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研究的热点与前沿
庞颖+吴锦程
【摘要】以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的已有研究作为对象，通过文献计量分析，对该领域发文总体情况、作者情况、研究热点、研究前沿等进行分析。发现该领域以“双师型”教师与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高等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培养、“双师型”教师培养模式为研究热点，以“双师型”教师内涵、“双师型”教师评价标准、“双师型”教师政策制度为研究前沿。
【关键词】“双师型教师”;计量分析;热点;前沿
【中图分类号】G7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5）12003005
【收稿日期】20150817
【作者简介】庞颖（1990—），女，河南南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终身学习与学习化社会建设;吴锦程（1968—），男，江苏兴化人，博士，研究员，院长，研究方向为教育管理学、高等教育学。2014年6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的颁布提高了社会各界对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视程度。《决定》中指出，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关键，在于推进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建立健全课程衔接体系、建设“双师型”教师队伍等。[1]教师于教育而言，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双师型”教师于职业教育而言，亦是其发展的重中之重。
在职业教育大力发展的今天，“双师型”教师的研究也应被提到相应的高度。分析“双师型”教师研究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探索“双师型”教师研究的趋势，对发展我国职业教育研究、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本文借助文献计量法与文本研究法，对“双师型”教师已有期刊论文进行系统的梳理，通过定量考察和可视化分析，以期概述研究对象、发现研究热点、探索研究前沿。
一、文献来源与研究方法
较之专著、研究报告等，学术论文对特定研究领域的热点与前沿的体现更为敏锐，在一定程度上，其可以更好地体现一个领域的研究现状。故在本研究中，笔者以中国知网（CNKI）为检索平台，以“双师型”教师为关键词，以“全部年份”为时间范围，以“核心期刊”、“CSSCI”为来源类别，进行主题检索，共获得相关文献966篇。而后，剔除名校、特色专业介绍类文章，共得文献878篇。
在该项研究中，首先锁定相关研究文献的基本信息，即以“文献概况”“文献来源期刊”“作者”“研究机构”“关键词”“摘要”等为研究内容;其次，将相关数据通过Bibexcel软件进行词频统计及矩阵生成;再次，将需要的相关内容通过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绘制成科学知识图谱;最后，对相关研究内容所生成的量化图表逐一分析，得出该研究领域的基本信息、热点与主题演进。
二、已有文献的计量分析
（一）文献数量与年代分布分析
从图1显示的文献年代分布来看，国内关于“双师型”教师研究的相关文献，可分为如下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起始阶段（1996—2005年），该阶段相关文献数量较少，10年发文量共计99篇，占文献总数的11.28%;第二阶段为迅速发展阶段（2006—2009年），该阶段文献年刊载量迅猛增加，仅2009年发文总量即达到103篇，甚至略多于与前一阶段10年刊载总量;第三阶段为持续关注阶段（2009—2014年），该阶段年平均刊载量为102篇，说明国内学者对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的持续关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二）文献期刊分布分析
本研究用Bibexcel软件对878篇论文进行期刊分布统计，发文量大于7篇的期刊有18家，累计百分比占77.11%（见表1）。国内教育类核心期刊的大量发文说明了教育界对职业教育建设的关注，对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培养的重视。《教育与职业》《职教论坛》《中国职业技术教育》《职业技术教育》4家期刊载文频次累计百分比达到51.48%。相对集中的刊载量一方面说明了职业教育类核心期刊在领域的研究中彰显了绝对性优势;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双师型”教师研究现已成为职业教育界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
表1国内“双师型”教师研究文献期刊分布
序号期刊名称载文频次百分比累计百分比1教育与职业16919.25%19.25%2职教论坛11312.87%32.12%3中国职业技术教育9210.48%42.60%4职业技术教育788.88%51.48%5中国成人教育748.43%59.91%
