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题材视域下戏曲艺术的美学问题蠡测
郑德胜
摘 要:随着戏曲美学思辩的日益增强,围绕戏曲现代化这一命题而开展的戏曲艺术的美学研究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在思考中国戏曲该如何保持本质,立足当下的同时,可以通过深入戏曲艺术美学本质的研究方法来说清楚这个问题。
关键词:中国戏曲;戏曲美学;本末;现代题材
在当今,随着对戏曲美学思辩述求的日益迫切,围绕戏曲现代化这一命题,期盼戏曲美学研究成果及成果的落地,已然到了迫在燃眉的程度,戏曲现代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急切地呼唤美学意识的觉醒。笔者试图通过对中国戏曲的美学本质和具体样态的流变关系进行浅述,以期探求戏曲现代化的穿越路径,管窥蠡测戏曲艺术在现代题材语境下的浴火重生。
1 中国戏曲艺术的美学背景及其样态变迁
1.1 中国戏曲审美特质形成的历程
关于中国戏曲的产生与发展,在《宋元戏曲史》中可知其形成于宋,成熟于元,但它并非从天而降,究其滥觞,中国戏曲审美特质的雏形可追溯到唐代。
唐代的表演艺术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参军戏和歌舞戏。歌舞戏的代表剧目《踏摇娘》,将“歌、舞、乐”三者结合来演绎情节,这已经彰显出以歌舞演绎故事的艺术苗头。
宋元时期的文人大家以“韵”为最高审美标准,追求从“眼中之竹”到“胸中之竹”的“意”“象”契合,诸如“逸格”“神格”“情景交融”的审美范畴,其超脱世俗的生活态度和精神境界,形成了这个时代独具风格的审美观点。
元杂剧兼具叙事客观与抒情主观,其代言体有着鲜明的抒情特征。
明清美学同样重“情”与“景”,《长生殿》、《桃花扇》、《牡丹亭》因极高的审美价值,成为我国戏曲史上的珍贵遗产。
此后,在声势浩荡的“新文化运动”中,西方戏剧鱼贯而入,风靡云涌,其写实的美学原则,对当时甚至直到现在的戏曲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导致在现代题材的创作中,西方戏剧观如同利刃,普遍地持续着对中国戏曲审美整一性的强力肢解,戏曲独特的审美特性遭遇严重挑战。
1.2 史同而述异——戏曲的美学特征及其在不同时代的不同样态美
回首戏曲艺术从宋元南戏、明清传奇到地方戏的代代蝶变我们不难看出,中国戏曲在自身具体样态的成长过程中,都是以上一代的行当、声腔、音律、唱念做打为基础,在保持变异美这一不变原则下,呈现出戏曲表演不同时期的不同样态,而不同戏曲形态所共有的变异之美始终如一。戏曲美学的这一历史现象值得注意,因为其中包含着历史变革的内在规律,可为新一轮现代社会的戏曲变革探寻出前行的方向与道路。
2 戏曲美学研究中的本末划分
2.1 各为里表的“本”与“末”
本末是一对哲学范畴,中国戏曲在美学意义上同样存在着本与末的概念,借助这一概念,透过以上描述,势必可以推导出这样的结论,戏曲在不同时代所呈现的具体样态虽然各自有着独特的形态之美(末),但它们却始终保持着共同的美学特征,即变异之美(本)。
尽管宋元南戏、明清传奇、地方戏在声腔、行当、文体、舞蹈、服化道等各方面都有着各自独特的时代样态之美,但它们作为“末”的时候,都遵循着“全息变异”即“泛变”的基本原则,这一原则伴随着戏曲的代迭而日臻完美。“全息变异”是戏曲艺术永远未改的特性,这一特性就是中国戏曲美学的“本”,它是戏曲艺术美的一般性原则,而各个历史时期不同的变异美,则是这一原则于不同时代和区域形态迥异的特殊表现。这些不同时期不同区域的特殊表现则是中国戏曲的“末”。
2.2 剥离“本”与“末”
将本末剥离后进行研究,“一方面能让戏曲呈现“骨肉分离”的状态,通过究其本质,把握住戏曲形态的基本骨架,另一方面则将具体语汇、章法看做一种变量,使其适应历史流变的增减损益,形成动态的表演语汇和表演章法仓库。”借此可知,剥离本末的目的,在于脱胎而不换骨,从而顺应“世异则事异”的流变,打开“事异则备变”的蜕变之门,进而寻求戏曲艺术现代化的真正出路。
3 现代文化语境中“本”与“末”的文化诉求
3.1 囿于时代困境中的“本”与“末”
在戏曲艺术的世界里,一旦出现不协调因子,就会蚕食泛变之美的本质特征,便无法达成全息变异的假想世界。便会出现所谓穿着西装舞水袖,衣着官袍打抗战,嚼着文言闹革命这类奇怪的不伦不类的舞台现象。据此,戏曲现代化的问题,重要的是重拾自身美学观念,认识和把握戏曲美学的本质特征,重新构建中国戏曲的时代样态,只有如此才能突破戏曲现代化所遇到的瓶颈。
3.2 现代题材视域下中国戏曲的美学追求及路径
以往实践证明,舍本逐末式的戏曲改良实在是难有作为。王弼曾提出过“崇本息末”的思想,息有止息与生息两层含义,只要崇根拜本,末的搭建自然就会承上启下,也就是“本立而末生”。从这里不难看出,戏曲作为弘扬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其美學基因源自中国传统文化,但时代的戏曲艺术自然应当重塑样态,留“本”革“末”。保持原“本”,搭建新“末”。
如果这样,中国戏曲的重生之路则应该是在现代语境中,通过重新确认自己的美学本体,进而获得美学特性的现代定位。
4 结语
戏曲作为艺术发展高级阶段的产物,在人类文明中充当着叙事抒情的重要角色,发挥着悦人化世的独特作用且独具不可替代的审美功能。中国戏曲虽生长于同一片美学土壤,但由于成型的环境与时代各异,因而呈现出不同的样态。只要把握其美学本质,放手实践,仔细甄别,日积月累,中国戏曲的时代倩影便会从崭新的滥觞之处再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