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用教学的整本书阅读测试谈略
赵长河
阅读近年来关于整本书阅读指导的案例，我们发现偏重思维、审美和文化角度的梳理和辨析，成为一种时尚。固然，这样的梳理和辨析是必要的，也能体现对整本书阅读的整体把握。但是，如果仅仅止于或者把重心置于这样的梳理和辨析上，而没有或者很少相应的体现整本书阅读的语用活动创设，就很可能滑向非语文，因为其他文史类课程也有梳理和辨析的能力要求。笔者以为，整本书阅读指导，还得坚守语用教学这个根本。从语用教学的视角，设计整本书阅读的语文活动。
首先要说语用和语用教学。曹明海认为“语用性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王元华简洁地阐释说“语用教学就是师生在使用语言进行交际的动态过程中发展语言和自身的语文教学”。语用，从指向上说，可以指向思维、审美和文化，这是高中新课标核心素养四要素的一体化体现;思维、審美和文化，蕴含在语用中。从层级上说，可以由小到大，由词句到篇章直到整本书。
阅读《平凡的世界》，我们首先引导学生从结构主旨、内容构思等的语用角度，整体把握全书内容。在整体把握长篇小说结构主旨、内容构思等的基础上，才能保证次一级语用如某一章回甚至片段读解的准确。缩小范围，集中到孙少平这一条线。如何从结构主旨、内容构思等的语用角度，整体把握少平这个人物，是需要教者在整体理解全书结构主旨等基础上精心创设的。
笔者在指导学生阅读《平凡的世界》时，设置了如下把握结构主旨、内容构思等角度的语用活动：与少平直接或间接发生关联的女性前后主要有郝红梅、侯玉英、田晓霞、曹书记家女儿、金秀、惠英嫂。如果我们把爱情婚姻的层次用生存、生活、生命三个层次加以提炼，你如何归类与这几个不同女性发生关联时，少平的爱情婚姻、人生追求的层次呢？试以小说中相关情节加以阐释。这个阐释型语用活动中包含的少平言行，贯穿了全书始终，便于读者从爱情婚姻这一个侧面，整体把握少平这个人物形象。
整体梳理，整体把握结构主旨、内容构思等，是长篇小说阅读一种起点性的语用能力。
再则，我们最应该着力的，是抓住整本书阅读中的“本”即“文本细读”，扎实做好篇章和语段层级的语用活动设置，从而守护整本书阅读的语文性。当下流行的整本书阅读指导，往往止于“整”的梳理，淡化甚至缺失“本”的研读，就是缺失语用角度的活动设置。但我们仍然欣喜地看到有老师在整本书阅读指导中，能够坚守语用活动设置，坚守整本书阅读指导的语文性。
回到《平凡的世界》，笔者在引导阅读少平与侯玉英、田晓霞、金秀情感处理的章节时，就设置了三个充分激发了学生言语表达欲望的语用活动。针对侯玉英多次发出的示爱信，针对金秀在少平矿井负伤破相后真诚的示爱，少平最终都写了一封婉谢信。信的内容我们没看到，请根据少平的人生追求和他的性格，结合对侯玉英和金秀信件内容的回应要求，替少平写出这样一封婉谢信，可以用上现时代的语汇。这两处婉拒，除了共同的少平处境的不堪外，心态的微妙差别，是需要真正理解了少平的性格后才能准确捕捉和把握的。对侯玉英的婉拒，多的是一份面对困境自强式的自尊，是对身有残疾的对方的暖心和尊重;对金秀的婉拒，多的是一份身有残疾后的自尊，是哥哥对妹妹的呵护和坦诚。
晓霞到省城报社上班报到前夕，少平和晓霞有过一次两人间的举杯告别，那一次仿佛最后的晚餐，吃得悄无声息。各自的无以言表的复杂心理描写，就是很值得设置的语用活动。笔者引导学生变换叙述视角，综合运用第一、第二、第三人称，描写出这样的分别心理。这样的语用活动，有助于深度理解人物性格。
总之，针对有老师只是侧重布置学生梳理专家解读的整本书阅读指导，我们要以语用活动加以纠偏。专家的精彩解读观点，能否巧妙地以相应的语用活动，成为与学生的解读相互激荡的资源，是判断这样的梳理是呆板的还是鲜活的依据，是判断这样的梳理是语文还是非语文的依据。
下面是以《平凡的世界》少平的爱情婚姻为例作的测试。
【目 标】
1.用马斯洛需求理论和小说人物刻画的情感包袱挣脱理论等，引导分析鉴赏少平的人物形象。从中汲取人物形象体现的正能量。
2.学会用细节鉴赏和视角转换改写的方式，细读小说文本。
3.理解并能初步运用“主要人、事串全书”的长篇小说的一种读法。
【过 程】
一、与郝红梅、侯玉英
1.马斯洛需求层次论，起初认为低层次需要满足后，才会有高一层次追求。高中时代的少平经历的第一层次需要无法满足的痛苦，您能从动作表现心理的角度，赏析下面的具体选段吗？前两处取黑馍，少平的动作和心理有何不一样？第三处取黑馍已经是和田晓霞相识并交流读书后，他的心理完全变得坦然了。这样前后三次变化的深层原因是什么？
