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仇雪萍
[摘 要]为分析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现状，以CNKI数据库CSSCI期刊2006—2016年间发表的教师教育相关文献为数据来源，利用文献计量法，分别从文献的年度载文量、期刊来源、基金资助、核心作者、高产学术机构以及研究热点六个方面进行分析。研究发现：（1）该领域研究成果丰厚，论文数量在经历急升和保持相对稳定后呈现出缓降的变化趋势；（2）已形成相对稳定的核心期刊群，但是专门针对教师教育研究的权威学术期刊还十分欠缺；（3）不同级别的科研基金助推了该领域研究的发展，但是论文总体基金资助率不高；（4）该领域还没有形成一支稳定、资深的研究队伍，核心作者效应不显著；（5）师范院校是该领域研究的主力军，但存在区域发展不均衡的问题；（6）2006年以来研究的热点主要有教师专业发展、课程改革、国外体系介绍、信息技术、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等。
[关键词]教师教育研究；文献计量分析；CSSCI期刊[中图分类号] G65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5-5843（2018）06-0062-07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8.06.012
一、引言
教师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根基，自1897年上海南洋公学师范学院成立以来，我国教师教育历经百余年。20世纪末21世纪初，为顺应教师专业化的时代要求，师范教育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中师被取消，使得教师教育基本进入高等教育的范畴，同时教师教育体系由独立封闭转向灵活开放。2002年以来国家发布的一系列纲领性文件强调教师教育体系的变革，明确了“形成以师范院校为主体，综合性高等学校及其他非师范类高等院校共同参与的灵活开放的教师教育体系”的目标。教师教育取代师范教育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领域。近年来，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建设教师教育二级学科的呼声越来越高，随着学界对教师教育相关理论与实践研究的不断深入，其外延领域不断扩展。本文采取文献计量分析法，对CNKI数据库CSSCI期刊2006—2016年间教师教育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统计分析，全方位多角度地探寻教师教育研究的现状及其发展趋势，以期为未来研究和学科建设提供参考。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文献计量分析法以文献计量学为理论基础，采用数学与统计方法来描述、评价和预测科学技术的现状与发展趋势[1]。国内外许多学者运用文献计量分析法来研究总结学科知识结构，探索学科前沿动态，它能够帮助研究者避免主观性评价，通过公允的数据以精确的量化来“白描”研究对象的全貌和分布特点[2]，从而客观真实地反映该研究领域的发展状况。运用文献计量法，对学科的研究成果进行定量分析，可以从特定角度对学科发展水平、方向、动态以及趋势进行了解和把握[3]。因此，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法分析教师教育研究现状。
论文的发表状况一般被认为是评估学科发展水平的一项重要参考指标。根据布拉德福定律，某一学科的关键文献大都集中于少数核心期刊[4]，因此，本研究选取CNKI数据库中CSSCI期刊收录的关于教师教育的文献作为样本。以“教师教育”为主题，在精确匹配模式下，将时间限定在2006至2016年，期刊来源限定为“CSSCI”进行检索，得到3 941篇文献，经过过滤与筛选，删除各类通知、征稿启示、院系学科及学者简介和学术资讯等非学术性文章，最终得到教师教育相关文献3 719篇。利用文献计量法，分别从文献的年度载文量、期刊来源、基金资助、核心作者、高产学术机构以及研究热点六个方面对教师教育研究现状进行分析。
三、数据分析
（一）年度载文量分析
文献数量变化可以反映科学知识量的变化情况[5]，从而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状况和发展趋势。因此，为分析近10年來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的整体发展趋势，本研究首先对检索所得的3 719篇文献进行年度刊载量的统计，表1是我国教师教育研究2006—2016年间CSSCI期刊的每年具体载文量。
从发文总量来看，2006—2016年间CSSCI期刊上发表教师教育相关论文共计3 719篇，年均发文372篇，研究成果丰厚。从年度发文量来看，2006—2016年我国教师教育研究总体呈现急升后保持相对稳定而后缓降的变化趋势。2006—2008年间，论文数量有个爆发式增长的过程，由2006的211篇飙升到2008年的384篇，表明2006年提出教师教育学科建设以来，教师教育得到了更多学者的关注，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之后论文数量基本保持稳定；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颁发，再次将教师教育研究推向高潮，发文量在2011年到达高峰；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文献数量呈小幅下降的趋势。从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学者们对教师教育的研究受相关政策的影响较大，教师教育研究的持续发展还需研究者稳定和发展性的关注。