（三）作者与机构分析
1核心作者分析
普莱斯定律（PriceLaw）明确了核心作者的划分方法，即M=0.749（Nmax）1/2，式中M为论文篇数，Nmax为所统计的年限中最高产的那位作者的论文数，只有那些发表论文数在M篇以上的作者，方能称为核心作者，也即多产作者。[2]根据普莱斯定律计算可得“双师型教师”研究核心作者最低发表论文数为0.749×141/2≈2，也就是说发表2篇以上的作者为“双师型教师”研究队伍中的核心作者。在749位作者中有92位核心作者，占到作者总人数的12.28%，其中李梦卿以8篇论文位居榜首，徐英俊（7篇）、孙建波（5篇）次之。普莱斯定律规定核心作者要撰写该领域全部论文的50%，[3]而上述作者群共发表论文与该项标准相差较大，说明尚未形成稳定、扎实的科研队伍。
2核心作者合作分析
为反映核心作者合作情况，笔者通过UCINET软件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图2），从图中可见：第一，从合作人数分析，92位核心作者中，有38位存在合作关系，次数有多寡之分。合作者所属机构多元化，其中包括高校师生之间的合作、职业教育研究院所与职业技术学校的合作、职业技术学校之间的合作、职业技术学校内部的合作。第二，从合作群大小分析，以河北科技师范学院为中心、与省内职业技术学校合作的群体最大。第三，从合作次数分析，以湖北工业大学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中心作者群合作次数最多。由此可见，跨机构合作着实不多，教师发展实践者、科研人员、一线教师的沟通同样有所欠缺。
3作者机构分析
为反映作者所属机构情况，笔者通过EXCEL、BIBEXCEL等软件做出如下分析，结果如图3所示：在机构署名占总数之比例中， 职业技术院校所占比例最高，但尚未达到50%;普通高等院校次之，占33%;其他类机构则包括国家（地方）相关教育研究或管理机构、企事业单位、期刊编辑部等，占23%。而在高产机构排名中，前十位为湖北工业大学、天津
职业技术师范大学、北京联合大学、河北科技师范大学、天津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南京化工职业技术学院、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淄博职业学院、淮阴工学院等。由此可见，职业技术类院校所发文总数虽占比例较大，但职业技术院校独立发文量却毫无优势;同时可见，科学技术师范类院校在该领域的研究中充分发挥优势，良好的学校背景成就了其在我国“双师型”教师研究领域的影响力。
三、“双师型”教师研究热点
科学知识图谱即基于文献的基本信息，采用统计学的基本思想，实现对已有文献的归纳、分析，从而获得所研究领域的研究现状、热点、演化路径。[4]在本研究中，笔者遴选了频数高于10的关键词，通过CUINET软件将其绘制成科学知识图谱（图4），以期通过该途径，分析“双师型教师”研究热点。（一）“双师型教师”与职业教育
“双师型”教师这一概念，最早见于20世纪80年代我国职业教育的实践领域，并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作为一项政策要求出现于《国家教委关于开展建设示范性职业大学工作的通知》（教职[1995]15号）中。[5]CNKI数据库收录的核心期刊文献中，第一篇关于该主题的文献题为《长春邮电学院程控交换技术专业（专科）教学改革试点方案》。由此可见，上至国家政策，中及学术研究，下抵具体实践，“双师型”教师的缘起均与职业教育息息相关。
再观近20年来的相关研究，在采择的878篇文献中，468篇均为在职业教育背景下对“双师型”教师的探讨，其数量之多已然超过总数之半，其研究内容也随着研究的深入愈发多元化。所见内容多为在历年研究中常被提及者，如在职业院校改革、特色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模式创新中融入“双师型”教师元素;在职业院校师资队伍建设、教师专业发展过程中加强“双师型”教师培养;在加强校内实训、校外实习中强调“双师型”教师的作用;在学习德国、澳大利亚、新加坡等职业教育经验中得出培养“双师型”教师的迫切性等。也有审时度势，结合时事另辟蹊径者，如在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中，强调“双师型”教师的力量;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训、职业资格证书培训中，发挥“双师型”教师的效能;在职业院校赴企业培训中，体现“双师型”教师的素质;在应用型本科建设中，提出“双师型”教师的培养。
由此看来，“双师型”教师与职业教育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在职业教育的庇佑下，“双师型”教师的研究往往“泛泛而谈”;“双师型”教师于职业教育，宛如一剂良方，每每职业教育遇到疑难杂症，“双师型”教师均可挺身而出为其“排忧解难”。
（二）“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
“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于“双师型”教师研究而言，是一个使用率最高的主题。在410篇关于“双师型教师”专门研究的题目中，这一词组出现频数高达219次，如第一篇关于该主题的专门研究题目即为《关于“双师型”职教师资队伍建设的思考》。
