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时代监狱安全应该注意的几点问题

摘 要 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標志着全球进入信息化时代,必将推进国家“四位一体化”建设快速发展。大数据的应用,高效、快捷、深刻、广泛地影响着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发生变化,监狱工作也不另外。我们在看到大数据给监狱工作带来诸多益处的同时,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如果监狱工作对这把“双刃剑”应用不当,则会危及监狱安全、进而危害国家形象、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大数据已经融入国家管理、社会服务、监狱工作、工作生活等方方面面,使社会层面的犯罪动机、手段和行为日趋复杂、打击难度加大,也对监狱管理层面的罪犯管理产生深刻影响。科技信息,被犯罪分子广泛应用于犯罪活动,更加智能化、隐蔽化;信息科技,推动了监狱信息化的进程,也对警察管理和罪犯改造带来诸多不利。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社会层面导致的罪犯结构恶性变化,监狱一方面要加快信息化建设,因势利导、努力提高科技信息化应用水平、利用大数据服务监狱工作、实现监狱安全稳定;另一方面要准确研判新时期警察管理和罪犯改造的新变化,做到与时俱进,总结新规律,研究新对策,采取新举措。
关键词 信息化 时代 罪犯动态 警察管理 监狱安全
作者简介:李云飞,云南省杨林监狱宣教科副科长,《杨林监狱》杂志、网站编辑。
中图分类号:D926.7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8.01.319
一、信息化时代监狱工作基本状况及其由此产生的主要问题
(一)信息化时代监狱工作基本状况
1. 信息满天,真假难辨。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①新事物的出现必将带来新的问题,大数据时代的到来,特别是智能手机的普遍使用,我们获取信息、应用数据的途径十分便捷、实用、有效,每天网络信息满天飞、推陈出新、爆料不断,图文应有尽有,音视绘声绘色。但是,对于五花八门、零零总总的各类信息,其真假难辨,我们很难甄别。倘若对信息采集使用不当,则会被别有用心的机构或个人利用,混淆视听,误导民意,恶意炒作,抹黑国家机关形象,甚至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2. 狱务公开,司法透明。阳光、诚信、公正司法已经形成社会共识,“司法公正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公开在阳光之下”,国家全面推进司法制度改革,实行司法裁判文书上网,方便群众监督,便于群众查询,狱务公开,司法透明。
司法裁判文书网上公开,是法治文明的重要举措,是社会文明的具体体现,为国家管理决策提供海量信息库。笔者从翻阅查询到的贩卖毒品类罪犯裁判文书中看出,罪犯除了使用常规的通讯工具之外,在海量信息中应用QQ、微信等难以及时监控的软件发布信息,联络意思,促成交易,还会利用现代物流快递寄送毒品,以切断人员接触,这些新变化反映出罪犯对信息科技的应用程度、反侦察手段也在提高。从获取的裁判文书中,可以分析犯罪在什么环节出问题、司法机关侦查和裁判的证据采信情况等。信息共享,会给不安定犯罪分子提供便利,致使犯罪手段更隐蔽、更高明、更严密。
监狱研究犯罪新变化,是为了研判罪犯结构的新变化,以便于研究对策,加强防范。狱务公开后,一次犯罪史以上的罪犯,也会应用狱务公开的减刑、假释和保外就医分析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如果再次犯罪,则对全国标准不一的计分考核、减刑幅度等现象,对抗管理,胡搅蛮缠,加大改造难度。
3.“低头族”、“手机控”增多。智能手机的普遍使用,人们对手机的依赖程度愈演愈烈,“低头族”、“手机控”随处可见,不断隔离甚至淡化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上班玩手机,开会玩手机,休息也在玩手机,手机的“精神鸦片”,已经渗透社会各个角落。警察使用手机获取有用信息无可厚非,但要分清是在工作?还是在学习和生活?如果不管何时何地都在使用,那么手机不在是我们使用的工具,而人们已经成为手机的奴役、不能自拔。
