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果欲写诗 多读勤练习
欧阳曼
【摘要】高中生爱写诗,但数量多而佳作少。老师要正确指导:多读多借鉴勤练习。
【关键词】写诗;抄读;写读;测读;诵读
高中生正当人生的花季、多梦的年龄,写诗作文是不少少男少女的瑰丽的理想。我在指导学生读和写的活动中,接触了大量的学生散文和诗歌习作,特别是诗歌,数量多而佳作少,不是缺乏真情实感,就是语言干瘪苍白。
归根结底,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诗歌又被称作是文学中的文学,从表达上说,诗是雅言,诗歌的语言应该是含蓄、凝练、形象、优美的。将长长的一句话分行排列起来,进而再讲求一点音韵,“意思却有,措词不雅”,决不能算做一首好诗甚或不能称得上真正的诗。我不禁想到了《红楼梦》里香菱学诗苦吟的事来。
《红楼梦》第四十八回写香菱“慕雅女”想学小姐们做诗,就拜大观园才女林黛玉为师。黛玉告诉香菱:“你若真心要学,我这有《王摩诘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诗一百首细心揣摩透了,然后再读一百二十首老杜的七言律诗,次之再把李青莲的七言绝句读一二百首,肚子里有了这三个人做底子,然后再把陶渊明、刘、谢、阮、庾、鲍等人的一看,你又是这一个极聪明伶俐的人……”她的第一稿被黛玉批评为“意思却有,只是措词不雅”,第二稿又遭黛玉批评:“过于穿凿了”,第三稿,众人评道:“这首诗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红楼梦》可谓“无处不精彩”。这里仅就学诗而论,它生动地说明:学写诗,要以多读好诗为基础,有几百首好诗“烂熟于心”,“细心揣摩”,方能“下笔如有神”。用心去领悟融贯在那些优秀诗歌中的写法,用“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工夫去锤炼语言,“措词”才会雅起来。此可谓“工夫在诗内”吧。
研究古今中外文学家成功之道,会发现一个共同特点:多读书,到前人作品中学习技法,借鉴得失。“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知音”。欧阳修说:“作诗须多诵古今人诗,不独诗尔,其他文字皆然”。鲁迅在指导青年创作时说:“如要创作,第一须观察,第二要看别人的作品”。郭沫若对此体会得非常深刻:“多读名人著作……便能于无法之中求得法,有法之中求其他”。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自发的阅读而自然地进入创作境地的,否则,人人都能成为作家了。读书是要讲究方法的。大文豪们说的读书都包含这样一个意思:多读后写。而高中文学爱好者普遍存在的问题是读得不够,少读即写,急功近利性明显,借鉴意识强,目的就是想尽快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我在指导文学爱好者时,有意识地采用一些加强阅读的方法对他们加以专门训练。
(一)抄读法
不动笔墨不读书。要想借鉴,最好把人家的文字记住,背下来。只有记下人家怎样写的,才好借鉴。如果读过别人的作品,不但记不住精辟的词句,连结构也记不住,就谈不上借鉴。帮助加强记忆的有效手段就是抄写。俗语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抄写时不但要用眼、用手、用脑、也要用口,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调动起多种感官参与记忆,留下的印象就深刻。宋朝大家苏东坡读《汉书》,一遍一遍地抄,以致于最后每节只抄下第一个字,便能背下整段文章。东坡自称此乃每日必做的“功课”。明朝文学家张溥读书喜抄,不至第七遍不止,凭此终有所成,他的书斋故名“七录斋”。用此读书法,要尽可能取用那些语言表达,结构布局或修辞上有特色的,思想感情健康高尚的优秀诗文作抄读练习的对象。古人云:法乎其上,得乎其中。老师要给予具体指导,并适时地举行一些评比活动,鼓励社员互通有无,相互交流,共同进步和提高。当然,是全抄还是摘抄,或者写提要,则要具体情况区别对待。
(二)写读法
取一篇或一段文字(或诗词)先用心读上几遍,然后默写。默写时能记住原文原话的不可更易一字,记不住的就用自己的话写,写完后与原文对照,看看哪些地方与原文不同,比较优劣,多问几个为什么。这时,你就会悟出一些道理,从而提高自己锤炼语言的自觉性和驾驭语言的能力。这种方法富有挑战性,可操作性强。使用此读写练习方法可以抄读法为基础,作为对抄读效果的检查。同时,还可以要求学生刻意对其加以仿写,这也是向独立写作迈出的第一步。
(三)测读法
即边读边往前推测的读写练方法。读了开头,要猜想后边的诗句会怎样写。如读小说,看了题目,就闭目推想写什么故事,怎样开头;读了开头,推测故事的发展,人物的命运;读到矛盾冲突,推测个人的反应,言谈举止;读到高潮,推测结果。然后比较思考为什么这样安排而不那样安排。此法可适用所有叙事类文学作品。尤其是对于一些经典的古今中外短篇小说,如鲁迅的小说《祝福》《风波》,莫泊桑的《项链》等特别有效。通过这样的测读,往往能启发读者如何安排故事结构,如何塑造典型人物形象,并通过人物形象,深刻的反映生活的本质。这一方法在散文读写中也有较好效果。
(四)诵读法
李准说:“如果想写诗,起码要背一千首,没有这个训练是不行的。”李准说的“一千首”是指古诗。当然,李准说的“背”决不是私塾先生要求学童的机械的死记硬背,而是如黛玉教导香菱的“揣摩透熟”。熟读烂读,了然于胸,便能“于无法之中求得法,有法之中求其他”,这个“其他”就是变通。运思所至,经、史、庄、骚皆入胸襟。古诗词中诸多用典皆可说明“背”功之于诗人创作的重要作用和必要性。古人写诗简直可以说“无一字无来处”。如黛玉所谓王维的“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竟直接从陶潜的“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化出,即为此“背”功之明证。想那王维写诗时定然不会刻意去陶诗中搜求词句,当为自然从胸中涌出了。再如当代大学者钱钟书大作《管锥篇》,书中旁征博引,尤其是对先秦典籍的引证,明显地可以看出是“语从胸中”。我们可以说,大凡“背”功了得的人,即使不能下笔成文,最起码也能出口成章。
有了相当的生活经历和真实体验,若再加上一定的自觉的读写训练和黛玉所说的“真心”和“聪明伶俐”,坚持不懈的练笔,相信每一位钟情于文学的爱好者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