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咨询在释疑解惑过程中的教育功能
罗方禄 张桐
[摘 要]随着价值选择的多元化及大学生思想困惑的与日俱增，加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释疑解惑的功能成为了当前的迫切需求。价值咨询是在反思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借鉴心理咨询和哲学咨询方法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咨询式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价值咨询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政治站位的基础上，通过审视现实问题、培养价值思维，以及适度把握时空解决来访者的思想困惑，是应用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趋势所向，具有释疑解惑的功能，并有利于提高释疑解惑的针对性，是当前解决大学生思想价值问题的有效方法。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释疑解惑;价值咨询;教育功能
[中图分类号]G4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843（2019）11-0065-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9.11.012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实际上是一个解疑释惑的过程。”[1]当前，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以正面引导为主，在面向特殊群体进行释疑解惑以及解决价值困惑中的具体问题方面存在不足。尽管已有心理疏导等方法试图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文关怀，发挥其解疑释惑的功能，但对于回应大学生“人生应该如何进行价值选择？”“生命应该在哪用力？”“我与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社会舆论热点中该如何进行价值判断？”等，容易使大学生陷入思维误区，甚至导致自杀、伤人等极端行为的价值层面问题时，仍需进一步细化，并提高可操作性。价值咨询是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中的咨询类方法，是对个别谈心法的发展，是思想政治教育对心理咨询和哲学咨询的有利借鉴，是在新时代对大学生所面临的思想困惑日益俱增现象的积极应对和有效介入。
一、价值咨询的本质及内涵
（一）价值咨询的本质
价值咨询是指咨询师运用语言、图像、文字等媒介，在了解来访者生活环境、文化底蕴等与思想价值观念相关背景的基础上，通过平等对话等方式对来访者进行价值观念方面的思想引导与疏通，帮助其解决思想价值观念方面的困惑及问题的“思政诊所式”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价值咨询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引领，从解决咨询对象的价值问题入手，帮助咨询对象树立符合社会发展需求的价值观念。价值咨询在本質上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范畴，其主旨目标是帮助和引导来访者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价值咨询强调个人与社会的统一，在促进个人发展的同时，也要重视个人社会责任感的树立，力求人与社会共同发展。它通过主流价值观的软切入，引导咨询对象自我发展、自我完善，形成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价值观念。相比其他咨询方法，价值咨询必须以引导咨询对象坚定正确的政治立场为根本目标。因此，它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
（二）价值咨询是对个别谈心法的发展
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中的个别谈心法，是指在把握教育对象个别差异的基础上，针对教育对象的不同问题和不同情况，采取一对一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相比以往的个别谈心，价值咨询在教育内容上更加丰富和有针对性，在教育方法上更具有可操作性和说服力，在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关系上更有利于建立平等的对话关系。
在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关系上，现实生活中的个别谈心法常常是在教育对象出现了问题或者犯了错误的情况下进行。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者很少出于思想关怀，而更多地为了解决某个问题或完成某项任务主动找谈心对象进行个别谈心。个别谈心往往由思想政治教育者主动发起，谈心过程伴随着上下级或师生关系的压力而进行，从而容易给谈心对象造成被批评、挨骂、或教育者对其不满的心理包袱，导致谈心对象处于被动状态。价值咨询则主要是指来访者在遇到价值观方面的思想困惑，在来访者具有咨询动机的前提下进行的咨询活动。在这一过程中，来访者和咨询师是一种平等对话的关系。
