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与梦想——武汉地铁公共艺术创作思考

    尹传垠++孙万勇

    

    摘要：城市公共交通展现的是城市的现代化进程，而公共艺术是公共交通中体现城市文明和生活品味的一种形式，地铁空间中的公共艺术是展示城市文化的重要窗口。武汉地铁公共艺术以时间为线索、以空间为载体、以文化为脉络，通过艺术化的手段，反映当下人们对过去、现在、未来的不同理解与憧憬，创作出更具人性化、艺术性、文化性的地铁空间，本文通过以汉口火车站、洪山广场站进行案例分析，试图梳理总结一些相关经验指导地铁公共艺术创作。

    关键词：记忆 梦想 地铁 公共艺术

    中图分类号：TU-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16）01-0100-02

    地铁公共艺术空间受众群体广泛、面积覆盖面广、流动性小，呈现的是城市人民的精神风貌与文化品位，是精神享受与物质享受的双层结合。随着时间与建设的推移，地铁不仅实现了人们对交通工具的展望，并且成为了快速、方便的代步工具，更是展现了城市精神风貌，而且日益成为一种城市文明的代表，集空间、时间、地域文化于一体场所。

    1 地铁空间与公共艺术

    1.1 地铁空间特征

    地铁的空间有其独特性。地铁处于地下，空间相对封闭，只有通道与地面相连接。进入地铁，视觉受昏暗的空间抑制，听觉受嗜杂的喧闹烦闷，触觉受人与人之间的触碰而焦躁。纽约地铁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最错综复杂的全球性地铁之一，但在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纽约地铁系统仍然号称全世界最有效能的运行系统。

    1.2 地铁使用人群分析

    地铁的出现以缓解越来越臃肿的交通环境，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对轨道交通的探索由地面逐渐延伸至地下空间。根据武汉地铁社会调查报告显示，乘坐地铁的主体人群是学生和上班族，受众群体依然是为需要出行的人们为主，培训上学、上下班、购物、朋友聚会、拜访客户等。不过随着地铁公共艺术的介入，越来越多的艺术爱好者走进地铁空间研究分析地铁的各种结构，公共艺术的运用；越来越多的商家运用这个媒介宣传产品；地铁的开通，带动了庞大的产业群。

    1.3 公共艺术对地铁空间的影响

    公共艺术随着城市建设而动，构建了现代城市的基本框架，当代设计伴随商业文化而生，勾画了现代城市的时尚生活，城市公共空间是地域文化的载体，它彰显着城市文化特征。城市的地铁线路形成了许多艺术作品，这又从另一个层面反映了城市的文化，城市的活力和创新精神，使人们可以在地铁公共环境中有一个舒适和优美的空间。

    2 地铁公共艺术的功能分析

    地铁作为快速发展并日益成熟的重要公共交通体系，而其中的公共艺术品更是一种城市人文精神的内外展现。地铁在满足安全、快速、准确、有秩序等基本功能之外，公共艺术兼具空间调整、审美功能、导向功能、文化展示传播功能等。

    2.1 导向功能

    地铁公共艺术在一定的空间区域内为人们提供信息，通过合理科学的规划和巧妙的设计，使人们能准确、快速、舒适地自主活动。在一个不太熟悉的地铁空间站，可以不用受语言和文化的障碍，通过公共艺术传达的信息、公共艺术品的形状、公共艺术品的图形等能有效感受城市区域文化魅力。

    2.2 城市文化展示与传播功能

    公共艺术在公共空间除了满足基本的功能之外，也必定延伸出符合现代潮流的新功能，符合线下人的审美需求，从物质层面延伸至精神层面，体现人们的心灵需求。在当下科技日新月异的大环境下，多样的材料，多样的造型层出不穷，唤起人们心灵最原始的呼唤，让人们可以记忆，可以怀念，也要以此成为历史的印鉴。

