学历培训、现代远程教育、校本培训、农村培训。
成人高等教育如何转型缺乏有效理论与典型范例的支撑，为此，将依据长尾理论探讨成人高等教育如何转型的战略、策略及相关机制。
一、长尾理论
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通过研究谷歌、亚马逊等企业认为：“我们的文化与经济重心正在加速转移，从需求曲线的少数大热门（主流产品与市场）转向需求曲线尾部的大量利基产品与市场。”[3]随着数据挖掘技术、模块化设计、智能搜索技术、移动终端等的广泛应用，产品生产者与消费者获取产品的边际成本都持续下降，由此需求曲线就会扁平化。热门产品与市场、利基产品与市场都同时受到追捧，但前者（头部或短头市场）的流行度会相对下降，后者（尾部或长尾市场）的流行度会相对上升。基于丰饶经济学的长尾理论是需方规模经济，其强调的是供方如何以多品种、小批量的方式去满足需方分层化、多元化、个性化的需求。
二、成人高等教育的需求分析
从市场营销学的角度来看，当前的成人高等教育市场是由需方驱动的，具有分层化、多元化、个性化等显著特征，形成了头部市场与长尾市场并重的双重市场格局。
1头部市场：补偿性的学历继续教育
据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1986年至2004年成人高等教育处于快速发展的上升期和成熟期，并于2004年达到巅峰（2004年招生人数为226.8万，在校人数为645.3万）。2004年后进入下降衰退期，2005—2013年度招生规模均低于200万（2013年招生人数为103.815 8万），[4]部分省市甚至出现招生人数大于报考人数的现象。由此可以看出，成人高等教育已经进入缓慢的发展时期，并呈现出衰退迹象。但随着成人高等教育不断与职业、行业、区域发展进行调试与融合，其逐步构建起以能力建设为核心的人才培育模式，凸显出其职业性、技能型、适用性。因此，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学历继续教育需求（现代远程学历教育、研究生层次教育）依旧是成人高等教育的重要的市场。
2长尾市场：提升性的非学历职业技能教育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更新继续教育观念，大力发展非学历继续教育，稳步发展学历继续教育”为非学历教育提供了宏观指导和实践依据。据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高等教育非学历注册学生由2004年的318.84万增长到2013年的5 593.210 4万，增长了17.54倍，其中2010年至2013年注册学生人数均值为5 605.248 4万。[5]同时，《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继续教育专题规划》中指出：到2020年，从业人员参与各类继续教育35 000万人次，年参与率达到50%以上；年参与培训人数达到13 000万人次；企事业单位职工都有条件和机会按照岗位要求接受新知识新技能培训，年参与率60%以上；新就业职工都有条件和机会接受岗位培训；高技能人才参与培训人数达到3 900万人次。现实的需求、宏伟的政府规划及其相关工程的推进，表明高等院校开展非学历教育（特别是资格证书培训、岗位证书培训）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并且已经超过学历教育。清华大学、浙江大学等校在非学历教育领域的成功实践表明，成人高等教育的非学历教育有着全新的发展机遇和现实的可行性。
3长尾市场：自我需求型的人文教育
谢明荣等研究认为，成人教育的目的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实目的，即关注职业和生计，为受教育者提供各种培训和学习机会，使人们改善自己的生存状态。二是终极目的，即追求人性的完美和人生真正价值的实现。”[6]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转型和居民价值观的改变，居民对教育的需求从外部适应转向内部需求。在以美国、英国、法国等九国为样本研究后发现，人均GDP达3 000美元为居民消费结构转变的临界点，即社会消费结构将向着发展型、享受型升级。2014年我国人均GDP约为7 485美元，显然居民消费已经进入发展型、享受型阶段。以老年教育为例，与其相关的教育可划为五类：“养”老教育（产业咨询、服务人员培训、管理人员培训等）、“健”老教育（养生、保健等）、“乐”老教育（文艺、竞技、美容等）、“智”老教育（继续教育、课题研究、人生哲学等）、“富”老教育（资产管理、理财规划、遗产保护与开发等）。老龄化社会意味着老年教育是需求旺盛的潜在市场，除此之外，中年人、残疾人、少数民族群体等不同年龄、不同对象的成人教育需求亦是潜在的市场。由此，成人高等教育应将社区作为载体，与社区中的文化站、图书室、娱乐中心等进行深度合作开展公民教育、女性教育、健康教育、养生教育等，这将是践行终生教育、全纳教育与构建学习型社会的有效路径，亦是成人高等教育特别是地方本科成人院校求得生存与发展的前进道路。美国的社区学院与我国台湾地区的社区大学便是成功典范。
