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信任:内涵、特征及来源
[摘 要]大学信任是指政府和社会在对大学的能力、声誉、风险以及不确定性行为等理性分析与自觉认知的基础上,对大学做出的权力与资源的让渡。信任是大学重要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具有动态性、继承性、内生性、非均衡性、复杂性以及人格化等典型特征。大学信任主要来源于大学的个性特征、大学的制度、大学的学术性以及大学的声誉。
[关键词]大学信任;政府与社会;特征;来源
[中图分类号] G64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5-5843(2018)09-0001-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8.09.001
大学信任,是大学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在“放管服”改革背景下,大学信任是影响大学能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得到社会与政府的认可与资助的重要因素,是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应该关注与重视的基础性问题之一。但当前学术界对大学信任的相关研究并不是很多,对大学信任内涵的理解与认识也是仁智各见。清晰明确的概念,是分析与研究大学信任相关问题的基础。鉴于此,本研究对大学信任的内涵、特征以及来源等基本问题进行分析与阐释,以准确而深刻地认识与把握大学信任的丰富内涵与深刻本质。
一、大学信任的内涵
从词源学的角度来看,大学信任属于信任的范畴,认识与把握大学信任的内涵可以首先从信任着手。《辞海》中信任是指“信得过而敢于托付”[1]。在英文中与信任对应的词是“Trust”,《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六版)认为“trust”既可以作为名词解,也可以作为动词解。作为名词的“trust”有4种解释:①相信、信任、信赖;②作为法律用语的委托、信托、信托财产;③作为法律用语的受托基金机构、受托团体;④作为商业用语的托拉斯。作为动词的“trust”有3种解释:①信任、信赖、相信(某人的善良、真诚等);②相信、认为可靠;③想、希望、期望[2]。由此可见,信任在中英文语境中的含义存在较大差异,其是一个复杂的概念。
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以及政治学等领域对信任问题均有涉及,相比而言,心理学和社会学领域对信任的研究起步较早,也更具代表性。心理学主要是以微观个体为研究的出发点,认为信任是由于心理期望与心理预期而产生的风险行为,这种心理期望与心理预期的产生可能缘于外部情境的刺激,也可能缘于个体的主观因素。如多伊奇(Deutsch)指出,信任是指“期待某件事的出现,并相应地采取一种行为,这种行为的结果与他的预期相反时所带来的负面心理影响要大于其结果与预期相符时所带来的正面心理影响”[3]。郑也夫等认为信任本质上就是一种期望,亦即“对于自然的和道德的秩序的坚持和履行的期望”[4]。有研究者认为,“信任可以看作是人们在社会活动和交往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理性化的交往态度,是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和行为结果的预期而形成的一种价值心理”[5]。有研究者指出,“信任是建立在对另一方意图和行为的正向估计基础之上的不设防的心理状态”[6]。概而言之,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信任主要是指个体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对信任客体的行为与结果的心理期望。
