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语言游戏对我国英语教育的启示
王娜
[摘 要] 当前我国学校实施的英语教育采取的是转换翻译式的教育模式，具有标准化、程序化的特征，不利于学生英语语言思维的形成与英语水平的提高。语言与游戲本质上相同，都是个体自我表达的重要形式。儿童语言游戏所具有的自主性、娱乐性、生活性使得儿童在游戏中能够更好地理解、学习和运用语言，这种语言学习方式也更接近语言发生的本源。我国学校英语教育应借鉴儿童语言游戏的特点，调整英语教育的功能定位，不断改进英语课堂教学模式，着力发展学生的英语语言思维。
[关键词] 语言游戏;语言学习;语言教育
英语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表现形式，它不仅是人们交流的重要工具，同时也是个人综合素养的重要体现。由于思维方式、学习环境的不同以及对英语的价值与功能认知的不全面，我国学校英语教育的实效性一直有待于进一步提高。[1]语言是一种基于生活和劳动生产需要而产生的思维与思想表达方式，只有基于一定的语言情境，个体的语言思维才能得到更好的训练和发展。在学生主体性相对缺失的学校英语教育模式下，有必要检视和反思英语这一语言形式的发生和发展规律，从儿童语言游戏的视角考察学校英语教育的目标、内容与教学方法，进而推动学生英语语言思维的形成。语言游戏是幼儿个体刚开始使用语词时的语言表达方式，是语言的原始形式，它是人类语言与行动的交织和组合。[2]不管被视为一种智力活动还是一种教育情境，作为游戏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语言游戏对个体在婴幼儿时期的语言习得具有重要的辅助作用。语言游戏兼具规则性、活动性、主体性和指向性等特点，合理开展语言游戏可以有效培养幼儿的语言表达和运用能力。[3]儿童语言游戏的功能与特点可以弥补当前我国学校英语教育存在的不足，对于标准化的学校英语教学具有重要的启示。
一、当前我国学校英语教育的实践局限
我国制度性的学校英语教育自1862年京师同文馆开办起，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作为一门国际性交流语言，专业性和非专业性的英语教育一直都受到学习者的广泛重视，其中学校英语教育为提高我国人口素质、培养英语人才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系统化、有组织的学校英语教育在我国具有比较长的发展历史，但其在实践中仍然面临很多困境，它始终无法摆脱学生被动学习的桎梏，[4][5]抑制了英语学习过程中学生语言本体的生发和英语语言思维的发展。因此，要突破传统学校英语教育的制约，就需要从语言产生的本质和运用情境去审视当前我国学校英语教育的价值取向和实践模式。
（一）学校英语教育的标准化和模式化限制了学生语言本体的生发
不管是专业英语还是公共英语，我国学校英语教育都存在一定的标准化倾向。虽然各种英语教学模式及考试形式都致力于通过不断的改进来优化英语教育的功能和实践过程，以期让学生获得语言素质的综合发展，但语言自身所具有的工具性特征和人才培养的专业化要求又使得英语教育很难消除其所具有的标准化特征，尤其是公共英语和基础英语中的标准化、模式化、专业化痕迹依然比较严重。在学校英语教育的实践过程当中，评价的手段主要采用测试，评价的标准、流程等都较为明确，这种教育和评价模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语言本身所具有的文化性和社会性的呈现，也抑制了学生思想、情感、观点等的表达。另外，受学生的英语水平、学习时间、学习环境以及教师教学水平等因素的影响，学校英语教育中的学生英语学习往往远离真实的生活情境，远离个体真实的思想和情感表达，学生往往会被无意识地隔离起来，被植入到一个相对封闭的学习空间，将关注点放在考试的标准和流程上。在这样一种缺乏真实语言环境且带有明显标准化、模式化的英语教育过程中，学生往往难以从交往需要的角度去理解英语作为一种语言的发生逻辑和发展规律，这就导致他们关注的是英语学习与应用的规则，而不是英语本身的价值功用和应用情境。也正是因为抑制了学生在英语学习过程中语言本体的生发，致使学生英语实际应用能力低下。
（二）转换式英语教学模式抑制了学习者语言思维的发展
语言学习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学习者文化背景的影响和思维方式的制约。长期以来，我国学校英语教学采用的是“翻译式”教学，注重的是背诵与记忆，这导致了学生在英语学习过程中更多地追求个人努力学习，而不注重英语的实际应用。这种传统的记忆与翻译式教学严重束缚了学生语言思维的发展，使学生一直停留在机械学习的层面，无法从语言和思维的层面促进学生对英语的学习，这种束缚随着学段的提升愈发明显。在第二语言学习过程中，学习者通常是通过已经形成的语言思维和已经建立起来的母语体系，把母语作为信息存储与发送的中转站，再通过一一对应式的翻译模式来实现语言的转换，并在这种转换下实现对第二语言的学习和掌握。在这种转换式英语教学模式下，学习者习得的往往是比较教条化的、僵硬的英语知识和语法规则，它并没有促进学生英语语言思维的发展。学生英语语言思维发展不足会制约其对英语的理解和表达，它所影响的不仅是学生的英语学习质量，甚至还会影响他们对英语学习的兴趣和态度，由语言思维能力不足所引起的消极体验会对学生的英语学习产生深刻而长远的影响。