    在武汉地铁公共艺术设计中应加入相应的历史文化理念，唤醒人们灵魂深处最真挚的东西，公共艺术应有记忆性、识别性、特色性，在历史性的基础上加以现代科技的辅助，与时俱进，勿忘初心。旧记忆与新科技的融合，来一场时间、空间、文化的水乳交融。

    2.3 城市风貌凸现功能

    注重武汉地域文化发展的主要规律和趋势，充分利用公共艺术的优势，充分挖掘地方特色，定位城市文化转型过程中的价值取向与文化自觉意识。以武汉地铁特色艺术网站的公共艺术为重点，运用一种具有代表性的表达方式和表达技巧，尤以楚文化的艺术传统打造城市名片，追求经典性。

    让城市与艺术更好地交融，将艺术深度与知识广度有机结合起来，将城市发展反映在艺术主题上，在艺术与技术统一的基础上凸显城市主题文化，让城市的气质深深渗透其中。

    2.4 调节市民出行情感功能

    地铁公共空间中的艺术品在调节市民心理上的情感不仅受主观意识的影响，在空间的视觉点上也有相应变化。地铁公共艺术品放置在密闭空间中，因自身的位置，而对艺术品在空间上的近深感、虚实感、强弱感有特别的要求，艺术品的造型、颜色、尺寸、材质、传达理念给出行的市民情感倾诉不尽相同。

    3 武汉地铁公共艺术创作个案分析

    武汉地铁核心线网艺术站点通过对线路建设时间、线路总长度、所经站点数、线路人流量等科学数据的收集与分析，对线路的艺术规划提出科学化建议与指导，是地铁艺术规划成为一个兼具标准化与个性化的公共轨道交通研究系统。

    地铁公共艺术最能体现城市生活精神和城市文化品质，不仅能展现给人们整个城市形象，而且是一种对生活态度与品质的呈现。武汉地铁公共艺术根据不同站点的特色、不同站点的历史文化、思想传达、功能需求，运用不同的表现方式、不同的表现材料、不同的艺术手法创作出具有联想与记忆的艺术作品。公共艺术中的记忆是一种对历史的记忆、一种对文化的记忆、一种对未来梦想的记忆。在唤起人们记忆的同时要满足受众群体的感官刺激性，只有经过人们大脑提炼的东西才能被人们所回忆与再认。

    3.1 以武汉洪山广场站为例

    洪山广场站是武汉轨道交通2号线和4号线的换乘车站，地铁2号线采用梅花红为标准色，以“脉动江城，书香地铁”为创作主题。途经地区对于武汉的历史变迁、楚风楚韵、科教与人文气息是一个集中展示，突出显现了武汉的特色地域文化。地铁4号线采用芳草绿为标准色，以“绿色出行，人文地铁”为创作主题。“小清新”的主题色彩与“绿色”、“人文”相呼应，为武汉市繁重的交通压力和市民的出行带来一种轻松感。人群流动性比较大，使用频率相对较高，停留平均时间比较短。这就要求洪山广场站的公共艺术品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与记忆共识。洪山广场站属于装修特色站，装修方案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书页造型的“书山有路”，另一部分为楚文化墙，将楚文化刻入墙面。观念艺术表现形式与手法尽可能以直接传达观念为第一中心，萃取通俗生活中潜埋的哲理、公众精神，多使用实物图片、文字等方法在作品中予以突现。（图1，图2）

    “书山有路”壁画展示的是“把武汉画在地铁里一中小学生绘画作品征集活动”获奖作品，主题力求体现社会对文化教育与人才培养的重视，尤其对祖国未来一少儿教育的关爱。壁画运用质朴的泥土和传统的手工工艺来表达孩子们“把武汉画在地铁里”的那份纯真情感。烤制上瓷板的儿童画作品处理成图书的形状，张弛有序地排放在灰色背景之上，悦目、鲜明、富有朝气、各具个性，与后面的三层背景一起构成一种跃动的空间关系，仿佛现代城市空间的俯视图景，又仿佛人工修筑的现代迷宫，暗语了人类的知识世界。