从上述分析来看，成人高等教育的需求已经形成了学历教育、非学历职业技能教育、人文教育三个相互区隔又相互交融的细分市场，同时每个细分市场又可细分为更为细小的市场，这将为众多“逐鹿中原”的成人高等教育机构提供机会，同时带来挑战。但是，当前成人高等教育面临着行政化的招生配额、僵化的培养计划、教育教学的“普教化”倾向、匮乏的教育资源等等问题，若不进行有效的转型与整合，将面临生存危机。
三、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的构建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数字化技术、搜索技术、云技术等的日趋成熟，基于兴趣、开放的参与性学习生态系统正逐渐形成，即Learning 2.0。分层化、多元化、个性化的成人高等教育需求决定Learning 2.0是最合适的学习载体与平台。为此，借鉴移动终端应用商店模式（如App Store、中国移动Mobile Market等），基于横向专业化分工的O2O整合型学习平台（见图1），构建“客户驱动、学校主导、服务外包”的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客户驱动”以满足客户现实与潜在的需求为导向，按照客户多元化、个性化需求来规划和开发成人高等教育的教育项目、学科专业及课程资源，并将受教育者与用人单位的满意度作为教育项目、学科专业及课程资源等的质量评价尺度和绩效改进的依据。“学校主导”说明成人高等教育机构整合政府、非营利组织、营利组织、捐赠者等的资源，以“市场机制”的方式向客户提供有效的“教育产品”，学校从战略的角度主动扮演资源整合、流程管控、质量监管等角色。“服务外包”说明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在培育核心竞争力的导向下将需求调研、招生、培养、就业等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价值链环节的“非核心业务”进行科学合理的“打包”，按照“市场机制”进行“外包”。营利组织、非营利组织、个人等均可凭借其人力资源、技术资源、声誉等进行“竞包”，从而实现决策、执行、监督的有效分离与整合，客户自主选择，借助第三方比较优势，从根本上实现成人高等教育产品供给效率与效益的不断提升。1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构建
从教育价值链来看，教育产业可分为需求者、平台提供商、技术提供商、教育产品供给者或内容提供商。在需求分析中可以看出，学历教育为“红海市场”，非学历职业技能教育、人文教育为“蓝海市场”。从战略的角度看，从“红海市场”向“蓝海市场”转移与转型是成人高等教育的必经甚至是唯一的路径。具有比较优势的专业化机构的存在为横向专业分工的成功提供了必要条件。自由内容提供者（学生、自组织者）、教育联盟（不同类型、差异化的课程资源整合）、营利组织（如蓝翔技校、新东方、阿里大学等）、非营利组织（如根与芽环境教育项目 、凉山彝族妇女儿童发展中心 、鹤童老年公益基金会等）等为内容提供商，提供教育项目、课程资源（包括讲义、课件、音频、视频等）等教育教学资源。平台提供商（如edX、Coursera、Udacity）则为内容提供商和终端客户提供无缝链接的中介或渠道。IBM、联想等则为平台提供技术支持。据IBIS Capital报告推算，平台商被认为市场规模最大，约占全球行业整体规模的70%；其次是技术提供商，约占行业的21%；内容提供商的规模最小，仅占行业整体的9%左右。[7]成人高等教育机构拥有庞大的用户群和较高的市场信誉，同时拥有高质量的内容提供者。谁能领先半步，并能开发契合市场需求的教育项目和整合众多的内容提供商，那么该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则可转型成功并拔得头筹。由经济学家茅于轼、国务院参事汤敏等创办的投资型股份制社会型企业——北京富平学校可作为弱势群体教育的范例，其构建了“民办公助（民办指个人、基金等筹资创办的股份制社会型企业；公助指在招生、学员入学经费等方面得到劳动力输出地政府帮助，在就业、权益保障等方面得到劳动力输入地政府的协助）”的且集融资、培训、就业及权益保障一体化、平台化、联盟化的成人教育模式。其在儿童早期教育方面采取O2O方式进行拓展，初步实现了平台化、联盟化。该学校与北京小橡树幼儿园、乐平基金会及相关专家共同创办社会型企业—北京谷雨千千树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该公司以千千树（www.qianqianshu.org）作为网络平台，线上提供教师培训、幼儿园公益课程、千千树课程园等服务，线下则为湖北丹江口市、湖北十堰市、甘肃宕昌县、四川大邑县等贫困地区的44所幼儿园提供师资培训、幼儿园管理培训、课程建设等方面的系统服务。
