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成本视角下文科类教学企业产学叠加模式研究①

    姚凌云

    

    [摘 要] 相较于工科专业教学企业建设中企业生产实践与学校教学的互相嵌入、互相叠加、产学融合，文科类专业的教学企业面临着产学分离严重的尴尬境况。着眼于企业利益，着重分析每一模块所产生的交易费用及其成因，以期寻求最佳的产学叠加模式，降低交易费用，为文科校外教学企业的培育与成长提供新的思路。

    [关 键 词] 交易成本；产学叠加；教学企业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18）01-0010-02

    作为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的重要工具，教学企业在人才培养中的意义已经越来越被应用型高校认可。较之校内教学企业对土地、资本以及管理上的各种限制，校外教学企业的建设成本相对低廉，管理运作相对成熟，因此校外教学企业建设是校企合作的优先选择。然而，对比理工科校外教学企业的建设的迅猛发展，文科类校外教学企业的建设却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约，无论是学校、企业还是学生，都对目前校外教学企业的模式存在较大意见。我们在研究中对这三方进行了调研，发现主要问题存在于校外教学企业运作过程中的交易成本上。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就需要从教学企业所承担的任务入手。

    一、学校与教学企业的产学叠加模块分析

    所谓产学叠加，是指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嵌入在企业的技能实训，实现真实工作与理论学习的相互叠加与融合，找出理论教学与实际操作的偏差、课程设置与企业需要的偏差以及学校定位与市场需求的偏差，并在后续课堂教学、专业建设及学校发展中予以校正。這一过程不仅有利于学生实现与市场人才需求的无缝对接，也为应用型高校的长期规划与发展提供了最直接的市场信息反馈，同时也为企业提供了符合需求的低成本人才资源，活跃了地方经济，是多方共赢的合作模式。

    然而在产学叠加过程中，企业与高校均需承担相当高的隐形成本，究其原因，是每一模块中双方利益点的差异化。产学叠加过程分为教学内容提炼、教学阶段划分、教学过程管理、教学成果考核以及教员选择与激励等五个模块，而通过调研发现，每一模块下企业所面临的困境为：

    （一）教学内容提炼：企业需专精而高校需广博

    我们通过对广东省科干学院人文学院校外教学企业（已建成及意向中）的调研发现，75%的企业认为无法达成高校所提出的教学内容。主要原因为：高校在学生产学叠加过程中，期望学生就某门专业核心课的所有项目进行实操，而企业期望学生在特定部门完成企业教学全过程。

    （二）教学阶段划分：企业以实践优先而高校重循序渐进

    高校文科类教学企业数量的限制导致完整明确的教学阶段设置存在难度，所以文科专业的企业教学主要集中在大二第二学期以及大三第一学期。此时学生之前所学习的专业基础课以及专业课的内容已经遗忘，在企业的学习过程中需要从头复习。由于还要承担企业的工作任务以及学校本学期开设课程的学习，80%的学生对此感觉力不从心。因为挂科会影响毕业，所以学生会将重心转移到学校课程的学习上，对企业而言，其所带来的收益严重下降。

    （三）教学过程管理：企业与高校存在时间重合

    校外教学企业学习期间，仍然会有学生因为各种考试或无法缺席的学校活动请假，这就使企业教学过程中的管理相对复杂。企业针对正式员工的规章对学生失效，需要为他们制定更加人性化的制度，在无形中提高了企业的运营成本。

    （四）教学成果考核：企业与高校存在标准偏差

    对企业而言，成果考核需要对学生在企业的工作进行经济收益的量化，而高校更加重视学生是否在这一过程中掌握了相关项目的实践操作，进一步影响到学生在企业学习中的态度。因此，教学成果考核的标准偏差导致企业在教学中的经济收益下降。

    （五）教员选择与激励：机会成本导致教员荒

    企业教员的选择存在的两难困境是：普通员工机会成本较低，但是学生对其业务能力及授课水平存疑；管理层员工业务能力与授课水平均被认可，但由于他们在企业运营中的重要作用，通常非常忙碌，作为教员的机会成本较高。尤其从事业务方面的领导，教学所获得的薪酬通常无法补偿他们的损失。这种损失的额度一般超出高校的补偿能力，企业也无法全额承担，因此严重影响了企业教员的工作积极性。

