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园游学：集团化幼儿园教育组织新形式
林红 王成
[摘 要] 传统视角下，集团化幼儿园往往聚焦于通过优化管理来实现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没有关注到这种办学形式有助于创立“跨园游学”这种新的教育组织形式。跨园游学不仅能够让幼儿享有整个集团的优质教育资源，为幼儿创设更为丰富的学习情境，而且能够让幼儿在更为广泛的人际关系和更为丰富的课程实践中获得全面自主发展。为此，须以拓展幼儿学习范围为目标建构共享学习空间，以拓展幼儿学习经验范畴为导向整合教育资源，以满足幼儿多种学习需要为追求建设幼儿游学项目。教师应引导幼儿自主做出游学计划，并丰富跨园游学方式，支持幼儿在各种不同的游学活动中充分体验和自主探索。
[关键词] 跨园游学;教育组织形式;集团化幼儿园
集团化办园是实现区域优质学前教育资源共享和幼儿园高位均衡发展的重要手段，是近年来我国推动区域学前教育均衡发展的重要举措，是学前教育规模与质量同步发展的重要保障。[1][2]在传统集团化办园理念和思路当中，往往只将师资、经费、物质等纳入统一规划和管理的范畴，而不注重课程资源的相互补充和相互利用，尤其是在课程资源的利用方式上没有突破园所之间的空间区隔。这种传统的发展模式只实现了幼儿园的特色发展，而没有实现幼儿学习方式的转变和学习效果的最大化。[3][4]游学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学习方式，其本质是学习者为了满足自身学习要求而不断寻求好的教育资源的过程，是学习者进行自主发展和自我完善的重要体现。[5][6]集团化办园过程中师资、经费、物资的统一规划和管理只是提升教育质量的手段，其最终的目标应该是实现幼儿的全面协调发展。因此，集团化办园要突破园所之间的空间区隔，让幼儿有选择不同课程资源及学习方式的机会。跨园游学是在良好的制度支撑和资源建设的基础上允许幼儿自主选择学习时空、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的教学组织形式，它可以最大限度地为幼儿提供良好的学习支持，让幼儿在自主选择和实践过程中不断拓展知识和经验范畴，不断发展良好的学习品质，最终实现更高水平的发展。
一、集团化幼儿园跨园游学的实践旨趣及其条件支撑
幼儿园的集团化办学是指将一定区域范围内不同发展规模和不同发展水平的若干所幼儿园整合为一个发展主体来进行规划和管理，集团化办园不是几个幼儿园的简单合并，而是通过合理规划和有效管理来实现资源利用效率的最大化以及办园水平的整体提升。集团化办园的初衷是为了实现幼儿园的集约化发展，通过资源的有效调配让优质幼儿园带动薄弱幼儿园的共同发展。[7][8]当前我国集团化办园最大的困境不仅体现在园所之间共性与个性发展不协调、教师资源配置与激励机制不完善等方面，还体现在园所之间课程资源共享和幼儿学习方式选择不充分上。跨园游学作为一种基于幼儿学习需要和主动选择的教育组织形式，对于打破园际藩篱及实现幼儿自主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要打破现有集团化办园的发展瓶颈，就必须从幼儿学习的角度重构集团化幼儿园的教学组织形式。作为一种深度的变革，跨园游学的基本旨趣一是实现集团内幼儿园教育资源使用效益的最大化，让幼儿能够享受整个集团的优质教育资源;二是为幼儿创设更为丰富的学习与发展情境，让幼儿的学习环境不再局限于幼儿园之内的特色发展;三是拓展幼儿的经验范畴和思维视野，让幼儿在更为广泛的人际关系和更为丰富的课程实践中获得更为充分的发展;四是培养幼儿良好的学习和行为品质，让幼儿在游学过程中学会选择、学会学习、学会坚持、学会与人交往。[9]幼儿园教育目标的实现最终要体现在幼儿的发展水平上，集团化办园不仅要着眼于资源利用和管理的优化，还要转变发展思路，要从幼儿发展的角度去思考集团化幼儿园教学组织形式的变革，让幼儿得到真正有质量的发展。
集团化办园作为一种推进区域学前教育均衡发展的重要改革举措在我国不同地区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实践，并产生了网络覆盖、优质园办分园、连锁加盟、多元混合办园等多种发展模式。[10]经过长期的实践积累，幼儿园集团化办学在办学模式、管理体制、课程与师资建设等方面都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为集团化幼儿园的教学改革奠定了相应的制度、资源和经验基础。跨园游学是建立在集团化办园基础之上的，是指幼儿在集团内不同幼儿园之间的有目的、有计划的自主学习，它让幼儿在一定的条件支持下走出幼儿园去接触新伙伴、认识新环境、获取新经验，从而使集团化办园的价值更能触及幼儿教育的本质，促进幼儿全面和自主发展。相比宽泛意义上的游学存在的高成本和目标偏离等问题，[11]集团化幼儿园为幼儿的游学创设了一个相对理想且具有可操作性的游学环境，能够确保幼儿的学习品质和学习质量。首先，集团化办园具有较为完善的组织架构和制度建设，它可以破除幼儿游学的制度障礙，让幼儿不需要再为进入其他幼儿园而进行各种烦琐的前期准备，通过内部的沟通和规划就可以实现游学的目标，集团可以为幼儿的游学提供资金、车辆等方面的后勤保障。其次，集团化办园可以为幼儿提供共性与个性并存的学习资源，让幼儿的拓展学习得到最大程度的资源保障和条件支撑，集团内不同幼儿园的各项教育资源可以开拓幼儿的思维视野和经验范畴，最大限度地满足幼儿发展需要，帮助幼儿发展成为一个能适应社会需要的人。[12]再次，集团化办园可以实现优质教师资源的共享，让幼儿的游学得到最大程度的教师支持，使幼儿的跨园游学不再是一种无目的、低组织的学习方式，而是在教师支持和引导下的有目的的学习。