2成本分担机制构建
依据利益相关者理论，人才培养模式必须综合平衡价值链上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或收益。收益机制或成本分担机制是人才培养模式的健康、持续发展的根基。成人高等教育的需求者（特别是农民、农民工等）大多为弱势群体或经济困难者，科学合理的收益机制或成本机制有利于鼓励需求者进行教育投资，进而实现教育的机会公平。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玛蒂亚·森（1999）、安格斯·迪顿（Angus Stewart Deaton）（2015）等认为，贫困不仅仅是收入的匮乏，更是基本生存与发展能力的“机会”、“能力”、“手段”的匮乏或不足。美国社会学院实践表明：社区学院具有帮助低收入者劳动者获得职业和教育提升的最大潜力。[8]显然，构建科学合理且兼顾受教育者、政府、社区、用人单位等众多利益相关者的收益机制或成本分担机制是实现成人高等教育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首先，评估教育项目或课程的公共收益、私人收益。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产品供给可分为三种方式，即政府供给、市场供给、政府与市场混合供给。若教育项目或课程的收益完全属于私人，则通过收益来补偿成本与获取一定利润，供给者与用户遵循“市场机制”，实行商业化运营。反之（收益为公共）则由政府无条件、免费供给。成人高等教育“产品”大多为“混合产品”，借助外包服务模式，采用以客户需要为导向、政府资助和第三方（营利组织、非营利组织、个人等）生产的供给模式。其次，评估受教育者的支付能力和内容提供商供给的动机及合作机制倾向。最后，构建具有可操作性的成本分担机制。具体而言，政府可通过购买公共服务、补贴、减免税、发“培训券或教育券”等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支持成人高等院校的转型发展和降低教育需求者的入学要求，进而实现教育的机会公平；用人单位与内容提供商则可以通过投资（注资、入股）、捐赠（设立基金、奖学金等）、共建（共建研发基地、实习实训基地等）等方式构建利益均衡与共享的长效机制；受教育者则可通过缴纳费用、志愿活动、反哺行动等方式进行生产性投资。如北京富平学校与安徽政府扶贫基金进行合作，采用成本分担模式解决农民培训、就业等方面的困境。即务工证、体检证、婚育证等证件的费用和到北京的交通费、食费等均由政府承担，学费（含食宿）600元中，政府承担50%，富平学校则以小额贷款的形式为其垫付剩下的50%学费，这部分学费在其上岗后的3个月内还清。
3学习平台构建
为满足受教育者利基市场或小众市场的需求，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必须调整运营模式，即从教育内容与服务的自我生产者与销售者转变为教育生态链的整合者与营销者，构建一个以教育生态链（类似于Apple Store或小米）为核心、线下线上相互支撑并由合作伙伴提供内容、开发新业务的发展模式。当前，在线学习平台运营模式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高校主导公益模式，以学堂在线、edX为代表，其具体形式为B2B、B2C；另一类为营利机构主导盈利模式，其又可分为以果壳网、100教育、Coursera、Udacity为代表的运营商主导模式和以第九课堂、猿题库、新东方为代表的内容提供商主导模式，前者的具体形式为B2B、B2C、C2B、C2C，后者的具体形式为B2B、B2C。在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缺乏资金、技术、网络运营等方面支持的情况下，如何打造整合型的学习平台呢？首先，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可以借鉴二者在运营模式、内容开发、社会化学习、智能化学习诊断等方面的经验，尤其可分享在线学习教育机构的优质网络课程。其次，成人高等教育机构可以把自身的网络教育课程转化为基于反转教学模式的线上课程，并借助地方高校教育联盟、营利机构（培训学校等）、非营利机构（环境保护、临终关怀等NGO提供的公益课程）以收益分享、学分互换等方式分享各个机构的优质课程资源。最后，教师、学习者等可以根据个人偏好和地方经济社会文化需求开发地方性课程，并借鉴中国移动“开发者百万重奖计划”、APP收益分享模式（内容提供者与运营机构收益分享比例为7∶3）构建内容提供者的扶持与激励机制。