在该类研究中，研究者往往基于理论思辨与文献研究相结合，解读“双师型”教师的政策、阐释“双师型”教师的内涵、思考“双师型”教师伍建设的不足、提出“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策略;也有针对不同类型的院校（高等职业院校、中等职业院校、成人院校、职业大学、应用型本科、地方新建本科等），提出“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策略;还有研究者基于本校“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经验，从实际出发，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总结实践经验，与同仁分享;更有较为深入者，则探讨院校“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实践，如建设理念、教师来源、模式建构、影响因素、评估指标等。
关于“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研究林林总总，数量繁多、种类多样，但大抵以宏观层面的建设为主。该类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的问题，提出了相对良好的可用之策。但依旧不乏在部分研究中对问题的分析有所缺乏，对策略的表述可操作性欠佳。
（三）高等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培养
谈及对“双师型”教师培养的关注，莫过于高等职业院校最为突出。在已有的878篇文献中，441篇均为高职院校“双师型”教师的专门研究或相关研究，数量之多在一定程度上即可证明，该主题研究的深度与广度较之其他更胜一筹。
从研究方法分析，文献研究、调查研究、实地研究、比较研究、扎根理论研究等均纳入其中。从研究内容分析，其横向维度覆盖较广，有对欧美发达国家高等职业类院校教师培养的借鉴;有对不同类型、不同层次高等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培养的总结;有对工科类、农学类、财会类、艺术类、医学类、师范类等行业类高职专业“双师型”教师培养的探究。其纵向维度涉及较深，诸如内涵释读、培养理念、用人观念、师资来源、制度设定、资格认定、模式建构、培养途径、问题总结、原因分析、对策承接等，均有研究。除此之外，高等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的培养，可与党和国家的先进思想、最新政策相契合。
学者对高等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培养的研究如此全面，实属不易。但高等职业院校今日依旧是一个体系庞杂的系统，“双师型”教师的培养既要赋予所属学科的烙印，又要符合教育学、心理学的规律。由此看来，该类研究无论纵横，均依旧大有文章可做。
（四）“双师型”教师培养模式
对于“双师型”教师的内涵研究，从整体层面看来，数量较少，初具规模的只有关于其培养模式的相关文献。所谓培养模式，从实质而言，便是“双师型教师”的培养载体上承相关政策、理论，下与具体实践相结合。正因如此，其可富于行业特色，也可根据最新情况更新。
在已有研究中，早期的形式多为对相关培养模式（校本培养、教师自主培养等）的介绍、总结;对相关培养模式就政府与学校等不同角度加以区分，提出适配建议等。稍经发展，研究者开始了更深层次的探索，如对原有发展模式加以整合，并基于某一理论进行分析（如4W1H）;对某一专业“双师型”教师培养的深入探讨（如园林类青年教师“三方五径”培养模式）;基于某一理论对“双师型教师”培养模式的发展（如工学结合、闭合环流、校企结合、定岗多元）进行探讨。
“双师型”教师培养模式的研究，关系到“双师型教师”培养的实践。笔者以为，现阶段宏观性的研究依然占据主流，新理论的融入、某一专业教师培养的研究停留在起步阶段，还没有完全展开。
四、“双师型”教师研究前沿
所谓研究前沿，强调的是某一领域研究的新趋势与突变特征，其也是某一期间突变专业属于类型为知识基础的一组文献所探讨的科学问题或专题。研究前沿必须在分析突变专业术语的基础上，结合施引文献的分析，进行综合判断。[6]经过对相关关键词的计量分析、文本分析之后，笔者将该领域的研究前沿详述如下。
（一）“双师型”教师内涵研究逐渐深入
“双师型教师”自提出至今，已近二十载。学者从不同层面挖掘、分析“双师型教师”的价值，但笔者以为，最需要进一步挖掘的是其内涵。纵观教育学界对普通教师的研究，可谓历久弥新、事无巨细，而对于“双师型教师”的内涵研究，近年来才有所深入。在近五年的“双师型教师”内涵研究中，在横向维度：首先，“双师素质”“素质能力”成为最为关注的话题，教师素质提高计划被提上日程，兼顾教学、实践、科研的“能力系统”得以建立;其次，“双师型”教师得以重视，所谓“双师”最终落于教师，没有善于传道授业解惑者，终不得为“师”，在近年来的研究中，屡现关于“课程开发能力”“教学质量”“语言表达能力”“实践教学”“教学团队”等重要论点;再次，“双师”的心理得到关注，其“教学意愿”“压力源”等也成为研究的切入点;再次，“双师”来源得以扩充，职业技术院校“公共课教师”“硕士层次双师”“博士层次双师”也被纳入研究范围;最后，“双师”在理论上得以升华，“三能型教师”“五能型教师”在诸多文献中也有据可循。在纵向维度：“双师”的专业发展被研究者关注，其“成长路径”“成长困境”“成长阶段”均出现于相关文献之中，更有甚者提出了“双师型教师”的“终身学习”及“基于‘双师型教师”的职业教育教师专业发展”等。“双师型教师”作为一种特殊类型的教师，其既要具有普通教师的素质，又要具备更多的能力。对学者而言，“双师型”教师的研究有更多有待挖掘的价值。
（二）“双师型”教师评价标准研究与日俱增
