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是“墨绿色的云彩”吗？

    宋国斌

    【摘?摇 要】《阿房宫赋》“绿云扰扰”中“绿云”一词，不应译为“墨绿色的云彩”，而应译为“乌黑的云彩”。

    【关键词】《阿房宫赋》；绿云；乌黑的云彩

    在《阿房宫赋》的备课过程中，笔者发现教师参考用书《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必修）语文》第三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将“绿云扰扰”翻译成了“墨绿色的云彩纷纷扰扰”，不禁心生疑惑：“绿云”是“墨绿色的云彩”吗？带着这个疑问，笔者查阅了另外几个版本的参考书，《高中文言文同步全解全译》（张银华主编，珠海出版社2004年版）和《高中文言文译注及赏析》（吴铜运主编，长春出版社2005年版）与教参的翻译一致，均将“绿云”译为“墨绿色的云彩”，《文言文精解（合订本）》（干晓颖主编，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版）译为“墨绿的云朵”，而《新编中学文言文译解（高中版）》（易维农主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则将“绿云扰扰”译为了“（色似）乌黑的彩云纷扰”。那么，“绿云”到底应该如何理解呢？

    笔者在资料搜集中发现，在古代作品中“绿云”一词随处可见，如：

    宋家宫样髻，一片绿云斜。（白居易《和春深二十首》）

    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陆游《清商怨·葭萌驿作》）

    春梦断，临镜绿云撩乱。（高明《琵琶记》第五出）

    绿云冉冉粉初匀，玉露泠泠香自省。（王夫之《玉楼春》）

    另外一个与“绿云”意思相近的词“绿鬓”也大量见诸古代作品中，如：

    沉忧能伤人，绿鬓成霜蓬。（李白《怨歌行》）

    愁来望远烟尘隔，空怜绿鬓风吹白。（孟郊《望远曲》）

    绿鬓苍颜同一醉。（苏轼《定风波》）

    在以上文句中，“绿云”、“绿鬓”都是“黑发”的意思。

    《辞海》（1999年版缩印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年版）对“绿云”的解释是“比喻女子乌黑的头发”，在以上几种参考书的翻译中，只有易维农先生的观点与它基本一致。

    与“绿云”、“绿鬓”相似，用“青”、“绿”表示黑色的例子在古代大量存在，如“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梦游天姥吟留别》）中“青青”意为“黑沉沉的”；“朝如青丝暮成雪”（《将进酒》）中“青丝”指“黑发”；“青睐”、“青眼有加”均来源于阮籍“青白眼”（人教版高中语文读本第二册《魏晋士人轶事四则·阮籍不拘礼法》：“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的典故，“青眼”即“黑眼”，此处，“青”也是“黑”的意思。

    因此，“绿云”应当翻译成“乌黑的头发”或“乌黑的云彩”。

    教参作为指导广大中学语文教师备课的工具书，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笔者认为在教参再版时将“绿云”翻译成“乌黑的云彩”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