二、集团化幼儿园跨园游学的资源体系建构
跨园游学是一种区别于常规教学的教学组织形式，要有效实现幼儿跨园游学的目标，就必须在已有的幼儿园组织和办学基础上重构教育资源体系，让幼儿的跨园游学有良好的环境支持。集团化幼儿园各个园区在长期的办学实践中形成了独特的教育资源体系，整合和重构这些教育资源可以为幼儿的游学提供良好的资源基础。
首先，以拓展幼儿学习范围为目标建构共享学习空间。集团化幼儿园各园区在发展过程中往往会因循各自的办园条件而形成自身的办园特色，跨园游学则将这种园区特色凝合在一起，可以有效拓展幼儿的学习范围。由于各园区的教育资源主要是服务于本园幼儿的学习，而跨园游学则要求将园区内的教育资源与其他园区的幼儿进行分享，因此，为了支持幼儿跨园游学的有效开展，就需要建构共享学习空间，让幼儿能有效利用其他园区的教育资源。具体来说，一是各园区可以拓展幼儿的运动空间，依据花园、操场、拓展馆、小树林等场地的特点进行改造，投放相应的运动器械并创设合适的游戏情境，让幼儿可以接触不一样的体育活动和游戏。二是利用不同的公共区域打造富有浓郁艺术特色的美术和音乐活动空间，为幼儿自由体验艺术营造优质的环境，满足跨园游学幼儿感受美、创造美和表达美的兴趣与需求。三是在有条件的园区打造童话式绘本馆，为幼儿提供不同类型的绘本，提升幼儿的阅读兴趣，满足幼儿的阅读需求，让幼儿在阅读过程中不断增长知识和丰富心灵。四是充分利用幼儿园的区角空间开辟庭院式种植园，通过丰富的种植活动增强幼儿对自然的认识，增进幼儿对自然和劳动的热爱。基于跨园游学的学习空间建构是在各园区资源优势的基础上为幼儿打造的学习平台，这一平台将幼儿的学习需要和幼儿园的资源优势有效结合起来，让幼儿的跨园游学不至于干扰正常的教学秩序，也让幼儿的学习有具体的环境做依托。
其次，以拓展幼儿学习经验范畴为导向整合教育资源。集团化幼儿园的各个园区都是基于不同的历史和社会环境而发展起来的，教师、家长和社区资源都不尽相同。学前教育是一种启蒙性教育，幼儿的学习也具有经验性和生活性，[13]它需要充分利用幼儿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教育资源。不同的教师、家长和社区资源可以为幼儿的跨园游学提供有力的专业、技术和情感支撑，可以最大限度地拓展幼儿的学习经验范畴。因此，跨园游学应该有目的、有计划地整合不同园区的教育资源。在教师资源整合方面，一方面可以让幼儿利用游学时间接触不同园区的优秀教师资源，另一方面也可通过教师的主动送教或者教师交换来为幼儿的学习提供支持。在家长资源整合方面，由于不同园区的家长具有不同的职业、兴趣爱好以及特长，将家长整合进幼儿园教育资源体系，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完善幼儿园课程体系建设，另一方面也可为幼儿的跨园游学提供资源支持，进一步拓展幼儿的经验范畴。在社区资源整合方面，不同社区都具有不同的自然和文化资源，幼儿进入到另外一所幼儿园，也就意味着进入到另外一个社区，通过社区资源的整合可以扩大幼儿的游学空间，丰富幼儿的游学体验。
再次，以满足幼儿多种学习需要为追求建设幼儿游学学习项目。跨园游学的根本出发点是在满足幼儿学习需求的基础上促进幼儿的主动学习，其基本立场是满足幼儿的学习需要，而不是成人预先安排幼儿的学习过程。因此，幼儿园要为幼儿的跨园游学建设不同的学习项目以满足幼儿的不同学习需要。依据幼儿的学习特点和教育目标，幼儿园一是可以建设劳作类学习项目，通过幼儿园种植园和班级自然角来构建劳作类园本课程，让幼儿在劳作的过程中认识自然，体验劳动，热爱生活。二是建设健体类项目，通过构建跆拳道、武术、篮球、轮滑、围棋等园本文体课程，让幼儿在更为丰富的运动项目中发展体能、培养自信和发展意志。三是建设表演类项目，幼儿园可以为游学的幼儿构建多种形式的小剧场游戏，让游学幼儿在不同的环境中进行角色表演，促进幼儿艺术素养的提升。四是建设创作类项目，为游学幼儿开设不同类型的美术体验活动，为幼儿提供多种美术创作的机会。
三、集团化幼儿园跨园游学的实施策略
游学实质上是一种研究性学习，跨园游学也是以幼儿的自主学习为基本导向。[14]跨园游学要始终基于幼儿的主动学习，将幼儿的自主选择和主动学习作为选择跨园游学实践策略的出发点。[15]首先，教师要引导幼儿自主做出游学计划，让幼儿为游学做好充分的思想和条件准备。游学是以幼儿为主体的学习实践活动，教师要在充分激发幼儿学习欲望的基础上引导他们合理地做出游学计划，让他们能够在游学前明确学习的目标、内容、方式以及时间和地点。在引导幼儿做好游学计划的基础上，教师和家长要通过与幼儿协商的方式共同为幼儿做好游学的准备（这些准备包括明确的学习目标与学习内容、游学所需的各项物质条件与技术支持），让幼儿的跨园游学真正成为一种学习活动而不是只游不学或者重游轻学。