社会学领域主要研究人际信任和社会信任的问题,认为信任是在社会交往活动中形成的,受到社会制度、行为规范等因素的影响与制约,只有在社会关系中才能得到理解与把握。卢曼认为信任是社会复杂性的简化机制,将信任与复杂性、不确定性以及风险性等社会发展趋势联系起来,认为信任与社会结构、制度变迁之间有着显著的互动关系,是社会生活的基本事实。信任的内涵与功能会随着社会结构变化和制度变迁而发生相应地改变。并且,卢曼首次引入“系统信任”一词,超越了传统观念所认为的信任只能是基于个体的观点,进而开拓了基于组织信任的广阔研究领域[7]。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则认为信任是指“对一个人或一个系统之可依赖性所持有的信心,在一系列给定的后果或事件中,这种信心表达了对诚实或他人的爱的信念,或者对抽象原则(技术性知识)之正确性的信念”[8]。巴伯指出信任是指“对维持合乎道德的社会秩序的期望”,主要是指对处于社会关系和社会体制之中的那些人的有技术能力的角色行为的期望和对相互作用的另一方履行其信用义务和责任的期望[9]。日裔美籍社会学家福山指出,信任是一种社会美德,信任是由文化决定的,而文化是继承而来的伦理习惯[10]。总之,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信任是一种被制度化了的社会结构的一部分,与作为非正式制度的习俗、思想观念、道德规范和作为正式制度的法律、法规等一起对社会成员的社会活动与交往发挥约束性作用。
通过以上的简要论述可以发现,研究者们虽然对信任的理解与认识有所不同,但各种不同的看法又体现出一些共同的思想:一是信任与风险、不确定性等相伴而生。正如有研究者所言,“风险与信任是交织在一起的,信任本质上是有风险的”[11],没有风险和不确定性也就不存在信不信任的问题;二是基于利益的考量,虽然有风险和不确定性,但依然选择相信对方,亦即施信方认为让渡部分权力与资源给受信方能够获得更多的回报。正如卢曼所指出的那样,信任是一种冒险,一种风险投资[12],是施信方愿意将精神与情感的信赖、物质和权力的归属投资于受信方的度量;三是信任在施信方与受信方之间是相互的,单边的信任是不存在的;四是信任并不是即时发生的,有一定的时间差;五是信任对施信方与受信方来说都是自由的,双方都有选择信不信任的自由,否则就没有信不信任的问题。概括来说,信任就是施信方与受信方在无法控制对方行为的情况下,依然相信向对方让渡权力与资源能够获得更多的回报,向对方让渡多少权力与资源取决于对方的信任水平。
信任是双向的,但在大学与政府和社会的信任系统中大学处于弱势地位,政府和社会处于强势地位,大学基本没有选择信不信任政府和社会的自由。正如有研究所言,“国家与社会的信任既是大学组织希望的,又并非大学组织自身能够决定的”[13]。故而,本研究所说的大学信任主要是指政府和社会对大学的信任,亦即政府和社会作为施信方,大学作为受信方。基于这种理解,笔者认为大学信任是指政府和社会在对大学的能力、声誉、风险以及不确定性行为等理性分析与自觉认知的基础上,对大学做出的权力与资源的让渡。信任是大学一种特殊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資本,是大学自主办学的基石。大学信任水平与外界对大学让渡权力与资源的多少正相关,亦即如果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水平较高,就会做出较多的权力与资源让渡,大学发展的空间与余地就大;如果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水平较低,就会做出较少的权力与资源让渡,大学发展的空间与余地就小。此外,本研究认为大学信任、大学公信力以及大学公共信任等概念在本质上是相同的,都是在表达政府和社会对大学的信任。
二、大学信任的特征
大学信任具有一些典型的特征,分析与把握大学信任的特征能够使我们更加全面地认识与理解大学信任的内涵,进而可以更加深刻和系统的剖析大学信任的问题。
(一)大学信任的动态性
大学信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大学发展而动态变化的,具有典型的动态性。大学在与政府和社会的互动过程中,大学信任是动态变化的,并且不是单向变化的,既有可能随着与政府和社会的互动而正向的增长,也有可能随着与政府和社会的互动而负向的下滑。而且大学信任的建立可能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与积累,而大学信任的破坏却可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个突发小事件就会使大学长期的努力功亏一篑。也就是说,大学信任的正向增长是艰难的,而负向下滑却是轻而易举的。正是由于大学信任的這种动态性特征,才使得大学信任对大学发展具有一定的激励与约束作用,所以大学才必须时刻关注与重视信任的建立、维护与发展。不过大学信任的动态性,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大学的办学质量。如果没有大学信任的动态性变化,大学信任就不能反映大学办学质量的变化,大学也就缺少持续不断的动力去提高办学质量。
(二)大学信任的继承性