《决定》中关于建设“双师型”教师队伍的相关内容，首当其冲便提到了“完善教师资格标准，实施教师专业标准”。但在以往关于“双师型”教师的研究中，往往集中于什么是“双师型”教师、如何培养“双师型”教师，对于“双师型”教师要达到一个怎样的标准却不为众人关注，学界也一直没有形成完整的定论。但标准是行动的指南，是努力的方向，标准的缺失意味着再多的努力也难免盲目而事倍功半。在近年的研究中，该种现象逐渐得以缓解，学者对相关标准的研究也逐渐充实。其中，有对其准入制度的研究，如“双师型”教师认定办法、 “双师型”教师资格证的提出，为“双师型”教师的遴选提供了依据;有资格标准体系的建构、评价指标的确立，为“双师型”教师培养、成长提供了参考;有其评价方法的研究，如模糊评价法、绩效考核法、成果评价法，使“双师型”教师的评价有法可循;甚至还有学者提出评价激励机制的建立，评价不是目的，通过评价促进教师成长才是众人所愿。
（三）“双师型”教师政策制度渐受关注
“无规矩不成方圆”，任何事情的开展均应以一定的法律政策、规章制度作为准绳。尤其对于我国这一庞杂的职教系统和师资来源广泛的职教师队伍，相关政策、制度似乎常常忽视了其这一特殊性，在普教相关的文件中对职教“双师型”教师做一要求，似乎难免片面且有失水准。在早期的研究中，较少有学者关注这一问题，顶层设计也好、实践研究也罢，相关政策建立、制度呼吁的数量少，且力度弱。近年来，关于政策、制度的研究开始逐渐出现。对于政策研究，有学者探讨了“双师型”教师相关政策的演变，进而剖析特点、提出诉求;有学者就《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等近年颁布的新政策做以解读，提出“双师型”教师的发展要求。对于制度研究，已从制度建设这一实践研究走向制度理论视角的建构，有学者完成了“双师型法学教师培养制度”的研究，已说明该项议题逐渐走向成熟。十八届四中全会将法治中国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法治深入人心的今天，“双师型”教师的政策、制度建设也必将指日可待。
【参考文献】
[1][3]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Z].2014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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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dward R. Ducharme， Mary K. Ducharme. Looking Back[J].Journal of Teacher Education，2000，（51）：83.
[5]孙翠香，卢双盈.“双师型”教师政策变迁：过程，特点及未来态势[J].职业技术教育，2013，（28）：48—54.
[6]卢强.近十年国内教师专业发展研究的热点和演进：基于知识图谱的可视化分析[J].上海教育科研，2013，（4）：9.
Hotspot Domains and Frontier Topics of 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Based on the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Former Researches
PANG Yinga， WU Jinchengb
（a.Institute of Literature and Law; b.Institute of Longdistance and Continuing Education，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350002，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existing researches， by using quantitative analysis method of scientific knowledge mapping， this research tries to detect the current research of the 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spects of overall situation， authors， hotspots and the frontier topics.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the hotspots are the 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team building， the faculty training and the training mode of the 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 The frontier topics are the intension， the evaluation criterion and the policy of the 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s in the researches.
【Key words】doubleprofessionallytitled teacher; quantitative analysis; hotspot; frontier topic
（编辑/乔瑞雪）2015第12期（总第347期）成人教育ADULT EDUCATIONNo.12 2015Total No.3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