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内涵及启示
樊小伟
【摘要】2013年10月，首届全球学习型城市大会在北京召开。通过对可持续发展与学习型城市的概念进行梳理，从社会、经济、生态、技术基础设施等多方面对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内涵进行介绍和分析，并从中获得有益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启示。
【关键词】可持续学习型城市；内涵；启示
【中图分类号】G72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一、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内涵
著名学者Palmira Juceviciene在其学术论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Learning City中首次提到了可持续学习型城市(Sustainable Learning City)的概念。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内涵源于可持续发展和学习型城市两个核心概念，并在二者的基础上进行融合与创新。
（一）可持续发展的概念
1987年2月，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第八次会议在日本东京召开。会议通过了《我们共同的未来》(Our Common Future)报告，报告第一次详细、全面的提出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的概念，指出：可持续发展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它包括两个重要的概念：“需要”的概念，尤其是世界上贫困人民的基本需要，应该将此放在特别优先的地位来考虑；“限制”的概念，技术状况和社会组织对环境满足眼前和将来需要的能力施加的限制。[1]
可持续发展概念的提出为1992年召开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UNCED)铺平了道路。大会通过了《21世纪议程》(Agenda 21)，着重阐明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性，设计出21世纪行动蓝图，要求各国制定和实施相应的可持续发展战略，迎接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共同挑战。
1994年，《中国21 世纪议程》获政府批准，成为中国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长期计划的一个指导性文件。[2]
（二）学习型城市的概念
学习型城市的概念来自于1973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实施的教育城市(Educating Cities)推动计划，此可谓学习型城市概念提出的雏形。
2000年，欧盟委员会(EC)发布了“迈向欧洲学习型社会”(Toward a European Learning Society ,TELS)的学习型城市推动计划，对学习型城市做了如下定义：学习型城市认可并了解学习在促进城市繁荣、社会安定与个人实现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并发动人力、物力与财力资源的创造性及敏感性，提升所有市民各方面的潜能。[3]
2001年，由OECD发起的对欧洲五国城市的调查中，对学习型城市的定义是：学习型城市将创新和学习置于发展的核心，通过结合终身学习、创新以及创造的运用信息和通讯技术，寻求经济的持续发展。[4]
2013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举办的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Learning Cities)在北京召开，会议的重点是“全民终身学习：城市的包容、繁荣和可持续发展”(Lifelong learning for all: Promoting inclusion, prosperity and sustainability in cities)，大会通过《建设学习型城市北京宣言》(Beijing Declaration on Building Learning Cities)。全球性的“学习型城市”计划开始启动。[5]
可见，学习型城市概念与可持续发展概念存在着高度的契合性。就目标维度而言，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目标之一就是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就过程维度而言，学习型城市建设的过程本身就是可持续的过程；就结果维度而言，学习型城市建设的成果如何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践行程度有着必然的关联。
（三）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内涵
可持续性是这样一个概念，它意味着均衡发展，包括经济、生态、社会三者之间均衡有序发展。[6]Juceviciene从社会、经济、生态、技术基础设施(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TI)等方面对可持续学习型城市做了多角度的界定。[7]
1.如果城市的社会利益得以实现，那么，这将是一个：
——社区化的城市。居民积极参与城市生活，乐于处理城市面临的问题；民主的参与方式深入人心；不同的社区之间拥有不同的特性。
——对个人及其家庭敏感的城市。居民家庭能够获得教育、咨询等指导与支持；学习型家庭深入推进；学前教育机构幼儿保健健全；城市全民享有终身学习机会。
——智慧和教育城市。城市问题能够得到专业地解决；市民的才智得到认可；拥有高质量的教育；为未成年人与成年人提供生涯教育与指导；家长与教师之间搭建好互动沟通平台；各领域的教育专家积极参与教育事业；各级各类教育高效运转；正式、非正式与非正规教育之间流通顺畅；企事业单位能够有效行使教育权利，员工培训得到支持；城市发展战略的制定基于广泛的调查与研究。
——文化城市。城市文化传统与现代生活需要之间的关系处于平衡状态；强调高标准的工作文化；市民广泛接受文化的生活方式；珍视城市所属文化传统；各类艺术形式得到提倡；家庭文化获得推动。
2.如果城市的经济利益得到实现，那么，这将是一个：
——企业化和高附加值产业的城市。企业发展环境优良；市民具有创业精神；创业培训项目系统广泛；拥有完备的区域商业系统、高竞争力的知识型企业和商业中心网络。
——增进机会的城市。市民的主动性得到认可；企业、组织对城市有重要影响；市民、企业、组织能够获取有效的培训、心理等支持，提升自身能力。
3.如果城市的生态利益得到满足，那么，这将是一个：
——环保城市。资源利用合理，污染得到有效控制；城市中的动物得到友好、妥善的对待；绿色城市得以创建。
——健康城市。居民从小就懂得健康的生活方式；卫生保健常识深入人心；医疗卫生系统高效运作；所有市民处于舒适、健康的物理环境中。
——安全城市。市民在有益身心健康的环境中工作；室内、街道及其他公共场所生态环境安全；儿童成长的生态环境安全。
4.如果技术基础设获得开发并得到积极应用，那么，这将是一个：
——信息城市(e-city)。市政、交通、教育、文化、医疗等各部门信息交流互通；城市经济、文化、社会生活信息服务系统高效便捷；市民运用各种媒体参与公众生活。
5.如果以上前提之间能够相互作用，那么，这将是一个：
——智能城市。信息技术得到广泛运用；社会各类资源能够得到合理的分配和利用；可以获取和传播所需要的用于学习、发展以及解决问题的信息；能够吸取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最佳实践经验。
——创新城市。创新文化形成；鼓励创新企业、创新组织的发展；创新教育、创新文化、创新生活受到重视。
所以，可持续学习型城市是一个社区化的、对个人及其家庭敏感的、智慧和教育的、文化的、企业化和高附加值产业的、增进机会的、环保的、健康的、安全、信息的、智能的、创新的城市。
二、可持续学习型城市的启示
当前，学习型城市建设正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开展。可持续学习型城市内涵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融入学习型城市概念之中，对学习型城市建设无疑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学习型城市建设应以可持续发展理念为指导