其次，丰富幼儿跨园游学方式，引导幼儿以不同方式开展游学活动。幼儿的学习经验来源于实践行动，丰富的实践往往意味着幼儿的发展具有多种可能性。在实践中，幼儿跨园游学一是可以采用班级互动式游学，让两个同年龄段班级的幼儿就某一活动主题进行交流和分享，发展幼儿的社会交往能力。二是可以采用任务驱动式游学，让幼儿带着问题开展游学活动，这种游学方式可以发展幼儿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三是可以采用混龄出园式游学，即采用跨龄结对的方式开展游学，这种游学方式不仅可以增强幼儿的学习能力，还可培养幼儿良好的情感和责任意识。四是可以采用远足体验式游学，在距离不太远的两所幼儿园之间，幼儿从一所幼儿园步行到另一所幼儿园，徒步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它扩大了幼儿与社会的接触范围，也发展了幼儿的体能和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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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ss-kindergarten Study Tour： A New Form for the Education Organization of Collectivized Kindergartens
Hong Lin， Cheng Wang
（Li Huili Kindergarten of Ningbo City， Ningbo 315040 China）
Abstract： The cross-kindergarden study tour is a new teaching organization form of collectivized kindergartens and an important means to promote childrens all-round independent development. The collectivized kindergartens from the traditional perspective tend to focus on the sharing of high-quality educational resources through optimization of management and effective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rather than the learning process and learning results of children. The collectivization of kindergarten ultimate value pursuit is to promote learning quality and to support young children across the park travel， must be to expand the scope of childrens learning as the goal to construct shared learning space， expand childrens category learning experience oriented integration of education resources， to meet a variety of children learning need to childrens study for construction projects， step by step guide children independently to make travel plans， and let children experience different ways of study， finally realizes the young childrens independent development in an all-round way.
Key words： cross-kindergarten study tour， education organization form， collectivized kindergartens
稿件編号：GF2020-08-01
基金项目：浙江省教育科学研究规划课题“跨园游学：集团园优势特色资源共享的研究”（编号：2018SC073）;国家社科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逢国70年来学前教育价值取向的变迁研究”（BHA190139）的子课题成果
通讯作者：林红，宁波市李惠利幼儿园园长，E-mail：853036756@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