有的同志使用手机,是获取无用的信息,甚至打发时间、休闲消遣、游戏娱乐,长此以往,对于工作一问三不知,而对于游戏则是十分“有一套”。更危险的是,虽然司法部规定监所人民警察“六个一律”,杜绝手机带入监内,如果警察置若罔闻,在执勤岗位玩电话、打游戏、乐滋滋,那一旦罪犯发生突发事件,如袭击或劫持警察,则束手无措、坐以待毙。退一步说,对于罪犯找警察反映问题,看到警察在打游戏、玩手机,先不说对罪犯的回应如何,警察的威信则荡然无存。我们感同身受,自己到社会上办事,看到工作人员低头玩电话、面无表情、支支吾吾,那么我们感受到的是冷漠或不尊重。
4. 学习碎片化、工作娱乐化。罪犯管理,必须熟练掌握法律、政策、心理学、人文学、伦理学等综合知识,形成系统的知识储备,在工作实践中积累经验,做到学习——实践——再学习——再实践,才能具备与岗位技能要求相适应的素质。信息时代日新月异,它提供给我们的知识是碎片化的、快餐式的、不成系统的,我们每个人都要树立终身学习、不断更新知识、提高素质的理念。笔者观察到,近年来招录的新警察学历不可谓不高,但是对信息化应用有余、而对系统化学习不够,对于工作中缺乏的知识盲点,不能主动弥补。除了在校学习之外,诸如法律、心理学、管理学等方面需要补充的知识,在工作中不能做到查缺补漏。应对近年来高智商、高学历、高职务、二进宫等罪犯,有的被罪犯反问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
如前所述,有的同志心思不在岗位,不会管、不敢管、不想管,执法岗位玩电话、打游戏,管理改造现场的注意力发生转移;有的同志办公室岗位玩电话、打游戏,对来访和处理事务,有最自觉的同志干着,做事的总有干不完的事,不做事的则不干正事,工资拿的不少、工作干的不多,一句话就是混,得过且过,工作效能大打折扣,甚至酿成事故。有的同志工作娱乐化,没有认识到其行为的危险性,私自将手机带入监内、随手拍摄监管场所场景发布于微信朋友圈,容易形成监狱负面舆情。
5. 管理能力与工作需要不完全适应。提高警察队伍素质建设,是适应新时期、新任务、新形势的客观需要。确保监狱安全,警察队伍建设是根本。如果警察队伍能力不足、精神懈怠、工作停于表面,那么监狱安全则无从谈起,无所依托,危机重重。有的同志分析犯情,缺乏深入研究和针对性,千篇一律,老生常谈;有的获取同行资料后,补充数据,不假思索,不加核实,交差了事,连错别字都跟原材料一模一样,更有甚者所说内容是其他部门或单位的情况。
(二)信息化时代产生的主要問题
1. 罪犯思想、犯罪构成日趋复杂。信息时代, 罪犯结构已经发生恶性变化,罪犯思想、犯罪构成日趋复杂、尖锐,具体到云南监狱工作,表现为七个方面主要矛盾:云南监狱已从整体上由关押普通刑事犯罪、轻刑犯为主转变为关押改造重大刑事犯罪、重刑犯。押犯总量居高不下,位居全国前列,构成日趋复杂,呈现出重大刑事犯罪、重刑犯、涉毒犯、女犯和外国籍犯、二次以上判刑罪犯、艾滋病犯数量“八个持续上升”趋势,其中重大刑事犯罪、重刑犯、涉毒犯、女犯和外国籍犯、艾滋病犯数量居全国第一位。监狱安全形势任务的变化,是当前一个重要而紧迫的课题。安全稳定的排查、防控、研判、领导责任、应急处置五大长效机制、人防物防技防联防“四道防线”以及基层基础工作有待进一步加强。监狱基础条件与监管形势和任务的需要相比还有不小差距,监管设施仍然满足不了实际需要,装备仍然落后。监狱布局调整和信息化建设的任务仍然繁重。监狱企业产业基础薄弱,结构调整不尽合理,管理粗放。监狱企业发展不平衡,经济总量、效益和增长速度仍偏重于煤矿资源型企业。历史形成的高危行业较多,安全生产投入不足,安全生产压力大。领导班子和监狱人民警察队伍建设还需进一步加强。队伍的执法理念、执法能力、执法方式还不完全适应新形式新任务的要求,队伍结构还需要进一步优化,素质还需要进一步提高,革命化、专业化、正规化建设还需要大力推进。监狱内涵素质建设、领导班子思想政治建设、青年警察管理教育培训以及人才队伍建设等工作,有待进一步深化。争取政策、落实政策以及解决监狱困难和问题方面,还需要努力。《监狱基本支出经费标准》、18%的警力配备标准等需要进一步争取落实。企业部分债务的核销以及警察职工住房等方面的政策,都需要争取落实。②