（二）期刊来源分析
CSSCI期刊对教师教育研究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统计刊载教师教育相关论文的CSSCI期刊数量和类别发现，教师教育研究成果散载于多个领域的大量期刊，这种分布印证了文献计量研究学家布拉德福的定律：由于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一个学科的论文分散在其他学科的期刊杂志上是极为普遍的[6]。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吸引不同学科领域的研究者进行教师教育研究，有利于其研究成果在其他领域形成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不利于专家学者迅速全面地了解该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集中进行学术交流和讨论。核心期刊的测定，可以帮助研究者快速高效地获取大量相关文献。根据布拉德福定律，期刊发文量与所发表期刊的专业密切程度相关。按照发文量由高到低排序，可以把期刊分为核心区、相关区和非相关区[7]。由于本文是以CSSCI期刊论文为样本，那么此处的“核心区期刊”就可以看作“核心期刊中的核心区域”，即教师教育领域最具权威性和影响力的期刊，其数量可以按照比利时情报学家埃格黑的布拉德福核心区数量计算法r0=2ln（eE*Y）（r0为核心区数量，E为欧拉系数，E=0.5772，Y为最大发文量期刊的载文量）进行计算。据统计，发表教师教育相关论文最多的期刊是《教师教育研究》，共计295篇，代入公式计算r0=2ln（1.7818*295）≈12.53，即发表教师教育研究论文最多的前13种期刊均处于核心区，这些期刊的刊文数量和占文献总量的百分比统计见表2。
这些期刊刊载教师教育研究文献共计1896篇，约占CSSCI期刊相关文献总量的51%。从刊文数量来看，排在第一的是《教师教育研究》，刊载相关论文295篇。从总量和年均刊载量来看，一直是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的核心，但是其刊载量占文献总量的比例仅有7.93%；居第二位的是《教育理论与实践》，刊文185篇，占比4.97%；《外国教育研究》与《中国教育学刊》分别以173篇、142篇排在第三、第四位，刊载量占文献总量的比例分别为4.65%、3.82%，而《全球教育展望》与《比较教育研究》则以141篇并列第5，分别占比3.79%。这些期刊与表2中所列其他期刊一起构成了刊发教师教育研究较为稳定的核心区期刊，是教师教育领域学者发表自己观点、进行学术交流的主要平台。从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来看，13种期刊中影响因子小于1.0的有5种，占38.5%，小于1.5的有9种，占69.2%，平均影响因子仅有1.6，且不难发现这些期刊中专门针对教师教育领域的期刊仅有《教师教育研究》，而在其他期刊中，教师教育只是其中一个版块，并不是其重点。可见专门针对教师教育研究的权威学术期刊尚比较欠缺。
值得注意的是，《外国教育研究》《全球教育展望》《外国中小学教育》和《比较教育研究》均聚焦于国外教师教育政策、制度、体系等研究，四种期刊发文总量占CSSCI相关文献总量的比重达到15.8%，可见我国教师教育研究具有明显的国际化倾向，学者们尝试从各国教师教育实践中汲取有益经验。另外，《中国电化教育》和《现代教育技术》均为我国教育技术领域的权威期刊，在这两种期刊上发表的教师教育文献也占到相当的比重，表明我国教师教育信息化受到了较高关注。
（三）基金资助分析
科学研究不仅需要研究者的智力投入，还需要必要的物质保障，因此，是否获得科研基金的资助是评估论文质量和水平的重要指标之一。对文献的资助来源进行分析，不仅可以反映政府对某一领域的重视程度，还可以映射该领域研究所处的水平及发展趋势。教师教育研究的快速发展，与政府和院校自身在相关项目上的投入密不可分。表3是教师教育相关研究获得的资助基金的类别及文献数量统计。
从基金资助级别来看，2006—2016年间，教师教育研究所获得的基金资助来源多样，形成了多层级的立体基金资助体系，有力地保障了研究的顺利开展。其中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项目资助280篇，占比55.2%，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资助70篇，占比13.8%，另外国家级的项目资助还有国家自然科学基金14篇，国家科技支撑计划2篇和国家软科学研究计划1篇，这些国家级的资助项目对教师教育研究起着重要的示范和推动作用，激励学者们积极以教师教育相关研究为主题申请各级资金项目，从而促进教师教育研究的发展；这也说明教师教育相关研究受到了高度重视，形成了国家层面主导，地方层面群策群力，共同发展的局面，我国教师教育研究正处于迅速发展的阶段。但是从总体基金资助比例来看，有基金资助的文献共计507篇，仅占发文总数的13.6%，鉴于本文是以CSSCI期刊文献为样本，这样的基金资助比例还是偏低，与教师教育对于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性不相称。
