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瞿岛，镶嵌在洞头列岛的绿宝石

    颜士州

    浙南沿海的洞头列岛素以“海上桃源”着称于世，如果把它称作镶嵌在祖国东海洋面上的一串珍珠，那幺大瞿岛就是其中的一颗璀璨晶莹的绿宝石。

    此间小住亦神仙

    大瞿岛是距洞头港码头只有两千米的一个小岛。《玉环厅志》载王步霄咏该岛诗：“苍江几度变桑田，海外桃源别有天。云满碧山花满谷，此间小住亦神仙。”游览过大瞿岛的游客都会体验到“海外桃源”的意境，这正是大瞿岛的神韵所在。

    春季，站在洞头港码头眺望，大瞿岛隐身于一片云雾之中，一抹淡黛依稀可见。要去大瞿岛游览，坐上小型机动船，二十分钟后就可看到大瞿岛的第一胜景——“石佛观海”了。它在大瞿岛南岸的凸口处，一块十米高的礁石，独立于海边，酷似一尊佛向东南方向拱手趺坐观海。

    沿南岸泛舟巡视，岛岸岩石千姿百态，酷似各种神仙、动物，“牛头爿”“罗汉石”“海猪蹄”“猛豹下山”“河马上岸”“白象吸水”，恰似天然雕塑艺术长廊;抬头仰望，柱石林立，气象万千，故有“群仙会”“千佛山”之誉。

    船驶进西沙岙，弃舟登岸，沿着山坡拾级而上，眼前繁花似锦，两旁树木成荫，脚边溪水潺潺，云雾弥漫。登上山顶远眺，阳光洒在海面上，海面化身一匹金黄色的绸缎，而岛、礁、海鸥，就像是绣在绸缎上的精美图案。山顶，有“仙童击鼓”“老妪梳头”“松鼠跳海”“海猪上山”“乌龟驮石”等景点。山顶凹地是一片林场，杨梅树、黑荆树、三七树高低错落，绿树、芳草、繁花、碧水，真可谓“海外桃源别有天”。据老农说，山那边的那块平地，当年是郑成功的练兵校场。想不到在这孤岛上，还有这样重要的历史遗址。

    浏览了山上风光后，来到西沙岙村，如果赶上渔船满载而归，游客就可以大饱口福了。一筐筐活蹦乱跳的鱼虾、“横行霸道”的螃蟹、上绕下钻的“油钻”、浑身盔甲的“虾姑”……应有尽有。买来一篮子，在渔民家里清蒸、红烧，喝大碗的黄酒，与好客的渔民聊天采风，也算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玩够了，吃饱了，游客可以躺在机动小船上，如同婴儿一般躺在大海的摇篮里，慢悠悠地起锚返航。

    渔乡风情入画来

    到过大瞿岛的游客，不仅赞叹它旖旎的海岛风光，也为它独有的渔乡风俗和丰富的民间故事所吸引。

    农历正月，渔事稍歇，各地的渔民祈求海事平安，都会供奉护海神明。洞头渔民最信仰的神，当数妈祖婆了。这位出生于福建湄洲岛的女子，因多次在海难中救人，被闽、台、浙数省渔民尊为海神。过去洞头渔船的“睡舱”（俗称“官厅”）里都供奉她的塑像。新船下水时，船工要唱《安船歌》：“船头造起前头镜，船尾造起尾后鼎，中间造起有五堵，湄洲妈祖坐官厅。”洞头几个大的岙口，筑有妈祖宫，或叫天后宫，香火四时不绝，尤以农历三月廿三她的生日为最盛，俗称“佛生日”。

    端午节、中秋节等节日，岛上的风俗与外地差不多，而七月七就不同了，家家户户要磨米粉，印制一个个“人形饼”（俗称“库人儿”），并烧化篾编纸糊的“楼房”，向七姐祭拜。民间传说，王母娘娘到凡界察访，看到财主家用糯米捣泥灰砌坟墓，以为凡人百姓都是如此糟蹋五谷，大怒，下旨给凡间“人吃人”的惩罚。善良的七姐下凡查明真情禀报，为不违旨意，她让人们用米粉做成人的模样来吃，消除了祸灾，人们感谢她的恩德，每逢“七夕”，便以此祭拜。倘若这一天刮风，那第二年的海况一定好。渔民说，这是七姐感谢人们的好意而报的信，所以称这风为“七姐风”。

    渔民大半日子是在渔船上度过的，对他们来说，渔船既是生产工具，也是生活场所，因而规矩较多。

    船上的一些部位，分别以十二生肖来命名。如船底部中心粗长的船料，叫“龙骨”;升降帆索的木滑轮，叫“猴头”，等等。船首两旁设一对大眼睛，观察航向，辨识鱼群，这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个打渔汉救了海神，得到一对神眼，在万顷怒涛中能看清海底的鱼群。贪婪的渔霸想攫为己有，打渔汉毅然把眼睛献给乡亲，安在船首，果然次次满载而归。于是其他渔船纷纷仿效，安上了一对大眼睛。

    过去到渔家做客，吃鱼时，忌讳把鱼身掀翻，忌用筷子戳吃鱼眼珠，不准妇女迈腿过渔网，认为那会不吉利。如今这些带迷信色彩的忌讳没有了。不过，当红烧鱼端上桌，鱼头对准谁，谁就得饮尽面前一杯酒。这是主人尊重你，祝你独占鳌头。

    大瞿岛海产资源丰富，除大黄鱼、小黄鱼、带鱼、墨鱼外，石斑鱼、对虾、螃蟹等产量都很高。这些色彩斑斓、形态万千的海洋生物，给渔民的口头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产生了民间文学的独特品种——海洋动物故事。游览海景，临风把酒，掌舵的艄公、劝酒的主人常会指着鱼虾龟蟹，兴致勃勃地向客人讲述：黄鱼为什幺披金黄的盔甲，带鱼却穿银色的衣袍;河豚为什幺肚皮胀鼓鼓，鲍鱼身上总是背着个“锅子”。还有，小小的墨鱼如何凭借勇敢和智慧，战胜了作威作福的鲸鱼;海蜇不幸瞎了眼睛，虾子为何心甘情愿当它的眼珠子，等等。

    这些故事，讲的是鱼虾的形态和习性，抒发的是渔民鲜明的是非观和强烈的爱憎情绪。它们犹如一部部形象生动的动画片，给人以欢愉，给人以启迪。

    美食、美景、动人的渔乡风俗，关于海洋的故事，或许会让游客觉得不虚此行。

    （编辑? 张建? 44571822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