大学信任作为大学的文化资本,一旦形成便具有一定的惯性,体现出明显的继承性。例如,我国政府主导下实施的“211工程”大学和“985工程”大学建设项目,使那些获得“211”或“985”头衔的大学相比于那些未获得此头衔的大学具有更高的信任水平,并且这种大学信任会随着历史发展而不断被继承与累积,进而成为大学获得更多信任的基础。虽然国家当前已经明确取消“211工程”和“985工程”建设项目,但外界对这类大学的信任依然会得以延续。事实上,对每一所大学而言都是如此,只要大学信任建立起来就会被继承与累积。当然,不仅大学信任可以继承与累积,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不信任也会被不断地继承与累积起来。正如公众更容易被负面新闻与报道吸引一样,人们倾向于过高估计发生在大学里的那些特别引人注目和引人入胜的负面新闻。由于大学信任本身的特殊性,不信任就比信任更容易被继承与累积。由此也就提醒我们,既要注重大学信任的维护与累积,更要预防与控制影响大学信任继承与累积的负面因素。
(三)大学信任的内生性
大学信任的产生与发展受外部因素的影响与制约,而外部因素发挥作用需要通过内部因素,并且没有内部因素作为基础,外部因素不可能有效发挥作用。从根本上来说,大学信任是内生性的,主要产生于大学自身,政府与社会只能在大学内部因素的基础上发挥其影响与制约作用。虽然大学信任有多种来源,但主要根源于学术,而学者是大学学术的决定性力量。所以,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最终要落实与转化到具体的人身上,主要由学者承担。正如有研究者所言,“基于学者是高深学问的看护人这一事实,人们可以逻辑地推出他们也是他们自己伦理道德准则的监护人。那么,谁是这些监护人的监护人呢?没有。只有他们的正直和诚实才能对他们自己的意识负责”[14]。也就是说,大学信任主要依靠学者的正直与诚实,而不是其他。正是因为如此,大学信任才具有典型的内生性。
(四)大学信任的非均衡性
从本意上来说,大学信任是大学与政府和社会之间的相互信任,理想状态下的相互信任肯定也是对等信任,然而通常来说大学信任却是不对等的,具有典型的非均衡性特征。大学信任的非均衡性,在不同时空条件下具有不同的体现。当大学“在维护、传播和考察永恒真理方面是无与伦比的;在探索新知识方面是无与伦比的;在整个历史上的所有高等学校中间,在服务于先进文明的如此众多的部分方面也是无与伦比的”[15]时,大学则更多地扮演着施信方的角色,而政府与社会成为受信方。然而,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一状况逐渐发生转变。尤其是在我国这样一个发后外生型的国家,大学是在政府主导下产生、建立与发展起来的。在大学与政府和社会互动过程中,大学几乎从未获得与政府和社会平等对话的地位,一直处于政府与社会的双重夹裹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和社会处于绝对优势地位,掌握着信与不信任大学的主动权,而大学则没有选择信与不信任政府与社会的自由,只能扮演受信方的角色。在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大学作为施信方的案例并不是没有,但是很少。比如1979年几位有远见卓识的大学领导人呼吁给“高等学校一点自主权”,即是不多的案例之一。所以,这也是本研究为什么将大学信任设定为政府和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政府和社会作为施信方,大学作为受信方的原因所在。
(五)大学信任的复杂性
大学信任是大学与政府和社会之间的信任,属于组织间的信任,涉及大学与政府和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问题。大学与政府和社会之间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系统,就大学信任这个具体问题而言,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或许是对大学学术的信任,或许是大学声誉的信任,也或许是对大学制度的信任,总之是一种多元的、综合的信任,亦是一种复杂的信任。不仅外界对大学的信任是多元的、综合的,而且大学信任的产生、建立、维护与发展也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与制约。概括来说,大学信任既受到大学的学术生产能力、培养学生的质量、社会声誉、办学活动的可预期性与连续性、大学内部各成员之间的关系以及大学内部管理制度建设与执行水平等因素的影响与制约,又受到政府实施与出台的法律、政策、规章以及制度等因素的影响与制约,也受到社会组织对大学的评价、监督以及引导等因素的影响与制约,可以说大学信任是上述这些因素共同作用的综合体现,也是一个复杂的结果,也是一个复杂性的概念。
(六)大学信任的人格化