2. 监狱权威、监狱形象受到冲击。监狱安全重于泰山。监狱安全一旦出问题,监狱机关权威、警察形象荡然无存,而被抹黑的“监狱形象”则难以修复和难以逆转。由于信息化进程,监狱工作不完全是封闭性的管理模式,社会可以用网络聚焦监狱,监狱可以用网络观测社会。开放的网络空间、海量的监狱信息会与政治性、政策性、法治性很强的监狱工作发生碰撞,监狱发展中必然会出现新的问题,产生很多复杂矛盾,如果舆情监测、引导、处置不当,就会把监狱推向网络漩涡、风口浪尖、纠纷焦点。
3. 警察管理、心理行为过度依赖。随着监狱监管条件和监管设施的不断完善、信息化网络监控全覆盖,虽然罪犯脱逃的机率少之又少,筑牢了物防技防的物质基础。但是,“人改造环境,环境也改造人”,③配套完善的新监狱监控探头,会使警察慢慢产生管理、心理及行为习惯的依赖。一旦依赖过度,会认为有监控监控着呢、罪犯不敢,“安全”!如果犯人违法违纪、则调取监控一看就一目了然了,“不怕”!这种“安全”、“不怕”的想法,会慢慢麻痹警察放松敌情防控意识,产生警察对物防设施的过度依赖。新时期罪犯脱逃机会是小了,但是袭击、劫持警察或外协人员,借助动力设备冲监狱等突发事件却屡见不鲜。
进一步分析,如果警察管理、心理行为过度依赖信息化手段,那么人的主观能动性则大大减弱,一是对加强罪犯管理教育不足,二是警察管理水平停滞不前、本末倒置,三是应对突发事件预见不够,四是监控到出了的问题、也监控到了警察的履职不到位。
4. 队伍素质、工作能力提升滞后。近年来,监狱呈现押犯增加、结构复杂、改造难度加大的趋势,罪犯高智商、团伙性、暴力性突出,监狱工作由粗放化、经验型、松散式向规范化精细化发展,监狱队伍总体素质与人民群众对严格公正文明执法、依法执业的新期待、新要求还有加大差距,警察职工素质还不完全适应新的发展、积极性不高、创新性不足。
社会是矛盾层出不穷、不断出现、瞬息万变的社会,监狱工作也一样,因此警察队伍素质建设要不断适应新的监狱工作需要。工作中,警察思想、行为习惯受信息化影响,警察管理水平与履职实际不完全适应,会导致队伍素质、工作能力提升滞后。有的同志沉迷玩手机、打游戏与工作需要不相干,有的过渡依赖信息忽视学习能力的更新,有的注意力放在信息娱乐上、将工作量转移给同事、从而锐减工作实效。
5. 监狱安全、舆情防控风险多元。我们常说的监狱安全,通常指监管安全、生产安全和队伍安全。笔者认为,随着信息化发展,环境安全也应当纳入监狱安全防范的范畴。一是监狱信息环境安全,监狱网络负面舆情一旦处置不当,必将使监狱整体工作陷入被动,甚至严重损害监狱权威和监狱形象。二是监狱物质环境安全(分为监狱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尤其是监狱土地环境安全问题。
与监狱相关的,潜在和显在的人、财、物、场地、设备风险或纠纷,涉及监管改造、生产经济、队伍管理和物质环境四个层面,千头万绪、风险点多、防控较难,任何一方面的监狱安全出现漏洞或隐患,都会集中表现在以监狱信息环境安全的方式爆发,危及监狱稳定大局。
二、信息化时代监狱安全管理的对策
(一)严格信息管理,落实保密制度
监狱是高度戒备的执法单位,是司法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由于监狱安全是监狱工作的生命线,所以监狱信息安全必须严格管理、分级防控、常抓不懈,做到保密为先,预防为主。强化保密意识,要严格警察职工队伍管理、加强网络信息、电子数据、电脑器材管理,杜绝罪犯接触电子数据端,严格外单位人员、车辆的存储终端、手机、电脑、摄影摄像器材管理,监狱发布网上信息严格工作纪律,明确责任,落实制度。监狱涉密信息,做到专人专管,切断链接,设立防火墙。
(二)打造专业队伍,严密舆情防控
互联网、移动通信等新型媒体不仅具有报刊杂志、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作用和特点,其信息传播速度快、信息量大、交互性强、范围广,为公众提供言论表达和社会监督提供了便捷,但同时也对监狱工作带来了许多“革命性”的变化与影响。监狱工作要完善监狱信息安全机制,实现媒体与监狱工作有效沟通,健全信息发布、引导、交流和有效管控的新机制,使监狱工作能够掌握新型媒体信息传播的主导权和主阵地,实现公众知情权、监狱执法权和社会监督权, 维护监狱稳定、捍卫司法权威和社会监督,深化司法制度改革、推进依法治国和监狱转型发展。
监狱信息安全,由于舆情防控风险多元化,受制于协调保障不到位、内外合作度不够、防控预判不及时、信息交换不对称、应对危机不准确等因素桎梏。因此,要努力打造专业信息管理、应急队伍以备不时之需,逐步形成监狱内部、全省乃至全国监狱信息安全一盘棋的合力,提高信息化综合应用、处理网情的应对能力,克服单兵作战、单打独斗的不足,严密防控,专业处置,规模应对,全面联动。