人类发展面临的诸多困境与共同挑战促使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产生，成为人类制定社会、经济、生态发展战略的指导性理念；城市发展同样面临着困境与挑战，学习型城市建设同样应当以可持续发展理念作指导。从“需要”的角度来说，为城市底层民众提供教育、培训、医疗等支持、为城市全民提供终身学习支持、增进机会，体现了可持续发展的需要的概念；从“限制”的角度来说，合理利用资源、有效控制污染、开发与运用高新技术，是可持续发展的限制概念的体现。学习型城市建设应顺应《21世纪议程》与《中国21世纪议程》的要求，将其置于可持续发展战略框架之内。
（二）学习型城市建设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实施教育城市推动计划，认识到教育在推进城市发展过程中蕴含的机遇；发布学习型城市推动计划，认可学习在促进城市繁荣、社会安定与个人实现过程中的关键作用；推进欧洲五国城市调查，承认创新和学习在经济持续发展过程中的核心地位；颁布“全球学习型城市评价指标体系初步框架”(A preliminary Framework of the UNESCO Global Learning City index)，确认学习型城市建设能够促进个体增权与社会凝聚、文化与经济的繁荣、生态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8]召开首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坚信学习型城市是可持续发展的支柱之一。[9]人们对学习型城市建设作用的认识在不断深化与拓展。通过学习型城市建设，个体潜能更加完善，社会更加和谐，经济更加发达，文化更加繁荣，生态更加靓美。
（三）学习型城市建设包括城市发展的各个方面
学习型城市建设，旨向全民终身学习，意在提升个人能力、增强社会凝聚力、促进经济和文化繁荣，并为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全民终身学习，推动学习型城市建设，为个人和团体带来社会、经济和文化利益。[10]通过多角度的界定，Juceviciene为我们展现出学习型城市持续发展的美好图景。因此，建设学习型城市，需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个人、家庭、社区，经济、文化、教育，环保、安全、健康，信息、科技、创新，等等。
（四）生态环境处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突出地位
当前，全球的经济与全球的生态以新的形式紧密联系在一起。不久之前，人们被迫面对各国经济上的相互依赖性急剧增加的现实；现在，人们又被迫习惯于各国在生态上日益增加的互相依赖性。[11]学习型城市建设，不能忽视生态与经济紧密交织而成的“因果网”。全民具有终身学习机会的城市但不适宜居住与生活，不是可持续学习型城市。通过建设环保城市、健康城市、安全城市，学习型城市的内涵将更加完善。因而，必须将生态环境置于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突出位置，使人们能够在环保、健康、安全的城市中学习、工作与生活。
（五）创新是学习型城市建设的不竭动力
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认为，创新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生产要素与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包括引进新的产品、引用新的生产方法、开辟新的市场、控制原材料或半制成品的新的供应来源、实现企业的新的组织等五种情况，[12]其中，企业家是创新的主体，是经济发展的主要组织者和推动者。[13]欧盟委员会强调发动创造性对学习型城市建设的重要性；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确信创新是学习型城市发展的两大核心之一；Juceviciene认为学习型城市的实质是创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14]所以，学习型城市建设需要鼓励企业和组织创新，更新观念，培养创新型企业家；重视创新教育，培育创造型学习者；注重创新生活，形成创新文化。创新是城市持续发展的源泉，是学习型城市建设的不竭动力。
参考文献：
[1][11]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我们共同的未来[M].王之佳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52,6.
[2]中国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21世纪人口、环境与发展白皮书[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4:3.
[3]Norman Longworth & Michael Osborne. Editorial. 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 2010,3:365.
[4]Kurt Larsen. Learning cities: the new recipe in regional development. OECD Observer, 2001: 73.
[5][9][10]UNESCO. Beijing Declaration on Building Learning Cities: Lifelong Learning for All: Promoting Inclusion, Prosperity and Sustainability in Cities. Beijing, 2013.
[6]Simon Bell & Stephen Morse. Measuring Sustainability, Learning by Doing. London, Earthscan Publications Ltd, 2003.
[7] [14]Palmira Jucevicien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Learning City. European Journal of Education,2010,3: 426~429, 420.
[8]高志敏,贾凡,蒋亦璐.帕提农神庙·学习型城市：UNESCO全球学习型城市评价指标体系解读[J].教育发展研究,2013,11:6-13.
[12][13][美]约瑟夫·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M].何畏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73-74,83.
The Connotation and Inspiration of Sustainable Learning City
Fan Xiao-wei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Abstract: In October 2013, the firs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Learning Cities was held in Beijing. By combing the concept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learning city, the paper introduces and analyses the connotation of sustainable learning city from the aspect of society, economy, ecology and 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 then acquiring the inspiration that is conduciv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city.
Key Words: Sustainable Learning City; connotation; inspiration
【收稿日期】2014－0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