大学是一个抽象的统一的称谓,它又是一个具体的存在。由现实的、具体的大学人组成大学,如果抽离了大学人,大学的概念将成为虚无,大学信任也就无从谈起。因而,政府与社会对大学的信任,既是对大学这个抽象主体的信任,也是对大学里具体的大学人的信任,具有典型的人格化特征。正如有研究者所主张的那样,“对组织和机构的信任问题都可以还原到人际信任”[16],在这个意义上大学的信任与大学人的信任是等价的,通过大学人的信任可以一定程度上了解与把握大学的信任。事实上,公众对大学信任的判断与认知,主要还是通过大学里的行政人员、教师以及学生等大学人所呈现出来的基本状况来实现的。所以,在公众看来大学人的信任或不信任,几乎与大学的信任或不信任是等价的,而不管大学人所反映的信任或不信任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大学信任的实际情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大学信任的复杂性,也从侧面说明建立与发展大学信任必须从每一个具体的大学人着手。
三、大学信任的来源
对信任来源的探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同时也是研究信任问题的基础。有研究者认为信任的来源基本分为3类:一是基于个性特征的信任(先天的面相、交易物或交易主体、血缘关系、后天的个人品德信仰);二是基于制度的信任(法律维持的信任、技术维持的信任);三是基于信誉的信任(是指一个人为了长远的利益而自愿地选择放弃眼前骗人的机会)[17]。这一界定对探寻大学信任的来源问题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此外,大学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组织,学术性是大学的本质属性之一,学术也必然是大学信任的重要来源。基于此,本研究认为大学信任主要来源于以下4个基本方面。
(一)基于个性的大学信任
个性特征的大学信任是一種天然的信任,是大学信任来源的基础。大学自诞生以来就作为人类文明的智慧之花,一直闪耀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长河之中。大学自作为独立的主体存在以来,就以“崇尚真理、追求卓越”“批判假丑恶俗、弘扬真善美”为己任,这也成为大学区别于其他社会组织机构最为重要的个性特征。大学的个性特征是大学与生俱来的,而大学生而有之的个性特征也使得“大学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社会公信力”18]。大学被誉为社会的良心、道德的楷模、文明的灯塔、精神的高地、前进的航向、发展的动力,既是人们对大学的褒喻与赞扬,也是人们对大学天然信任的表征。大学也未辜负人们的信任,一直在“烛照社会之方向”[19],发扬社会之理性,推动文明之进程,促进文化之繁荣。虽然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在政府不断的干预与控制、市场不断的冲击与诱惑之下,基于大学特征的信任正逐渐被消解与侵蚀。然而,历史地看没有什么社会组织比大学犯的错更少,大学依然是一个理性的社会组织,依然是智慧之源、知识之源、文化之源以及人才之源,依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组织。正如有研究者所言,“无论是从本质上还是从历史上,大学组织都是一个值得国家和社会信任的机构”。或许正是基于对大学个性特征的天然信任,有研究者才如此坚定的指出,“凡是需要人们进行理智分析、鉴别、阐述或关注的地方,那里就会有大学”,而如果没有大学,“社会所赖以取得的新的发现和明智判断的‘涓细的智慧溪流将会干涸”[20]。
(二)基于制度的大学信任
大学制度是大学信任来源的保障,在倡导依法治校的背景下,基于制度的大学信任显得尤为重要。大学制度既包括大学的外部制度,也包括大学的内部制度,外部制度与内部制度都是大学信任的来源。大学的内部制度主要是指为了规范与约束大学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以及文化传承、创新等活动与行为,协调大学内部不同组织、单位、部门以及人员之间的关系,而制定与实施的各种规章与制度的总称。大学的外部制度主要是指政府为了对大学进行战略规划、质量监督、维护公平以及配置资源等,而制定和出台的法律、法规、条例以及规章等的总称,其目的是规范、引导、约束大学的办学行为。大学的内部制度主要是规范与协调大学人的行为与关系,它表征着大学的自我控制能力,若自我控制能力较强,大学人的行为与活动就比较规范与可靠,就为政府和社会信任大学奠定了基础。大学的外部制度主要是政府对大学行为与活动的协调、规范与约束,以预防、矫正和惩罚大学可能的失范行为,从而促进大学规范办学行为,以提升信任水平。由于高等教育活动的复杂性,大学的内外部制度并不是割裂存在的,它们必须相互匹配、衔接与协调,如此才能共同发挥作用,才能为大学信任水平的不断提升奠定坚实的制度基础。