在教育内容上，以往的个别谈心的内容大多涉及纪律、规定、法律等刚性要求的遵循，教育者主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针对教育对象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对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以及西方优秀思想资源的运用相对匮乏。而价值咨询的内容则更专注于由价值困惑引起的道德两难、生涯规划等方面的问题，咨询师往往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运用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有利资源才能深究来访者所遇到问题和产生问题的原因。
在教育方法上，以往的个别谈心法强调“以人为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理念，但在实际教育过程中缺乏具有说服力的逻辑分析工具和谈话技巧，对于问题的分析也大多停留在直接影响因素层面，而难以从思想价值观念这具有统摄性的层面进行分析和寻找解决问题的对策。价值咨询借鉴哲学咨询和心理咨询的方法，对咨询对象进行循循善诱的指导，引导其树立明辨是非的意识，理性成长。
（三）价值咨询是对心理咨询和哲学咨询方法的整合运用
价值咨询借鉴心理咨询中的价值澄清的方法。价值澄清理论强调尊重来访者价值选择的能力，认为“我们不能教给儿童一套绝对的价值，但我们却能教给他们一些完好的东西，我们可以教给他们用来获得自己的价值的方法”
[2]。在以往的价值观教育中，反复的正面引导往往难以有效地提高教育对象对教育者所传递价值观念的认可度，同时过于强调价值观念塑造的结果，也导致了教育对象对主流价值观念的排斥。价值咨询借鉴价值澄清的方法，重视来访者的主体作用。在咨询过程中，咨询师为来访者提供价值观念由其选择，并在此过程中引导来访者对价值观念的选择后果进行综合衡量与思考后由其自主选择，实现自由与限制的统一。在价值咨询中，咨询师不仅关注价值观念塑造的结果，更重视来访者价值观念形成的过程，使来访者在价值咨询的过程中体验价值，提高其澄明是非的能力和价值选择的水平。
价值咨询对价值澄清法的借鉴是批判的借鉴。价值澄清法否定主流价值观念的提倡和引导，易陷入极端相对主义的错误，失去咨询的可控性。且如果来访者自由选择的价值观念与社会需求出现偏差，反而会引起进一步的价值混乱。此外，其偏重价值澄清的形式而忽视咨询的内容，认为咨询过程不是对价值问题的解决，忽视间接价值观念的必要性是不科学的。因此，在价值咨询中，来访者的自由价值选择是有底线的价值选择，是有导向的选择，这个底线就是国家的法律，这个导向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价值咨询并非任凭来访者进行自主判断的选择，而是正向引导和帮助来访者解决自身的价值困惑。因此，价值咨询在借鉴心理咨询方法提高教育效果的同时，其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没有改变。
价值咨询借鉴哲学咨询中逻辑推理的方法。哲学咨询作为一个行业与研究领域于20世纪80年代发展起来，旨在应用哲学思维、概念分析以及逻辑推导对信念系统进行修正[3]。哲学咨询的平等对话与其逻辑性有助于引导大众认同正确的价值观[4]。在哲学咨询中，Elliot Cohen的“逻辑基础法”认为，来访者的部分非理性结论是其在逻辑思维过程中出现跳跃而形成的推导结果。逻辑基础法强调用逻辑的标准为信念系统的分析提供架构，该方法的辩证批判思维逻辑为价值咨询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尤其在以知识分子为咨询对象的价值咨询中，由于知识分子的文化素养的特殊性，其对于自身脱离实际的思想观念相对固执，其思维方式具有批判性和反思性，反对价值观念的灌输，不愿轻易接受既有的正确结论。因此，咨询师更需要承担着陪同者这一角色。咨询师需要借鉴逻辑分析的方法，与来访者一同推断探究，帮助来访者寻得其逻辑思维过程中的错误与不足，而非直接质疑其不科学的结论、否定其想要辩解的错误前提。
然而，哲学咨询只强调运用哲学理论思维这一工具，不利于咨询视野的拓展，对于人们复杂的思想价值问题难以得到全面的根本上的解决。此外，哲学咨询强调自我反思，其咨询过程主要是提供哲学理论和方法供来访者运用来解决思想困惑，难以对来访者困惑如何才算被解决、是否得到真正解决的效果而进行衡量。因此，价值咨询在借鉴其方法的同时，需坚持培养核心价值观的根本目标，并将其作为衡量咨询效果的标准。在具体方法上，对哲学咨询方法的借鉴不是一成不变的，咨询师需要在充分掌握相关知识理论的前提下，根据自身的风格特点、来访者的背景要求、问题的具体情况等灵活确定咨询取向和选择咨询方法。
二、释疑解惑过程中价值咨询的运用依据
（一）价值咨询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应用化发展的趋势所向