【参 考】 第一处是“躲避”，因为贫穷带来的敏感的自尊心。“望着”“怔了好一会”中有对对方同样迟拿馍、同样贫穷的猜测和惺惺相惜之情。第二处，用眼睛交谈。“温暖而愉快”。同病相怜尤其异性间的温暖的交流，大大抵消了贫穷带来的自卑。第三处是“大大方方”，和晓霞交往和共读的精神层次的追求，大大降低下一层次需求的迫切度。
2.从爱情婚姻或者爱情婚姻观层面考量，与少平相关的女子有六个，依次是郝红梅、侯玉英、田晓霞、曹书记家女儿、金秀、惠英嫂。两个人一组，我们大致把她们分为少平爱情婚姻的三阶段。能用马斯洛后期需求理论解读少平的爱情婚姻观和追求吗？今天我们一起解读前四位女子体现的少平的爱情婚姻观。后两位，我们用今天解读的视角课后研读，写成小论文。
阅读“失恋后的少平”有关章节，失恋后的少平经过了几个阶段的自我拯救？此中的人生启迪？
【参 考】 一个人在河岸边，“泪水”——幻想将来成为人物再回原地，看见顾养民和郝红梅——顾养民被殴打不告发，在精神上“镇住了”他们——内心渐渐平伏，甚至感到了一种解脱的喜悦，精神比原来还要充实——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认识：在最平常的事情中都可以显示出一个人人格的伟大来！——被选入文艺宣传队。
自我实现的高位追求可以降低下一层次追求落空的痛苦。人性之善性和理性可以化解仇恨。
3.在后续的情节中，少平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当众伤害过少平的侯玉英的性命，及时挽救过无情拒绝过少平的郝红梅的声誉，都表现出对她们的宽容，也表现出少平在经历了失恋痛苦后的逐渐成熟。想一想少平为什么如此恶狠狠地警告侯玉英不许说出郝红梅偷手帕事？为什么不能和缓诚恳地请求侯玉英？
【参 考】 一是针对侯玉英喜欢揭人隐私的性格特点，话重才能震慑;二是把保护同学即使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同学的声誉看得很重;三也符合当时情急之下的情境。
【链 接】 舞台剧《美人鱼》强调人性？摇减少爱情？摇突出真善美
位于海淀工人文化宫内的丑小鸭亲子动漫剧场7月的每个周六周日将推出唯美卡通舞台剧《美人鱼》（又名《海的女儿》）。丑小鸭卡通艺术团此次改编的卡通舞台版《美人鱼》邀请香港著名导演参与，故事唯美到极致，把原著中爱情的戏份减去，着力从“真、善、美”三个方面演绎这部世界童话经典，故事讲述主人公人鱼公主美美15岁那一年第一次游到海面，在暴风雨中救起了一位人类的王子，为了像人类一样拥有爱，美美不顾家人的反对去求助海底女巫，并牺牲自己的声音换来了人类的身体，但也因此卷入了海底女巫的阴谋之中。演出从故事线索看与原著区别不大，但在情节设计上却大有不同，比如美美公主为何要上岸，为什么要把尾巴变成人腿，原著中就是爱情的缘由，在此次改编中，强调的就是人性。王子、美美代表的是善良的人性，海底女巫代表的是自私自利的恶性，整个舞台故事讲的就是善和恶的较量，最终善战胜了恶，真战胜了假，告诉孩子内心美是真正的美丽。
（2010-07-06《北京晨报》）
【板 书】 丧尊雨下果饥腹，失恋河边吞悲哭。独标高格人性善，少年心志飞鸿鹄。
4.郝红梅拒绝少平，少平拒绝侯玉英，两个拒绝的出发点同吗？针对侯玉英多次发出的示爱信，少平最终写了一封婉谢信。信的内容我们没看到，请根据少平的人生追求和他的性格，结合对侯玉英信件内容的回应要求，替少平写出这样一封婉谢信。可以用上现时代的语汇。设想一下，如果少平知道曹书记帮他办户口，是为了让他做上门女婿，少平会同意吗？课后能写成一封得体的婉谢信吗？（全书还有少平两封婉谢信等着您执笔哦：给金秀的，给兰香的）
【参 考】
尊敬的玉英同学：
见信好！首先我要表达歉意，我的回信实在是太迟了。但我的太迟，也实在是长久思考，真诚而慎重决定的结果。每次接到您诚挚的来信，我的内心总在一片温热中感动着。毕竟，这个世界，也还有人给我这样来自农村、家里光景烂包的穷小子真诚的爱心，替我贴心地谋划。
实在地说，玉英同学，高中同学时期，我就由衷地欣赏敬佩您为人的真诚直率。人与人相处时间长了，人对人的接纳、欣赏，其实更看中的是为人，而不是外表形象。在我看来，您真诚而热心的为人，足以抵消您外在的腿疾。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呵呵，我也自夸一下，我真诚而执着的闯荡品格，不仅仅足以抵消我来自农村风吹日晒造成的“黑穷丑”;而且我坚信将来也能助我凭借自己的努力，战胜贫穷，创造出生活的好光景。玉英同学，也许我的不安分的闯荡品格，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但我依然愿意真诚执着地保持这一性格特点。在这一点上，您我的真诚品格是相通的。在这一点上，您我是真正的知音。