(三)人文引导思想,强化职业精神
信息化致使警察管理、心理行为过度依赖,队伍素质、工作能力提升滞后等客观现象的存在,是一个综合的社会问题,不只存在于监狱系统。信息化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要依靠人文引導,从思想工作入手,让警察自觉修正不良的心理行为习惯,在营造快乐工作、幸福生活、平安退休的精神物质文化建设上下功夫,把警察职工从“低头族”、“手机控”中解救出来。
监狱转型发展,不可丢失监狱人民警察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不可弱化监狱人民警察的职业精神。职业精神,是警察的权利也是义务,必须自觉践行,主动履职,而不是只享受待遇,遇到工作拖磨混,或者功利思想严重,无利不起早、拈轻怕重,见好处上、见工作躲。有了警察职业精神,就会慢慢树立警察荣誉和自豪感,而不会以有人称呼“老大”、“老板”、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警察职业精神,需要制度保障,苦乐不均、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是出不了战斗力的,要树立上行下效的正气,责权一致的士气,奖罚分明的浩气,任人唯贤的底气,严格考核的风气。
(四)制度与时俱进,完善工作机制
长河奔腾,泥沙俱下,狂沙过后留下真金。监狱工作兼容并蓄,推进信息化建设,要注意到信息化已经使警察队伍和罪犯意识形态的新变化。如果我们还在用老地图导航现在的监狱工作,那就会南辕北辙,缘木求鱼。监狱工作制度要坚持政策法律指引,修正与新时期监狱工作不相符合的要求和标准,与时俱进,完善人财物资管理,明确目标任务。关键还要落实各级领导主体责任,层层有人抓,层层有人管,协调配合,积极能动。
(五)细化工作标准,增强可操作性
唯物辨证法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始终处于运动发展变化中,其表现形式虽然都多种多样,但都是有其内在规律性。监狱工作是有规律可循的,监狱工作的实施者是警察队伍,监狱工作对象是罪犯管理, 我们要充分认识信息化对警察队伍和罪犯管理的影响,熟悉工作,丰富经验、改革创新,在管理中学习管理,在管理中创新管理,在管理中解决管理问题,遵循而不违背规律,在实践中把握规律。
科学地预见监狱工作的动态和变化,面临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提出正确的工作指导方针与方法,主动适时对工作实施调整与控制,避免和减少工作可操作性不够,取得工作主动权。要重新完善监狱工作制度,细化工作标准,要加强实用性研究,增强监狱制度的可操作性,避免人浮于事、苦乐不均、权责失衡,要让不想干事的人乐意干事,不会干事的人学会干事,不敢干事的人敢于干事,东郭先生不再滥竽充数。
信息化推动着监狱工作的飞速发展,为监狱安全注入新的活力和生命力,也使监狱管理、警察队伍、罪犯改造意识形态发生深刻变化。及时研判分析监狱工作中产生的新问题,避免“刻舟求剑”、“郑人买履”,提高解决改革发展基本问题的本领,与时俱进修订工作制度,完善工作细则,加强制度的实用性,才能推进监狱工作快速发展,确保监狱长治久安,持续深化“科学、安全、转型、跨越”的监狱工作主题,不断提高攻坚克难、化解矛盾、驾驭复杂局面的能力,更好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监狱工作推向前进。
注释:
①中共中央宣传部编.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278.
②马林.以党的十七大精神为指导加快推进云南监狱工作发展.云南监狱工作改革与发展论坛.2008(10).4.
③冯青松.试论监区文化在罪犯工作中的作用于建设.2016国际研讨会:预防犯罪、更生康复与矫正——经验、策略与前瞻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16年5月.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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