四、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的运行机制构建英国学者高夫·斯坦顿（Geoff Stanton）提出的“整合能力模型” 研究显示：能力由两个方面构成，即一般素质（知识、技术、态度）与对工作情景的理解。若只有前者，则会在具体工作中有“力”使不出，若仅有后者，则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二者必须有效融合。一般素质与工作情景的理解有各自不同的维度与水平，二者融合便会产生不同的能力类型与水平。显然，一般素质属于“显性知识”或“坚硬的高地（a high hard ground）”，工作情境的理解等则属于“缄默知识”或“湿软的低地（a swampy lowland）”。唐纳德·A·舍恩（Donald A.Schon）认为，后者现有的知识、技能等不起作用，学习者借助的是“行动中反思”（reflectioninaction）和“行动中认识”（knowinginaction），学习者的实践是“以一种不确定性和艺术的方式努力探究的过程”。[9]显然，基于共性与个性的线上理论学习与模拟是满足学习者“显性知识”学习的有效路径，同时必须辅以基于现实情境的线下学习，以实现对“缄默知识”的培育，唯有两者有效整合方能实现理论与实践的无缝对接或学以致用。现实的情况是，成人的学习更多是处于“湿软的低地”的“行动中的认识与反思”，那么，如何构建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的运行机制，以支持 “显性知识”和“缄默知识”的有效融合呢？在整合战略的前提下，运行机制的关键在于搭建科学合适的组织与高胜任力的管理教师团队以及有效执行的机制。
1构建矩阵式组织机构
当前，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组织模式为科层制组织结构。科层制是以生产为核心的纵向专业分工体系，通过部门之间的分工与权力进行制衡与监督，比较适合外部环境比较稳定的组织。为满足客户多元化、个性化、动态的需求，必须构建基于战略业务发展和客户需求的矩阵式组织，即在纵向上构建扁平化组织，精简组织层级，缩短命令指挥链；在横向上构建基于项目或跨团队、跨职能的团队，以响应人才市场复杂而多变的需求。由此借鉴华为“集成财务系统（建立以客户经理、解决方案专家、交付专家组成的工作小组）”或海尔“自主经营体”的柔性组织机构的成功经验，构建扁平化的“倒三角”组织（如项目小组、工作团队、创新团队、创业团队等），员工在最上面，基于流程，直接面对受教育者的需求；领导在下面，搭建平台与整合资源，帮助员工去满足与开发顾客需求。同时，构建基于战略目标的绩效管理体系与基于绩效的薪酬管理体系，以激励员工。
2打造高胜任力的教职员工队伍
高校的中层管理者与一线教师是学校转型与发展的关键因素，其素质与工作质量决定转型战略的执行情况与核心竞争力的构建，最终决定了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命运。杨曦（2014）等[10]采用随机调查的方式，发现高校管理人员（中层管理人员）职业倦怠率为75.49%。陈莹等[11]以一线高校教师为研究对象，调查结果表明一线教师职业倦怠率为80.5%。因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与高校其他机构属于同构，其职业倦怠率亦非常之高。为构建高胜任力的团队，以支持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转型与发展，首先，构建分类分层的人力资源管理管理机制，即横向上按照多元学术观与实际需要，将教师岗位分为科学研究类、应用研究类、教学研究类、技术研究类、职业训练指导类五类岗位（分类）；纵向上按岗位对组织的战略价值、人才稀缺性、岗位责任大小、工作难易、所需教育程度、技术水平高低、专业成熟度、个体需求等分为不同层级的职级、职等（即分层），以构建不同类别、不同层级人才差别化的管理战略与激励机制。其次，构建不同类别不同层级岗位的胜任力模型，并以此作为不同岗位选聘、培训、绩效管理等人力资源管理的标杆。如董晓林等[12]研究发现，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胜任力指标按其重要性从高到低的顺序依次为：职业技能、知识素养、民主责任、同僚关系、性格特征、教育视野、学习适应、影响力，以此评估华中科技大学等8所大学行政管理人员绩效，提出绩效改进方案，最终达到了改进与提升行政管理人员绩效的目的。