(三)基于学术的大学信任
学术性是大学的本质属性,学术也是大学信任来源的核心。学术也就是处理高深知识的活动,正如有研究者所言,“知识材料,尤其是高深知识材料,处于任何高等教育系统的目的和实质的核心”[21]。大学的学术属性既体现在探究高深知识过程之中,也体现在崇尚真理、追求卓越的理念上,是大学一切活动的基础。“教学,即高深知识的发现、保存与传播;科学研究,即高深知识的凝练、探索与创新;服务社会,即高深知识的转化、推广与应用”[22]。学术性是大学的本质属性,大学的结构与形态、功能与作用、运行逻辑与规律都与大学的学术性紧密相联、密切相关。大学产生的原始可能与生长动力也由学术活动而生发与提供;大学的活动与要素也因学术活动而连接与互动;大学的规则与制度也围绕学术活动而构建、亦因学术活动而完善;大学的精神与文化也因学术活动而形塑与传承;大学的运行与发展也以学术活动为核心与主线;大学的目标与使命也因学术活动而达成与实现。总而言之,大学在漫长的历史演进中所形成的独特结构、所发挥的独特功能以及表现出的精神气质等均与学术活动密不可分。所以,大学信任必然围绕学术活动这个核心而产生与发展,没有学术活动的大学信任是不可想象的。
(四)基于声誉的大学信任
大学声誉就是大学的品牌与名片,也是大学的口碑与形象,是外界信不信任大学最易识别的因素,大学声誉是大学信任来源的关键。简单来说,“大学声誉是指与其他大学相比,一所大学凭借其过去、现在和可以预见的未来的大学精神、大学行为、办学条件、社会贡献等大学身份识别要素对公众产生的吸引力在认知层面的表达”[23]。大学的科研实力、办学条件与校园文化是大学声誉产生的重要基础;大学毕业生的就业质量是衡量大学声誉的重要指标;大学在各种大学排行榜上的表现是大学声誉的直接体现;大学的责任担当与学术风气直接影响着大学声誉的形成。大学声誉的形成与建立就像知名企业的形成与建立一样,绝非朝夕之功,都是经过长期持续不断的努力才得以建立,并且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却可能因为一些突发的不良事件而遭到巨大破坏,而消除这些负面影响又需要通过巨大的努力。由此可见,建立、维护与发展大学声誉,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常抓不懈。
总而言之,大学的个性特征、制度、学术以及声誉,都是大学信任的来源。并且,大学的个性特征、制度、学术以及声誉并不是彼此孤立的,也不是各自单独地为大学信任的产生与提升提供营养。这些因素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彼此之间相互作用,共同为大学信任的形成与发展提供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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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彦松)
Abstract: The university trust is on the basis of rational analysis and conscious cognition of the government and society in the university ability, reputation, risk and uncertainty behavior and other, to make the power and resources release. Trust is an important social capital in universities,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dynamic, inheritance, endogenous, non-equilibrium, complexity and personality. University trust is mainly derived from the characteristics, the system, the academic and the reputation of university.
Key words: university trust; government and society; characteristics; sour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