当前，随着网络社会日益去中心化、去权威化的发展趋向，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对象个体化日益明显，思想政治教育向着应用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向发展。“应用思想政治教育是以现实问题为导向，关注特殊社会群体，着眼于社会中可被观察的具体问题、特殊群体问题，追求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实效性、研究对象的阶段转变性、适度的角色期待性，而不盲求对教育对象的塑造的。通过有目的、有计划、分阶段的针对性社会实践，使教育对象形成符合社会一般性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5]随着当前理论思想政治教育的不断完善，其具体应用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思想政治教育只有应用于实践才能发挥其价值。
价值咨询在教育对象上不局限于党员、干部或高校学生、教师等思想政治教育的重点对象，价值咨询面向人民群众，凡是有价值观困惑及其引发的思想问题的人都可以成为价值咨询的对象。但价值咨询并非面向所有受众的价值观宣传和泛泛而谈，具体的价值咨询是有针对性的引导教育，针对有着不同价值问题和背景的个人。体现了应用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对象向体制外特殊群体转化的趋势。在教育内容上，价值咨询的教育内容围绕“帮助来访者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旨目标，以及根据来访者所遇到的具体现实问题而确定，其教育内容照顾不同背景层次人群的需要，贴合不同个体的现实需求和不同阶段的转变适应。价值咨询是对理论思想政治教育体制化、强制化的教育内容和宏大泛化的理论说教进行细化补充，顺应应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多样性、务实性、具体性的转化特点。在教育方法上，价值咨询在教育方法上注重对来访者主体性的唤醒，反对价值观念的强加，咨询师主动寻求与来访者之间的切合点;通过对话的方式引导来访者自我反观，唤起来访者自我教育的自觉性。价值咨询在方法的运用上以不同来访者的特殊需求为依据，注重把握时机、随机应变，是一种“思政诊所式”教育方法，体现了应用思想政治教育“软切式”的发展趋向。在教育语言上，价值咨询的语言具有对象化的特点，根据不同的咨询对象在不同的情境下使用与之对应的语言风格。例如，与高校教师等知识分子对话，则采用逻辑性说理性较强的语言;与农民对话则采用生活化、通俗化、形象化的表达方式。其教育语言的特殊性体现了应用思想政治教育语言群众化的发展方向。在教育任务上，价值咨询的教育任务是根据来访者的情况对思想政治教育普遍性、统摄性教育任务的细化，具有具体性，符合应用思想政治教育任务由理论说教转向释疑解惑的发展趋向。
（二）价值咨询本身具有释疑解惑的功能
习近平总书记對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提出要求：“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及时回应学生在学习生活社会实践乃至影视剧作品、社会舆论热议中所遇到的真实困惑。”[1]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正面引导与解疑释惑是同一个教育过程的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6]。但现实生活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往往侧重于“大家应该怎么做”等正向引导，而少有对“为什么这样做？”“该怎么解决？”等具体疑惑进行分析解答，甚至逃避教育对象的具体问题，使得思想政治教育的释疑解惑功能没有充分发挥。价值咨询是针对来访者的具体思想价值困惑而进行的个别咨询，其本身具有释疑解惑的功能。
1.价值咨询直面来访者的思想价值困惑。价值咨询的目标即帮助来访者解决价值问题，梳理正确的价值观念，没有价值问题则无从进行价值咨询。因此，咨询师不能逃避来访者的思想价值问题，必须承认来访者的思想价值问题，把价值问题作为咨询的起点。
2.价值咨询把握来访者的真实困惑。价值咨询不是一次简单的谈话，而是在了解来访者背景、困惑的内容、程度、影响、来源等真实信息后，通过多次咨询，观察来访者在不同时间、不同情况下的不同表现来对症下药，帮助来访者认清困惑，解决困惑。
3.价值咨询及时回应来访者的思想价值困惑。价值咨询不同于理论宣讲等一对多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来访者是带着解决自身困惑的要求来进行咨询的，其一对一的咨询方式使得咨询师必须对来访者的价值困惑进行回应。这种回应并非对来访者价值问题的即刻解决，它表现为咨询师对来访者思想价值问题的关注、及时回应的态度以及在咨询过程中解决问题的不断努力与尝试。因此，价值咨询的过程需要对来访者的具体问题进行分析和答疑解惑，是强化思想政治教育释疑解惑功能的要求。
（三）价值咨询有利于增强释疑解惑的针对性
在分工日益明细的当代社会，释疑解惑的针对性显得尤为重要，缺乏针对性则容易陷入形式主义。而价值咨询在主体、内容和目标上都有利于增强释疑解惑的针对性。
1.价值咨询具有主体针对性。价值咨询强调个体的主体间性，在教育者主体的针对性层面，价值咨询师在咨询的方法运用上是灵活可变的，咨询师在掌握相关专业能力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的知识结构、洞察力以及擅长的方面形成自身的咨询特色。在受教育者主体的针对性层面，一对一的咨询模式以及来访者的多样性决定了咨询师需要根据不同的咨询对象来设计与之相适应的咨询方案。此外，来访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向选择适合风格与自身相适应的咨询师进行咨询。