显然，成人高等教育机构亦可借鉴其理论与实践，为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转型与发展找到有效的管理策略。最后，营造优质的教育教学环境，提升教职员工的“心理契约”。前两者人力资源管理机制为正式契约，然而，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有限理性的局限以及响应急剧变化环境的需要等等原因，教职员工与学校之间无法就所有契约事件进行预估并加以规定。因此，营造优质的教育教学环境、构建科学有效的心理契约管理机制成为关键。白圣豪研究表明，“心理契约与工作满意度显著正相关；心理契约、工作满意度与离职倾向显著负相关”。[13]以心理契约为测评工具评估教职员工的管理现状，从而作为管理政策的制定依据，定能提高管理水平与核心竞争力。
3基于微型学习的反转教学
Peter A.Bruck[14]等国内外学者研究认为，微型学习比较适宜以移动终端为载体、时间碎片化的、自主学习的成人学习方式。根据反转教学（Flipped Classroom）[15]的内涵，课前自学、课堂辅导、课后实践的学习模式是对传统讲授学习模式的再造，可使学生学习的自主性与创造性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因此，在操作层面上，基于长尾理论的成人高等教育全价值链整合战略的实现在反转教学的支持下方能实现。
首先，反转教学是流程化的学习，其遵循如下学习流程（见图2）。[16]国外的可汗学院、Coursera、Udacity、edX，国内的腾讯课堂、爱课网、传课网等均可按照上述流程实现智能化、个性化、社会化学习。其次，“课前自学”是线上学习，“课堂辅导与课后实践”是线下学习，线上与线下二者之间必须有效结合。在课程技术员、导学教师、主讲教师等的帮助下，学习者通过基于微型课程的课程资源进行线上学习，同时，通过小组协作、情景化知识与案例、实训实践等进行线下学习，从而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线上线下相互融合、教育与行业相互对接、理论与实践有效互动的“有支持的自主学习”。需要注意的是，低学习成就者往往因为学习“能力”、“机会”、“手段”的匮乏，导致系统的支持成为破解低学习成就的关键路径之一。如为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提供机房或计算机观看视频、搜索学习信息等支持；为少数民族学生提供语言学习、信息能力培育等方面的支持。
再次，“课前自学”是成人学习者基于微型化知识主题与学习任务的线上课程所进行的知识建构，是反转教学的前提与关键。针对成人学习时间碎片化以及寻求外部性适应与探索内部自我存在意义的学习目标，必须改变当前高校全日制大学生知识模块高度聚合、完整且长时间高度集中学习的模式，而向基于微型知识模块、以移动终端为载体、高度自主学习的微型学习模式转型。当前，以云南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为代表的院校进行了传统课程资源的在线工作，调查发现，学习者登陆课程网站的目的主要是留下网络学习痕迹，高达93.5%的学习者并没有在学习而是在完成工作、娱乐或其它与学习无关的事情。让人担忧的是，6.5%的学习者中86.7%的人学习时间不到1个小时，而“1—2小时”的学习者仅占样本的13.3%。显然，笔者的调查与Katy Jordan博士的调查[17]证实了向微型学习模式转型的必要性，窦菊花[18]等人的研究与实践印证了微型学习的可行性与有效性。
最后，相对于传统课堂，反转教学过程的“反转”指教师的角色转变为学习活动的倡导者、组织者与合作者，学生则转变为学习的自主者、探索者和创造者。相应地，教师应兼备课程设计能力、视频资源制作能力、基于情景的交流能力、引导学习者发现问题并探索问题的能力，学生则需具备良好的学习品质、自主学习能力、信息能力、协作能力等。同时，教师应根据课程特点、学生需求与地方特色摸索出有效的教学模式与实践模式。在这方面Robert Talbert、Ramsy Musallam、章玳[19]、潘庆红等均有结合实践的独创，在此不作赘述。
【参考文献】
[1]苏文虹，白莹洁.我国成人教育院校转型发展研究综述[J].继续教育研究，2011，（8）：25—26.
[2]徐君.转型期高师院校成人教育的六个转向[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8，（12）：14—15.
[3]克里斯·安德森.长尾理论[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35.
