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思想 新结构 新重点 新课堂
张化万
2018年9月小学语文部编本教材在全国施行。为了落实部编本语文课程思想，探索小学生表达能力培养的新路径，我觉得我们应当成为自觉的实验探索者。
第一，要领会部编本表达能力的新思想——围绕核心概念“语文要素”
语文要素是语文训练的基本元素，包括基本方法、基本能力、基本学习内容和学习习惯。部编本构建符合语文学习基本规律、常用的学习方式或适合学生身心发展特点的表达能力发展训练体系，体现表达能力训练的目标序列，突出语言文字的综合运用。语文训练要素不仅是教材组织单元内容的主线，还是一条明线，三年级开始单元扉页就简明告知指导要达成的语文要素。同时，语文核心素养需要螺旋式大循环的方式养成。部编本在小学生表达能力的养成上，按分阶段、分类别的渐進式、分装式达成的编辑设计思想，使目标发展的梯度序列更清楚，让教师“便于教学”，增强操作性。
我们在研读教材时应当站在语文核心素养的高度，按分阶段、分类别发展的序列，整体解读思考，不能只按“口语交际与写话”“口语交际与习作”，一项一项地阅读研究、安排教学。必须按单元，最好按照全册进行一类表达要点纵向能力线和年段横向能力面的系统思考解读，看清楚这个“点”和单元、全册“线”“面”的联系与区别，准确把握本次“教什么”“怎么教”。这种基于本次又不囿于本次训练项目的研究眼光，将会把一般的试教变成一种研究、一种探索。浙江省特级教师钟玲，在三年级下册口语交际“劝说”的教材研讨后，认为：劝说是生活中常见的交际行为，用怎样的语言、怎样的说话方式进行劝说才能使被劝者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从而乐意接受劝说，对三年级学生来说是有难度的。语文课程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实践性课程，因此本课教学将紧紧围绕“实践价值取向”，基于学生生活中劝说的实际经验与问题，利用教材、生活情境，引导学生梳理劝说要点后，展开充分的情境表演与劝说练习，让学生在劝说实践中学习劝说，提升学生的劝说能力与实际劝说效果。
第二，要掌握部编本表达能力的新结构——中高段新设置的习作单元
部编本根据学段习作要求的重点，贴近年段学生习作能力的实际，构建独立的习作单元结构，集中力量帮助学生学得语言表达的言语经验。这是小学语文教材了不起的一次突破！
习作单元各项内容都围绕习作要点编排。习作单元课文分精读、习作例文两类。精读课文指向表达，在理解内容、积累语言方面不做更多要求，而引导学生体会课文表达的特点，学习作者的思维与表达方法。例文要和习作教学统整，按照学情和习作表达的要求，搭阶梯、分多次，充分地阅读使用，安排多次动态习作修改的增量过程，让学生习得。
浙江省特级教师卢雁红工作室、东阳外国语小学李杭英、许华丽老师这样解读三上第五单元“观察”。她们认为本习作单元，除了单元导语中提到了“观察”，精读课文中也提到了“观察”：1.想想作者对哪些事物做了细致观察，说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2.把下面的内容补充完整，体会作者观察的细致。交流平台中也提到了“观察”：1.留心周围的事物，我们就会有发现。2.细致的观察可以让我们对事物有更多更深的了解。“初试身手”中还提到了“观察”：你在生活中观察到了什么？用几句话写下来和同学交流吧！习作例文中多次提到了“观察”：1.作者观察得真仔细，他发现“王子”学“狗”的时候叫得最欢。2.作者把杨梅的变化观察得多仔细，体会作者观察的细致。3.认真读课文，填写下面的表格，体会作者观察的细致。习作要求中几乎每条都离不开“观察”：1.观察时要细致一些。2.观察时不仅可以用眼睛看，用耳朵听，还可以用手摸，用鼻子闻，有时还可以尝一尝。3.观察时要注意事物的变化。
纵观本单元的各个组成部分，几乎无一例外都提到了“观察”，那么学会观察无疑成了本单元的“习作要素”。对单元各部分的相互关系，她们做了简明清晰的图示，如下：
只有对部编本教材新设置的习作单元的结构做出这样清晰的分析和判断，才可能把握习作单元的结构整体，开始创新的、有价值的实验过程，做出成功的、有新意的探索。
第三，要落实部编本表达能力发展新重点——培养言语交际意识和交际能力
部编本以学生的言语交际功能为核心，重视交际意识和交际习惯的培养，把表达定位在实践性、综合性和交际性的根基上，由单纯关注表达结果，转到倡导儿童在真实的生活世界或模拟的生活中学习表达。让他们试着观察、吸收、提取、分析、综合与表达，表达他们经历过或读过的生活，完善真实的心理认知过程。课堂要给学生表达生成的支架，可靠的前进扶手，动态生成的过程;要给学生寻找真实表达的听众或读者，鼓励生活中真实的交际运用。表达，不仅仅是遣词、造句、谋篇的技能，还是问题解决的心智技能培养，更是学生在生活情境里同教师、同学、家长互动交流中进行的一种言语生命的建构。