（四）核心作者分析
核心作者是指发表论文较多、影响较大的作者集合，稳定高产的作者群体形成的学术共同体有助于推动学科的有效发展。分析教师教育研究的核心作者群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廓清该领域的研究现状。作者的发文情况可以反映该领域作者群的成熟程度，通过作者发文数量及文章被引频次可以分别反映其科研生产力和学术影响力。根据普赖斯定律，核心著者最低发文量M=0.749*Nmax（Nmax表示发文最多著者的论文数）＼[8＼]。经统计，发表教师教育相关文献最多的是华东师范大学的姜勇教授，发表论文28篇，代入公式计算得出M=3.96，因此，发表4篇及以上文章的作者应视为该领域的重要作者，但是通过阅读文献发现许多文章被同时归于两个甚至更多作者名下，鉴于此，本文仅列出发表8篇及以上文章的作者作为核心作者进行分析。同时为客观评价核心作者的论文质量，本文引入评价学术成就的混合量化指标H指数（Hindex）。该指数最初由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物理学家乔治·赫希在2005年提出，旨在量化科研人员作为独立个体的研究成果，一名科研人员的H指数是指他至多有h篇论文分别被引用了至少h次，H指数越高，表明该作者论文影响力越大[9]。在中国知网搜索各核心作者以教师教育为主题的所有论文，按被引次数从高到低排列，直到某论文的序号大于该论文的被引次数。该序号减去l即得到该作者的H指数。对教师教育研究核心作者发文量及其H指数进行统计得到表4。
普赖斯定律指出，某研究领域一半以上的论文来自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发表教师教育相关文章8篇及以上的论文作者共计22位，发表论文312篇，占比8.39%，远远低于50%。且多数作者的H指数不高，高于10的仅有8位，这说明虽然发表在CSSCI期刊上的教师教育相关文献总量较大，但期刊作者来源比较分散，核心作者平均发文量不大，学术贡献率不高，且核心作者论文学术影响力需进一步提高。我国教师教育研究还没有形成严格意义上的稳定核心作者群，没有形成一支稳定、资深的研究队伍。
（五）高产学术机构分析
通过分析教师教育领域高产出科研机构有助于了解和把握该领域研究的权威机构。对3719篇文献的作者所属单位进行分析统计，发文数在50篇以上的机构有12家，其具体发文数量见表5，这些机构共计发文1663篇，占文献总数的44.72%。从机构性质来看，这12家教师教育领域的高产机构均为高校，且除西南大学外均为师范院校，可见师范院校是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的主力军。从发文数量来看，北京师范大学以313篇位居榜首，占比8.42%。北京师范大学是较早在硕士层面设立教师教育专业的院校之一，且其教师教育研究中心是全国唯一从事教师教育研究的国家重点研究单位，良好的研究背景成就了其在我国教师教育领域的影响力。此外，华东师范大学和东北师范大学的文献产出量也遥遥领先于其他院校，说明这3所高校在我国教师教育领域的影响力较大，与表5中列出的其他高校一起成为我国教师教育領域的高产学术机构，这些机构凝聚着我国教师教育研究领域的主要研究力量，也是我国教师教育人才培养的重要基地。而从地域分布来看，这些机构主要集中在经济较发达地区，反映出我国教师教育研究存在的区域发展不均衡问题，这与地方经济状况和对教育发展的重视程度有关。
（六）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学术论文的精髓，是对文章主旨内容的高度概括和浓缩，对洞悉学科发展趋势及变化情况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是文献计量分析的重要指标。关键词出现频次可以反映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本文对教师教育相关文献中出现频次超过20次的高频关键词进行统计，按照总频次由高到低排列，制成表6。
这些关键词，结合利用中国知网计量可视化分析功能绘制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见图1）以及前文对文献期刊来源分析的结论，可以总结出2006年以来我国教师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主要为：（1）教师专业发展和教师职前、职后教育一体化研究；（2）教师教育课程改革和课程体系研究；（3）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等国外教师教育体系介绍及其对我国教师教育建设的启示研究；（4）加强信息技术、教育技术建设的教师教育信息化研究；（5）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研究；（6）针对我国教师教育的现状和存在问题进行反思，提出建议的相关研究。
四、结论及建议
（一）结论