    “楚风古韵”以楚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重礼器、祥瑞团为原型，以相对均匀的构图平铺各种物象，形成琳琅满目、饱满壮阔的画面效果，选择以红色为基底，以红、黄、蓝三色组合来传达楚国艺术绚烂、热烈、狂放、奇崛的韵律。采用自由流动、优雅的卷曲纹作为主题之间的纽带，突出楚艺术图像强烈的色彩对比，视觉形式巧妙的浪漫主义艺术特征，形成了整个画面的节奏韵律感。运用浪漫主义表现形式与手法，采用夸张的造型，以及绚烂不羁的浓墨重彩表达激烈奔放的情感，作品具有强烈的感染力。浪漫主义表现形式与手法长于表现神话故事及理想世界，色彩美在其中处于极为突出的地位。适合表现唯美、装饰以及洋溢着澎湃激情的画面。其中有彩漆木盖豆、彩绘神像、龙纹漆盾、双龙玉璧、双凤虎座悬鼓等文化元素的表现。洪山广场站生肖系列公共座椅，虽是生肖系列，并非十二生肖俱全，意韵深远的生肖龙寓意吉祥、富于民族特色。（图3）

    洪山广场站作为特色艺术站点，运用浪漫主义和观念艺术的表现手法，深刻体现了武汉的精神，公众能更好地了解武汉地域文化与历史文化传统，给受众群体留下深刻记忆。

    3.2 以武汉汉口火车站为例

    站内背景画“江城印象“用130万颗玻璃马赛克人工拼出汉口江景，向八方来客展示朝霞映照下武汉美丽的城市形象。长卷壁画在射灯的照耀下，不仅展现出摄影艺术本身的写实美，而且还表现出如印象派风景画般模糊摇曳、烟岚浮动的意境美。运用材料的特殊性，创造武汉江滩夜景，营造油画般的壁画，进入站厅，吸引人们不由自主地亲近，想更仔细看清楚的同时也不禁感慨艺术品的宏伟与精致。用颜色不同、形状不一、大小不一的马赛克拼贴，产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同在的公共艺术，整个尺寸的幅面也吸引人群的闪亮点，壁画将整个武汉最繁华的夜景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主题“黄鹤归来”的艺术品中，采用仙鹤展翅与水中荷莲的造型，动静结合，创造出一个典雅、灵动的主题空间。从黄鹤归来之“归”中可读出多种蕴含：本土人士旅行归来、海内外宾客宾至如归；天下人才皆自远方来；尽为“大武汉”所用，梧桐树下，凤凰毕集；武汉一宜居之城，天下游子尽可叶落归根、归养故土。“黄鹤归来”与“江城印象”背景画两者结合既深沉含蓄地回顾了老汉口的历史贡献，也是对新汉口与时俱进、海纳百川、开拓创新精神的讴歌。

    大量的公共艺术作品与公众存在着互动的可能性，公众的参与程度成为评价公共艺术作品的一个标准；公共艺术作品对于其环境中公众所形成的持续文化影响力，也是衡量的一个标准。因此武汉地铁汉口火车站的公共艺术品受到公众施加影响以及公众舆论制约两个方面的相互作用力。

    结语

    一座城市不能没有记忆，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年轮，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多记忆随之抹去，我们无法阻挡时代发展的潮流，但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将这座城市的“记忆”延续下去，让我们不再丢失“记忆”。生活方式影响艺术观念，公共艺术改变生活方式。在“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两种文化形式下，武汉地铁公共艺术在展现城市个性的前提下，尤其注重人们记忆的识记与保持的过程。通过艺术化的手段，反映当下人们对过去、现在、未来的不同理解与憧憬，创作出更具人性化、艺术性、文化性的地铁空间，将武汉地铁建设成为“国内领先、国际一流”的地下艺术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