2.价值咨询具有内容针对性。价值咨询的内容并非千篇一律，而是开放、发展的，是对普遍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细化。具体而言，价值咨询的内容针对由价值观引起的思想问题具有思想针对性。价值咨询所涉及的政治内容主要是政治选择和政治信仰，并非政治上层建筑的所有内容，具有政治针对性。价值咨询不是把思想政治教育的所有内容填充进来，而是要厘清界限，进行细化，使其符合价值咨询的范畴。
3.价值咨询具有目标针对性。尽管价值咨询的根本目标是帮助和引导来访者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在对目标的实现程度的要求上是因时、因人而异的。对不同的来访者价值咨询的目标不同，例如大学生党员的咨询目标比海外留学生的咨询目标要求相对要高;身心健康的咨询对象比有心理疾病的咨询对象目标要求相对要高。此外，在不同的背景环境和不同的阶段，价值咨询所追求的效果也有差异。在同一个人的身心发展的不同阶段，其价值咨询的具体目标不同;在社会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价值咨询的目标也与时俱进。
三、价值咨询在释疑解惑过程中的应用路径
（一）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导，坚定政治站位
价值咨询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咨询过程，坚持“帮助引导来访者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目标不动摇，避免“去意识形态化”的错误倾向。为此：
1.要坚定价值立场，反对任何形式的价值中立。价值中立的观点往往认为：要尊重个人的自由意志，实现科学化，就必须反对价值干预，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众多价值观念中的一种，与其它意识形态的价值观一视同仁，使之在平等竞争中得到来访者的认同。但是，价值咨询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范畴，政治性是其区别于其它类型咨询的根本属性。剥离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价值立场，价值咨询将与心理咨询中价值澄清等方法没有本质区别，其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属性将不复存在。
2.要反对“意识形态虚假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价值咨询的思想政治教育性质决定了其意识形态。价值咨询要避免将意识形态视为科学的对立物。后现代主义强调批判思维和多元化，认为意识形态仅仅是维护统治利益的思想霸权。价值咨询应当具有反思精神，但不能将政治性与科学性相对立。
3.要避免“唯人性化”的错误倾向。“人性化”思想强调思想政治教育要加强人文关怀，尊重人的主体性。但随着西方“人道主义”思想的渗透，过于强调“人性化”则易陷入“唯人性化”的错误倾向，极端强调个人利益而否定集体利益。因此，价值咨询在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的过程中要注意强调个人价值与强调社会价值并重，在尊重个性的同时避免迁就、放任，要宣扬共性遵守与社会责任。
（二）审视现实困惑，树立问题意识
在以往的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往往為教育对象提供答案和结果却忽视思想价值困惑解决的过程及结果的说服力。心理咨询和哲学咨询强调咨询过程及结果的说服力，但其“不解决具体价值问题”和“不提供答案，只提供思路”[7]的咨询理念使得咨询过程难以形成有效的价值引导，且对于知识水平和觉悟性较低的群众难以实现理想的咨询效果。因此，价值咨询要立足现实问题，帮助来访者真正地解决价值困惑。
1.区分问题层次。在价值咨询的过程中，来访者希望通过咨询改善自身因困惑而不快乐的状态，不一定会要求寻找解决自身困惑的问题根源。因此，咨询师应当强化问题意识，区分来访者的问题层次，深究其价值观念层次的根本问题。此外，咨询师往往会进行问题的自我设定，即根据其掌握的来访者信息推测其可能存在的问题。然而，在价值咨询的过程中，价值问题的“出卷人”是来访者而非咨询师。因此，价值咨询师应当对来访者的思想进行深入提问，不能舍本求末。
2.深入寻找价值困惑的切入点。价值咨询不同于理论宣讲等点对面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是点对点的教育模式，其教育对象是具体的、特殊的。每个来访者都是拥有独立思想的个体，其价值观念形成和发展道路具有特殊性。因此，价值咨询要避免依赖核心价值观念的讲解等局限于解决来访者普遍性、共同性问题的方式，要加强咨询的针对性。咨询师要在咨询过程中对来访者进行有效的价值引导则需要深入到具体个人、具体问题中精确地了解来访者的现实状况，抓住问题的切入点，帮助来访者疏通其想通过咨询而解决的问题，才能将价值引导的目标落到实处。