    二、产学叠加中企业的交易成本分析

    结合产学叠加各模块企业所可能遇到的问题，我们向珠海市150家各类型企业发放了调查问卷，实际收回123份，回收率82%。其中曾经接收文科类学生进行校内教学的企业为50家，包括中小型企业40家、大型企业10家。

    在教学企业教学活动成本来源这里，我们选取参与教学的50个样本企业，通过问卷汇总发现，在教学过程中，企业的成本主要集中于以下四个方面，并且不同类型的企业对他们的认知也略有差别。

    （一）与学校教学目标不一致带来的交易成本

    32家中小型企业和4家大型企业把它作为交易成本的重要来源。这种不一致包括了教学内容的差异、教学规模的差异和教学结果的差异。除了在教学内容上的“专精”与“完整性”的差异，在教学规模上，企业与高校也存在期望差。中小型企业普遍希望教学班级在10人以下；大型企业接收意愿普遍在20人以下。而高校期望学生都能够得到企业学习机会。但接收更多的学生意味着企业边际成本的上升及边际收益率的下降。

    （二）学生跳槽带来的损失

    37家中小企业把学生毕业后跳槽离开作为成本来源。教学企业在教学过程中承担了大量的机会成本，出于成本内部化的考虑，会倾向于给学生开出较低的薪资水平，导致培养的毕业生流失。而大型企业由于本身具备成熟的员工培训机制及完善的薪酬福利政策，这一成本较低，毕业生流失率也较低。只有1家大型企业将其作为教学企业的成本来源。

    （三）指导学生的机会成本

    33家中小企业选择指导学生的机会成本作为成本的主要来源。主要原因是中小企业严格的人力成本控制下，每个资深员工都身兼数职，具备非常高的工作效能。而指导学生过程中势必会影响他们正常工作的绩效。同时，将业务移交到学生手中，也会导致工作效率的下降，短期内给企业收益带来负面影响。

    有一半的大型企业也将指导学生的机会成本视为成本构成的主要部分。不过由于大企业对学生毕业后入职企业具有良性预期，他们对这一成本的反应没有中小型企业强烈。

    （四）学生日常管理成本

    对这一成本的反馈，出乎意料的是大企业相对较多。在走访企业的过程中发现，这是由于中小企业规章制度相对灵活，学生日常管理比较宽松，因此管理成本较低；而大型企业具备完整详细的规章制度，薪酬、绩效和出勤等考察程序相对严谨复杂，增加了学生日常管理中的成本。

    三、企业对产学叠加教学过程的满意度评价

    为获得企业对形成交易成本的各项目量化评价，我们围绕提高企业对产学叠加满意度这一目标，抽取交易成本来源的主要指标，构建一个多层次的评价模型。

    我们在调研中将企业对产学叠加过程的各环节设计指标并通过校外教学企业对调查问卷中的打分，计算出企业赋予各指标的权重如下：

    指标权重值与得分表

    由上表可知，企业对产学叠加模式基本满意，然而对交易成本较高的几个项目满意度明显偏低。因此，如果要提高校外企业参与文科类专业的产学叠加模式，必须从这几个方面入手，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

    四、如何建构低交易成本的产学叠加模式

    校外教学企业的教学要以企业为主导，因此，帮助企业降低产学叠加中的交易成本是高校教学与管理团队义不容辭的责任。

    首先，高校应当整合课程设置，明确三年中各阶段学生所需掌握的技能与素养，有计划、有准备地参与企业教学。

    其次，在参与企业教学前，结合分工越来越细的经济形势，专业课程应提炼出最核心的能力与素养，减少企业教学项目，降低企业交易成本。同时，设立工作室或事务所制度，实行师兄师姐负责制，将企业学习的经验，由高年级学生传授给低年级学生，从而使学生能够更快地投入工作中，降低企业教员的机会成本。

    再次，教学企业交易成本降低后，成本内化的需求减弱，为毕业生提供的薪资标准也会随之提高，毕业生的离职率随之降低。毕业生黏性的提高，也会对企业参与产学叠加起到推进作用。

    最后，校外教学企业的实践教学应该嵌入大学的每一个阶段，将实践操作与理论知识互相映照，融会贯通，才能更好地降低企业交易成本，激励校外教学企业参与到文科人才培养的全过程，为产学叠加模式的进一步深入发展提供更强劲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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