[4][5]教育统计数据[DB/OL].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8492/list.html，20160108.
[6]谢明荣，孙进.论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之间的差异与联系[J].继续教育研究，2011，（11）：9—11.
[7]尹翔.在线教育：资本家吞食教育家？[N].云南都市时报，20140328（A26—27）.
[8]Jenkins， Davis. The Potential of Community Colleges as Bridges to Opportunity for the Disadvantaged：Can it Be Achieved on a Large Scale？[M].Chicago：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icago，Great Cities Institute，2002：46.
[9][美]唐纳德·A·舍恩.培养反映的实践者[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7：70.
[10]杨曦，等.高校管理人员工资倦怠的成因及其对策研究[J].中国卫生事业管理，2014，（6）：461—463.
[11]陈莹，等.教育转型期教师职业倦怠问题的哲学解答[J].教育探索，2011，（7）：116—118.
[12]董晓林，马连杰.高校行政管理人员胜任力与工作绩效的关系[J].高等教育研究，2013，（10）：22—27.
[13]白圣豪.高校教师心理契约、工作满意度与离职倾向关系研究[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4，（10）：68.
[14]PETER A.BRUCK. What is Microlearning and Why Care about it？[R].Proceedings of Microlearning Conference 2006，Autria：inns. Bruck University Press，2006：164.
[15]潘庆红.基于主题的“反转”教学模式实践探索[J].现代教育技术，2013，（11）：41.
[16]宋权华.基于长尾理论的网络非正式学习模式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9：37.
[17]Katy Jordan. Not Staying the Course[DB/OL].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13/05/10/newstudylowmooccompletionrates，20150506.
[18]窦菊花.基于碎片化应用的大学英语移动微型学习实证研究[J].宁夏大学学报：社科版，2014，（4）：172—179.
[19]章玳.反转教学：线下与线上学习的有效结合[J].教育探索，2013，（11）：79.
【Abstract】The study suggests that current demand for adult higher education has the layered， diversified and personalized characteristics， which form the dual market structure of the head market and the long tail market. In order to meet the stratified， diversified and individualized requirements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based on vertical specialization O2O （online and offline across time and space， O2O of community）， the paper proposes the whole value chain integration strategy and operating mechanism based on the “customer driven，school leadership， service outsourcing”.
【Key words】long tail theory； adult higher education； whole value chain； integration strategy
（编辑/乔瑞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