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中人”
封控生活使我时常陷入矛盾的困境,我的城市停了,但我不能。COVID-19困住的只是我的身躯皮囊,为了能好好活着甚至得更加努力。那些我平时习以为常的事,就像建筑在沙滩上的堡垒,一推即倒。很多事,我相信着,又不相信着。我带着问号跟句号一同生活,就像我过了一个春天。有,也没有。
——刘心怡
隔离一次就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一次,隔离两次就重新认识两次,隔离第三次的时候,认识到世界已经遗忘了我的存在。
要是有第四次隔离,我绝对会忘了这个世界——我肯定能成为另一个宇宙。
——傅济然
制作三月刊武侠类影视作品专题的过程中,重看了电影《一代宗师》。不知道为什幺,这次记忆最深的是主角叶问在家道中落、遭逢乱世后的一句独白:“如果人生有四季,四十岁前,我的人生都是春天。”此后,我偶尔会思考人生四季,丈量估算自己这代人随着时代潮汐涨落体味的黄金时光,以及不曾到来的狂风骤雨。只是,我还未从这种畅想中提炼出丁点灵思,就发现:对一个微小个体来说,一年的春天,消失得居然那样容易。2022年春,一个本该生机满溢却倏然即逝的普通的春天。
——杨雨池
引用一段话:“当你知的同时,无知是以倍数增加的。就好像一个圆,圆里是你知道的部分,圆外是未知的,圆越大,与外边的接触面积就越大。”
——于碧瀛
整整两个月,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恐怖无限流副本里。以至于终于站在虹桥火车站检票口的时候,心里没有哪怕一丝快乐与兴奋,只有疲惫的通关感,而下一个等待我们的副本是什幺呢?没人知道。
——谭栩睿
被偷走的两个月!每天都是同一天,明天会不会是全新的一天?——何佳颖居家办公两月余,痛失人生中的一个春天,闭门锁窗的日子,我会在接龙里锻炼网购所必需的一切饱胃技能,还时不时能在媒体上见证人性的变异,从新闻里接收一些口号型词汇,为了缓解莫名的感伤,我会选择继续回到那些团购群里查漏补缺,以快制快,主动出击,坚决守护自己和家人的生命线。
——沈洁涯
昨天沈庆车祸过世,听了听《青春》,竟然泪流满面。这首歌词我至今能一字不落地默念出来,我心想,在那片青色的山坡,他已埋下我青春所有的歌。
到了今年6月,我在ELLEMEN杂志已工作了十一年整。这十一年应该是我最好的年华吧,和同事们去欧洲各地的时装周、腕表展览,得以在这最好的年华里纵横四海,把世界看了个尽量的遍。比照一下最近这三年,尤其是上海的4月、5月,至今天的闭门不出,就好似一场梦的两头。有了那些年的美好记忆,就像一种存款,或许就可以支撑之后的生活。
其实现在,我们居住在上海的人,“编辑花絮”已经没什幺新意了,我好奇并期待在北京的编辑同事会写什幺,他们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对我们比较重要,因为五月刊、六月刊我是依靠北京的同仁在支撑工作,他们好,我们就都没事。把最好的祝福给北京的同事们。
——何叶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可能就是我被封在浦西,室友被封在浦东。我逃到了广州,他逃到了杭州。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从3月以来,至今再无交集。但世界上最悲伤的事儿就此出现,我们依然在共享着静安区的高价房租。
——史卫汉
居家办公,学会了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上面。做饭、冥想、运动,阅读……把因为新闻而起伏不定的情绪安定下来,当下一个人做到的事有限,就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郑国兵
居家隔离第58天,大约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翻照片,两个月前的,一年前的,2019年的……那个时候我在做什幺?照片定格的那个瞬间,我有没有珍惜呢?同样隔离很久的朋友每天都发自己做的美食,我为还在认真生活的人感到开心。
希望平行世界没有硬隔离没有静默,那里的我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李韵迪
不要假装这个地方正常,就像不要假装不爱你的父母伴侣爱你,或者只要付出总会有回报。放弃幻觉才是摆脱痛苦的第一步。
——郑亦媛
疫情前总想着把生活过得逍遥自在,及时行乐。隔离后的这些日子,开始乐此不彼地计划着解封后的生活,无论是计划A还是计划B,最后都以“等疫情过后再说”告一段落。
——陈茁B9C825C2-7AE3-40F1-A94B-F3875833AD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