二、儿童语言学习的特点以及语言游戏的教育价值
语言产生于人类的实践活动，是人们用来表达一定意向与意义的符号系统。语言不仅是一种交流工具，[6]同时也是一种由字、词以及语法所组成的语言游戏。[7]在语言发展的初始阶段，儿童一方面基于自身活动的需要而产生对语言的需求，另一方面则通过游戏来发展语言。年幼儿童的语言学习在学习环境、学习内容、学习方式上都体现出了语言发展与习得的一般规律和特点，[8]理解儿童语言的发展规律有助于促进他们在学校的语言学习。
人类的语言是通过后天习得的，人类语言的发展离不开环境的刺激。[9]因此，环境是人类进行语言学习的基本前提，而语言学习环境既包括个体所处的社会发展时代以及家庭环境，也包括个体进行专门语言学习的时间、空间、设施设备等。在第二语言的学习过程中，由于个体在母语的影响下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语言思维，一个真实且自然的语言环境对于语言的学习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可以让学习者更好地在良好的语言环境中去理解语言的意义及其相应的表达方式。语言本质上是一种思维重构的游戏，儿童语言的习得不仅需要足量的语言信息输入，而且所输入的语言信息应该是可以理解的。[10]在儿童语言学习的过程中，对内容有两个方面的基本要求，一是要有丰富的词汇量，只有词汇量达到一定程度时才能建构起语言的意义，才能成功地被用于表达个体的思想;二是难易程度要适宜，要遵循个体语言学习的阶段性规律。实际上，儿童的语言学习就是在不断积累词汇的过程中赋予语言更为完整和丰富的意义，而这一积累的过程又为个体高阶语言学习奠定基础。儿童语言教育具有特定的规律和原则，[11]即要尊重儿童的学习主体地位，强调情境自然性、娱乐化和生活化。因此，儿童的语言学习往往是情境化的学习，真实的情境有利于促进幼儿借助语言来进行自我表达。娱乐化的学习可以营造轻松的语言学习氛围，可以让幼儿在充分的交往中获得语言的发展。而语言的生活化学习为儿童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应用场景，可以让幼儿的语言获得更为全面的发展。
由于儿童语言学习具有情境性、娱乐化、生活化的特点，游戏是较为适合儿童来进行语言学习的方式。在儿童期，语言和游戏的存在具有同一性，都是个体发展的一种本能诉求，两者的结合也就具有天然性和内在统一性。[12]作为游戏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语言游戏既为儿童的语言学习提供了具体的内容，又符合儿童学习的规律和特点。更为重要的是，游戏所具有的自主性、娱乐性、开放性可以很好地激发儿童进行语言学习的兴趣，为他们的语言运用和表达提供丰富的情境，有效地将语言符号学习和语言本体生发结合起来，促进儿童语言思维的发展。[13]儿童语言游戏本质上是一种语言学习活动，这一语言学习方式既遵循一定的目的和规则，又为儿童创设了主动参与的学习情境，这种看似只注重游戏过程的学习模式往往更能促进儿童的语言学习，因而对我国学校英语教育具有较大的借鉴意义。首先，儿童语言游戏有助于改善语言教育中的主体关系。语言游戏可以有效地改善师生之间的相互关系，教师与学生之间良好的主体关系可以营造更为积极的学习氛围，增进学生对语言学习的参与程度。其次，儿童语言游戏可以有效增强语言学习效果。区别于传统语言教育中的教师教和学生学，语言游戏中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是一种双向互动的主体关系，游戏语言互动更符合语言的发生和发展规律，更有助于提升学生的语言学习质量。再次，儿童语言游戏还可以促进学生的综合发展。语言是人类知识和文明的重要载体，语言游戏不仅指向学生语言发展本身，还有助于促进学生在文化、认知等领域的发展，通过语言游戏的综合促进，可以使学生在获得语言发展的同时得到综合发展。
三、基于儿童语言游戏优化我国学校英语教育的路径
针对我国学校英语教育长期以来存在的束缚学生语言本体生发和语言思维发展的局限，教育工作者可以回归到语言发展的起点，从考察儿童语言学习的规律出发，借鉴儿童语言游戏的特点来克服学校英语教育的标准化、模式化、转换式的弊端，优化学校英语教育的目标、内容体系和教学模式。