真的！玉英同学，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谈婚论嫁、成家立业的事。我想趁着年轻的闯劲，独自到这个社会闯荡一番。“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真诚地祝愿，也坚信凭借您的真诚热心的为人品质，您一定能找到更适合您的心上人。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说明的是，您来信经常提及我那次救您的事。其实，这真的不要放在心上。情急中救人，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善良。不要说是同学，即使陌生人我也会救的。换了您，那种情境下，您也会伸出援助之手的。可能，我也只是反应速度比其他同学快一点，又仗着水力好，先下手了，呵呵。谁教我从小生活在经常与水打交道的农村呢？
再次真诚地祝福您，玉英同学！代我向您的父母亲问好！
握手！
您的同学？摇孙少平
××年××月××日
二、与田晓霞
1.少平与晓霞的交往起于共同的阅读爱好和精神追求，然后逐渐进入相爱相恋阶段。但家庭和身份的差异常常成为他们友谊和爱情发展的情感包袱。例举概括原西和双水村时期，少平与晓霞交往中这样的包袱，晓霞又是如何帮助他化解的？
【链 接】人物弧线是指小说主人公在小说故事中呈现出的变化和转折的叙事曲线图。它通常起始于主人公在人生态度方面的情感包袱，而主人公的情感包袱会使其遭遇各种艰难曲折的困境，历经意想不到的磨難，最后的结局往往是：主人公挣脱情感包袱或战胜有情感包袱滋生的心魔而实现人生的成长或救赎。——陈鸣《小说创作技能拓展》
曹文轩《小说门》中小说创作“折腾”理论。
第一次，少平局促不安的表现细节？晓霞又是如何化解的？
【参 考】晓霞大方地向被润叶姐拉来她家吃饭的少平自我介绍“咱们是一个村的老乡！你以后没事就到我们家来玩”。
第二次，少平顾忌于男女生差别，晓霞又是如何化解的？
【参 考】 晓霞大方主动。他们从共同读报，了解天下大事开始了共同的精神生活。
第三次，毕业前晓霞请少平吃毕业分别饭，何处看出他们的心有灵犀？
【参 考】 殷殷期盼，连共同的词语“坚决同意”都用上了，精神相契合。
第四次，晓霞如约往双水村看望少平，并应少平邀请到少平家吃饭，为什么引发包括晓霞大伯的不理解？由此看出少平晓霞的友谊的什么性质？
【参 考】 超越物质和世俗门当户对观的一面。
2.再次浏览课前梳理的少平、晓霞黄原相处的主要的四次事件，晓霞临到省报报到前两人聚餐，为什么只是默默碰杯，不像以前，很少说话？合理想象，揣摩少平、晓霞的心理，主要以第一人称视角兼及二三人称，分别描述两人的心理。500字以上。
【参 考】
这一别
我似乎只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少平，看着他为了送别我而忙活着。我能感觉出我眼睛的酸胀，或许还有眼红。我看到少平几次不经意间瞟了几眼。但我又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油然而生，我似乎在默默享受着少平的照顾。酒菜上齐后，我们相对而坐，少平举起啤酒杯，微笑着轻声说：“祝贺你。为你干杯！”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牵强。我似乎只能无言地把我的杯子拿起，机械地在少平的杯子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视线却渐渐模糊。
亲爱的少平啊，你为什么不能再多了解了解我，再主动些？难道此去之后，我和亲爱的你就如同现在的位置一般，中间的桌子就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厚障壁了吗？距离，也许，也许还有少平时常担心的身份，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这能使我们不得真正相见吗？就算是见面也只能像是现在的碰杯一样，轻轻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晃就悄然不见了吗？
我在内心问自己。你就要去当省报记者了，离开这养育了你多年的黄原了，同样也离开你放心不下、始终牵挂的少平了。是的，你既高兴能拥有一份你喜欢的工作;又有些难言的痛楚，你不想离开少平。哪怕未来再遥远不可测，你依然希望生命中有一个叫孙少平的男人永远在你身边。然后，然后你们衣食相共，你们诗文共赏。然后你们成家立业，共育儿女……