这种改变从低段开始。写话不只是句子的部件练习，不再只关注句子的完整性、连贯性。不论写几句话都是语篇，都是他们童真的言语生命。
二上语文园地三第一次写话：“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的玩具。你最喜爱的玩具是什么？它是什么样子的？它好玩在哪里？先和同学交流，再写下来。”第二次写话语文园地四是让学生学写留言条。设计了需要学生写留言条的，供自主选择的真实的交际语境：“去办公室还书，老师不在。”“去小芳家里，通知她明天九点到学校参加书法小组的活动，但是她家里没有人。”语文园地七的写话是看图写话“小老鼠玩电脑”。至少三分之二的写话设计，安排了学生的交际运用，就连唯一一次阅读的选做作业，《23 纸船和风筝》课后的选择性作业，设计的也是“小熊也想写一张卡片，挂上风筝上送给松鼠，请你替写一写吧”。第四册语文园地二的“写话”：“照样子，写一写你的一个好朋友。向大家介绍一下：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你们经常一起做什么？”
20世纪90年代，我参加过浙江省义务教育小学语文教材的编写;课改后，主编过《现代小学语文》实验教材，一直对小学写话与习作教学有兴趣。让我吃惊的是部编本第四册语文园地六“写话”的设计，它完全不同于过去追求句子句群的练习，期待学生完整叙事的书面表达。它追求的是书面表达在学生生活中的交际运用。“写话”出现的是一连串的问题：“为什么星星会眨眼睛？为什么雨后天上挂着彩虹？树叶的形状为什么是各种各样的？花为什么是五颜六色的呢？下雨前蜘蛛逃到哪儿去了？是谁告诉蝉要下雨了？石头上怎么会有贝壳呢？……大自然真是奇妙啊！”教材要学生学的不只是记事，还是学习质疑和在同伴交际中碰撞解疑。“你的心中是不是也藏着很多‘问号？把它们写下来吧！写完后可以做成卡片，问问小伙伴知不知道答案。”这样的写话设计真让我震撼！
很欣慰，5月在宁波市艺术学校听到钟吉平老师极具新意的实验课。她把激活儿童的探索欲望和学习运用疑问词、问号、叹号的语文知识融合起来，让学生自主地在交际运用中真正习得。青年教师的探索勇气与实验智慧给了我们令人兴奋的答案。
部编本中高段习作设计更重视将表达放到身边的校园生活、家庭生活和社区生活的交际運用中。三上《猜猜他是谁》《写日记》，从身边“小事”萌发的《我有一个想法》;三下在《看图画写作文》的交流平台中还安排插写一个《通知》。四年级《推荐一个好地方》《写信》《合作编诗集》。高年级让学生写《父母之爱》《我想对你说》《我推荐的一本书》《介绍一个地方》《写读后感》《学写倡议书》和书写《毕业赠言》。每项都有鲜明的易于操作的交际运用活动。
以五上二单元《“漫画”老师》为例，它引导学生“把这些可爱的老师用文字‘画出来吧！……写完后，可以读给你写的老师听，问问他对你的习作有什么评价”。读者是真实的，将激发学生表达交际的欲望。读者意识归根结底是让习作和学生真实的生活勾连，联系越紧密越自然，越能激活表达的欲望。习作变成学生真实的生活，可以实现的言语交际运用，一定会让学生感受习作的意义，更易激活习作的热情。当学生和老师面对面友好交际对话，将会生成多少真实的引领，产生多少动人的心灵碰撞，促成多么美好的情感交融啊！
部编本教材表达能力的新设计，呼唤着表达能力教学的新路径、新课堂。
新路径就是真实性表达。唯有真实，才有意义。有真，方可言善;有了真善，才能期盼美好。无真的“善”是伪善，没有真善支撑的“美”是臭美！
部编本小学表达能力培养的新课堂，呼唤我们一线的课堂创设鲜活的生活化语境，可操作的情趣化教学设计，接地气的生本化活动和无限美好的言语交际运用。
亲爱的老师们，为上好部编本教材小学表达能力的内容，我们应该做到：
一、敬畏课标。恳请常读《语文课程标准》，注意教学梯度，不盲目搞提前量。不要荒了自家的地，又种坏了别人的田。每次突出一个点，逐步连成一条线。不急于中年级就教学生布局谋篇，千万不要搞套式作文。把握课程标准与部编本教材的要求才是大事。标准差之毫厘，目标一定失之千里。
二、敬畏儿童。读懂儿童是教师的终身追求。当下小学生对生活的认识、掌握的资讯，是我们当小学生时的10个倍差。千万不要低估学生，不要热衷于说教告诉，不要一刀切、齐步走。围绕单元语文素养点，既打开上升空间，实现学生分层次、弹性的优势发展;又正视差异和个性，让弱势学生在底线上进行真实、有兴味、有效果地表达交际。教学前尽可能地对自己的学生进行调查前测，冷静理性地对学生的起点与可能到达的目的地进行分析。
三、敬畏实践。再好的想法只有落实到课堂中才是真的。我们备课设计，特别是有工作室导师、有年级合作伙伴的，要主动和伙伴们合作磨砺，凝聚大家的智慧。实践磨课，不光能获得语文教育教学的方法，也能磨砺我们的人心。实验是长期艰辛的，没有最好，但能更好。专注在真实平凡的探索实验中，静心就能享受到普通的、碎小而温暖真实的实验探索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