首先，调整学校英语教育的功能定位，丰富英语学习评价体系。学校英语教育通常都带有较为明显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学生和老师都较为关注评价的结果，而不是关注语言的本体功能。英语既是一种交往的工具，同时也是一种文化的表现形式。作为一种主体间的互动方式，[14]學校英语教育的目标不能仅仅停留在语言学习层面，而是应该从语言的交往和表达功能出发，使学习者通过英语的学习获得心理、认知、社会交往和人格等多方面的发展。对学生英语学习结果的评价也应跳出分数和考级的窠臼，回归到英语作为一种语言表达形式的本体功能上来，注重英语和实际生活之间的有机联系。
其次，借鉴儿童语言游戏活动方式，发展学生的英语语言思维。学校英语教育应追求的是培养学生的英语语言思维，让学生通过英语语言思维的发展去理解英语这一语言背后更为深刻的文化和思维模式。但受母语文化和家庭背景等因素的影响，英语学习者往往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语言和思维模式，如果不注重学生英语语言思维的培养，只注重他们对英语知识和语法规则的学习，学生英语语言思维就难以形成。因此，学校英语教育应该放弃传统的传授教学，借鉴儿童语言游戏的模式和特点，注重语言学习的游戏性，着重培养学生的英语语言思维，让学生在语言游戏中实现语言交往功能与自身对语言内在需求的有机结合。
再次，尊重学生学习主体地位，改进学校英语教育课堂教学模式。课堂是学生进行英语学习的重要场所，[15]在传统的课堂英语教学过程中，占据支配地位的是教师和课本，学生的主体性表现不足，学生的英语学习兴趣也往往不高。英语教学应该借鉴儿童语言游戏自主性的特点，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让学生在主动参与英语学习的过程中获得良好的情感体验。在赋予学生主体性的同时，教师还应该充分借鉴语言游戏中的交往特征，为学生创设丰富的英语交流和表达情境，提升学生对英语的理解能力以及应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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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lightenments from Childrens Language Games to
English Education in School
Na Wang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Zhoukou Normal College， Zhoukou 466000 China）
Abstract： The English education in schools in China is characterized by standardization and routinization， and this transformational and translational mode of education hinders th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English language ontology and the formation of English language thinking. The language and play are identical， both important forms for individuals to understand the world and to express themselves. The autonomy， entertainment and life of childrens language games enable them to better understand， learn and use language in games， and this way of language learning is closer to the origin of language development and development. The school English education should learn from the model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hildrens language games， adjust the functional orientation of school English education， improve the classroom teaching model of school English education， and focus on developing students English language thinking.
Key words： language games， language learning， language educa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