本文利用文献计量法，以CNKI数据库CSSCI期刊2006—2016年间教师教育相关文献为数据来源，从文献的年度载文量、期刊来源、基金资助、核心作者、高水平发文机构以及研究热点六个方面进行分析，初步得出以下结论：第一，2006—2016年间我国教师教育相关研究成果丰厚，论文数量呈现急升后保持相对稳定而后缓降的变化趋势；第二，相关研究成果期刊分布广泛，已形成相对稳定的核心期刊群，但是专门针对教师教育的权威学术期刊还十分欠缺；第三，不同级别的科研基金助推了该领域研究的发展，但是总体文献基金资助率偏低；第四，该领域尚未形成一支稳定、资深的研究队伍，核心作者效应不显著；第五，师范院校是该领域研究的主力军，但存在区域发展不均衡的问题；第六，2006年以来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主要有教师专业发展、课程改革、国外体系介绍、信息技术、免费师范生教育政策等。
（二）建议
1.加大基金资助力度，提高学界对教师教育的持续关注度。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人才，而优秀人才的培养离不开教师，教师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而教师教育的发展需要学者对相关理论和实践的不断研究探索。目前我国教师教育相关研究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近年来却呈现出下降的趋势，需要引起警惕。基金资助对学术研究具有重要的导向和助推作用，通过分析发现教师教育研究的文献基金资助比例偏低，国家和地方各级科研管理部门应进一步加大对相关基金项目的投入力度，多渠道增加该领域基金资助，引导学者对其进行持续关注。该领域的高水平科研单位应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发挥带头作用的同时加强相关人才培养。另一方面，针对研究力量区域不均衡的问题，应适当加大政策对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倾斜，助力其统筹培养新的研究力量，扩大研究群体，以提升总体研究水平。
2.加强权威期刊建设，搭建高水平学术交流平台。学术研究需要平台来集中展示交流最新的研究成果，尤其核心期刊是学者们展开高端对话、进行思想碰撞的重要平台，对推动学科研究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数据表明，目前我国专门针对教师教育研究的核心期刊比较欠缺，教师教育研究成果大都发表在教育类期刊的某个栏目，并不是其核心板块，这就使得相关成果的集中呈现和交流受到了限制。此外，期刊的数量和级别对学者研究主题的选择也会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因此，教师教育领域迫切需要打造专门针对该领域的权威学术期刊，定期刊载最新的高水平研究成果，便于研究者第一时间获取文献和进行交流讨论，促进我国教师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
3.整合研究资源，加强研究队伍建设。任何学科的发展都需要一批具有影响力的核心作者和一支结构合理的研究梯队。对作者群及作者单位的统计分析显示，我国教师教育领域核心作者群效应不明显，尚未形成稳定、资深的研究队伍，学术团队建设有待加强。从人才来源来看，核心作者均为师范院校的教授学者，缺乏实践在一线的中小学教师及教师教育相关管理人员，因此，应重新整合教师教育研究现有的学科资源，以来自各高校的主要研究人员为核心，从培训系统人员、教师管理人员以及教师工作者中物色充实研究团队；从年龄结构来看，核心作者均为教育学一级学科下二级学科的资深专家教授，鲜有青年学者的身影，需要进一步加强对青年学者的培养和资助力度，引导更多有发展潜质、知识渊博的优秀博士生和青年学者加入到教师教育研究中，为我国教师教育研究培养充足的后备力量。同时加强团队协作，注重学术共同体建设，提升整体科研力量，建立一支结构合理、影响深远的研究队伍。4. 加强实证研究和在职教师专业发展研究，在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的同时更加注重结合我国具体实际。目前学者对教师教育的研究较为广泛，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从方法来看，研究大部分集中于规范的理论思辨研究和案例研究，而缺乏实证研究，一定程度上不利于该领域研究的科学规范性，由于教师教育的实践特性，实证研究方法中的质化研究和量化研究应该得到更为广泛的运用。从内容来看，目前教师教育研究倾向于职前教师教育，对在职教师专业发展的研究略显不足，今后应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力度。此外，我国教师教育研究具有明显的国际化倾向，学者们尝试从各国教师教育实践中汲取有益经验，其中尤其介绍美国教师教育体系的文献占据总体研究的相当比例，这些研究一方面对我国教师教育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作用，但是另一方面需要注意的是借鉴不是照搬，学者们应该更多地结合我国本土的教师教育实践问题进行理性反思，在广泛总结和汲取更多国家教师教育领域先进经验的基础上，推动我国特色教师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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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刘 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