3.解答具体价值困惑。以往的价值观教育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对价值观念本身及教育对象问题的解释，却鲜有对教育对象价值观念形成过程中所面临的具体困惑进行解答，而问题在于解决价值困惑。在价值咨询中，诸如“生命应当如何有价值地度过？”“学习工作的意义是什么？”“舆论热点中所争论的观点该如何理性看待？”等，人们在学习生活中所面临的现实价值困惑恰好是价值咨询所要及时帮助来访者解答的真实问题。因此，咨询师不能片面对来访者应当树立的价值观念进行解释，而要在充分了解来访者背景及真实思想的基础上，引导其自我分析，帮助其对自身所遇到的具体问题进行分析解答，解决其思想困惑，这才是价值咨询的真正目的。
（三）培养价值思维，提升自我解惑能力
在价值咨询的过程中，咨询师不是能解决来访者所有问题的万能救世主。关注了解来访者的具体处境、帮助其解决具体问题是必要的，但具体处境只是深层价值问题的表现，价值咨询师既不能使来访者生活中的所有价值困惑消失，也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因此，价值咨询师更要帮助来访者培养价值思维，提高其自我选择、自我解惑的能力，在借助价值咨询这个外力的基础上，还要靠来访者智慧地自我解决价值解惑。具体而言，提升来访者自我解决价值困惑的能力，要从以下3个方面着手。
1.着重培养来访者自主价值选择的能力。“价值选择是个体面对价值冲突时，基于道德判断所做出的选择”[8]，价值咨询师要尊重来访者的意志自由，即尊重来访者选择自己价值观念的能力和权利。来访者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对生活中的现象进行褒贬，对自己的选择进行判断和思考，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有权利选择自己所珍视的价值观念。因此，价值咨询师不能要求来访者接受既有的价值观念，而要尊重来访者的自主选择的前提下对其进行价值引导。
2.着重培养来访者价值选择限度的意识。来访者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其价值选择必然受到一定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的影响。因此，在价值咨询过程中，咨询师不能将价值选择解释为绝对自由意志的产物，要将价值选择的范围限定在不影响他人权利与自由和不违背法律与社会公序良俗的范围内，以培养来访者价值选择限度的意识。
3.着重培养来访者区分各种价值观重要性的能力。咨询师要在咨询过程中运用以下原则对来访者进行引导：一是坚持本质价值优于表面价值的原则。即在价值咨询的过程中要帮助来访者正确认识颜值、享受等表面价值，引导其追求真理、善良等本质价值。二是坚持主要价值优于次要价值。在多元的价值观念中，有些价值是人民群众所共同认可的，而有些价值则相对而言是次要的。例如，自立自强是主要价值，而贪图享乐是次要价值。因此，咨询师要引导来访者区分价值的主次。三是坚持主动价值优于被动价值。主动价值是指经过个体思考判断而选择的，被动价值是指个体被动强制接受的。在多元价值的环境中，不同的价值观念以各种载体争取着人们的价值信仰。因此，价值咨询师要引导来访者用批判的眼光分析各种价值观的利弊以及实践意义，提高价值选择的适应性，使得所选择的价值适应自身和社会发展的需要。
（四）适度把握时空，增强解惑效果
1.在时间维度上，价值咨询要把握时机，及时回应来访者的思想困惑。来访者在价值困惑的影响下会出现脆弱、犹豫、消极、情绪不稳定等不良反映，如果咨询师在不适当的时间对来访者进行教育，咨询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因此，咨询师要把握好价值咨询时机和适度性。在价值咨询时间的选择上，要充分了解来访者的具体情况，分析对其咨询或采取某种方式的条件是否成熟。时机过早，可能由于来访者未调整好心态而引起其对某些环节的抵触;时机过晚，则可能木已成舟，难以实现有效的价值引导，失去了咨询的意义。此外，咨询师要对不同性格特质的来访者把握不同的时间策略。对于多疑的来访者，要多花时间取得信任再适时咨询引导;对于性格固执的来访者，需要创造条件，时机成熟再进行循循善诱;对于直爽外向的来访者，则可以快速进入问题，进行咨询引导;对于内向敏感的来访者，则需采取迂回的方式，找准其内心真实的想法再适时进行引导。唯有如此，价值咨询才能顺利地进行。
2.在空间维度上，价值咨询要综合利用线上线下咨询平台，营造有利的咨询环境。首先，要充分利用线下咨询平台可以直接与咨询对象接触，灵活选择交流方式的优势，观察咨询对象的表情、肢体动作以及语气等细节，从而对其进行判断分析。并利用线下咨询平台根据来访者的特点进行布置准备，植入价值引导需要的内容，营造良好的交流环境，消除来访者的心理芥蒂，提高咨询效果。其次，要充分运用网络咨询平台在线咨询隐蔽性和便捷性的特点，帮助来访者敞开心扉，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准确把握其咨询背景、个性特征和思想心理状况，发现其潜在的一些思想问题及成因，并针对其思想问题采取行之有效的引导，帮助其找到和解决真实困惑，并建立连续的线上咨询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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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宇美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