我的眼里仿佛迷上了一层湿润粘稠的白雾，使我看少平有一些不真切。我灵心相通的人儿啊，你能否感觉我的哀伤？
少平当然感觉到了！抬眼看向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晓霞，心里又何尝不煎熬？当他听到她要去当记者时，先为她感到高兴，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声的哽咽。刚又能时相共读，时相举杯。她又要再次远走高飞，离开这片土地了。哎，我怎么这么自私？我应替她高兴才是！
只是，只是未来的相见，不知又是何时？是否还能同现在一样亲密？他和她近在咫尺，只隔了一个桌板的距离，又仿佛随时会隔了万水千山似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扩大呢？他难受，他想要挽留她，他想痛哭一场，他深切的感觉到了一种最美好的东西，似乎从此就要永远从他身边流逝。如同他在黄原建筑工地上握住的细沙，明明想要牢牢抓住，却是抓得越紧越从指缝间漏出。从手心里流出，又渐渐随风消逝在远方。
两颗年轻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着，似乎已听出共振的音响。他们都在默默挑夹着饭菜，机械似地往嘴里胡乱塞着。相对无言，却又在悄悄关注着对方。可是，两颗心又为什么不约而同地把这跳动的音响，导向一个更为静谧的世界呢？
3.少平出差到省城，在兰香的催促下，少平终于到报社看望晓霞，结果晓霞出差不遇，少平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什么误会又造成了少平的情感包袱？晓霞又是如何帮助化解的？
【参 考】 “高朗误会”给了少平又一个情感包袱，又唤起了少平一直埋藏心底的遮蔽在爱情之路上的身份地位的心理阴影。直到晓霞专程再赴矿井解释，这阴影才消除。
4.有论者说，少平、晓霞爱情过于理想化，几乎建立在纯粹的精神恋爱的层面。你同意这样的观点吗？如果不同意，有无晓霞融入少平物质生活，他们的爱情也有物质基础的证据？
【参 考】 第一次，到双水村看望高中毕业后的少平并在少平家吃饭。第二次，和少安一起找到工地，无意中现场察看了少平居住环境，事后悄悄买了新被褥放在少平的住处，留下“不要见怪，不要见外。田”的字条。第三次，突然去煤矿井口等少平，并跟着少平下了一趟井。少平带晓霞到师傅家吃饭。第四次，晓霞专程到矿井解释解除少平对她和高朗关系的疑虑，并约定杜梨树下的相会后，以未婚妻名义和少平共回一趟双水村。
三、语用式提炼
试用“一个……的人”的句式概括少平
（与晓霞阅读交往）
一个追求精神生活重于物质生活的人
（对郝红梅、侯玉英）
一个受伤害而不计前嫌宽容大度的人
（与田晓霞的爱情）
一个想爱而常苦于身份地位差异的人
……
四、课后研读
1.请以今天课堂获得的马斯洛需求理论和人性之善、情感包袱等角度，解讀少平如何处理与惠英嫂和金秀的爱情的。写成一篇小论文。提示：（1）在照顾孀居的惠英嫂的过程中，少平又抛开了哪些外在和内在的情感包袱？（2）如何善良地拒绝金秀的爱情呢？少平费尽思量地写了一封信，请以第二人称的视角替少平写出这一封婉拒信。
2.“真是指认识符合客观实际;善是指善行，是指人的行为对群体的价值;美是客体作用于主体，使主体产生一种精神上愉悦的体验”。这类观点把真、善、美的内涵分属于（真理）事实、（行为）价值、精神体验三个完全不同的主观和客观的哲学范畴。有论者据此拟出“人性之善大于爱情之美——一论孙少平”的论题。你同意这个观点吗？可以参阅后面有关《美人鱼》的舞台剧改编报道。
〔本文系北京市“十二五”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基于学校文化的校本阅读课程开发研究”（DBB13065）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①曹明海.《语用性：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语文建设》，2015年第1期。
②王元华.《语用学视野下的语文教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作者通联：中国教科院丰台实验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