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人工智能时代基础教育之变

    卞裕兴

    摘 要：本文提出人工智能技术从计算机深度学习算法的突破，进入了一个新的更高的发展平台，必將引起基础教育之变。论述在人工智能时代，教育之变应从“创新教育思维+”出发，以开发实践课程为抓手，建设教育智库等方面，依靠教师集体智慧创新，驾驭人工智能，使教育不断破茧，不断创新。

    关键词：人工智能 基础教育 应变

    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从计算机深度学习算法的突破，进入了一个新的更高的发展平台。围棋界的阿法狗事件就是一个标志。俯视当前教育领域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可以看到了作业批改、考试评价、英语教学等项目，已由探索、尝试并迅速走向大众。随着计算机深度学习技术不断发展，更趋成熟人工智能技术，将会全面催生“私人订制”、“千人千面”等个性化学习模式。学校班级如何存在，教学将以何种方式进行，学生如何管理等问题，挑战着现行教育的机制。随之而来的也将使教师职业的需求量产生巨大的变化。教师是被人工智能淘汰，还是科学地驾驭人工智能，将不可回避。因此，应对人工智能时代基础教育之变，已经刻不容缓。

    一、从 “创新教育思维+”出发

    人工智能的时代，教育思维的创新必须是有其特色的，并不是简单的移植发展经济的“互联网+”模式，使之成为“人工智能+”的模式。我们回顾历史可以发现，教育领域中出现“互联网+”的模式，相比之下要比很多行业早。最为大家所熟悉的就是“网络远程教育”的模式。这种模式虽然已经比较成熟，在职业培训等方面发挥的作用还是理想的，但是应用到基础教育的教学却显得不是很实际。

    “互联网+”的创新模式适合经济领域发展的要求，因为信息直接转化为生产力的时代，互联网已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助推器。“互联网+”模式的主导体现在立足于全球性的环境条件与某一行业未来前景的结合。教育自身发展与经济的发展虽有密切的联系，但是也存在严格的区别。教育是人类特有的自我培养、自我提高的现象，因此教育必须是人类自我主宰的。历史所产生的一切教育设备、技术、方法，以及未来将要在教育发挥重大作用，引起教育重大变革的人工智能技术等，只能归于人类自我培养、自我提高所使用的工具。教育思维是人类自身生发的，而且是不断改正、完善、缜密的，因此，应当令教育思维不断创新，才能使人类自主地发挥教育的作用，永恒地推动教育的进步。

    基于这一认识，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时代中，教育思维的创新，必须要把握住教育是人类的自我培养、自我提高方向，必须坚守“创新教育思维+”的立场。“教育思维+”的主导者是教育者，而不是工具。作为一名老师、或者是一个团体、一个区域，重要的是在开展教育教学活动中创新教育思维，然后将创新教育思维与人工智能相结合，获取更大的教育效益。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教育者的聪明才智，才能主动地掌握与主导人工智能技术这一工具，为教育的不断推进与发展提供服务。

    二、以开发实践课程为抓手

    阿法狗能够战胜世界顶尖的围棋大师，是因为阿法狗应用了计算机深度学习技术融汇围棋界前人的巨大成就。能与你聊天的小冰的出现，海口美兰机场机器人“美美”与“兰兰”上岗服务，也是深度学习技术对人类智慧的集成。而马云进行无人超市与无人加油站等项目试验，是人工智能社会化、服务化的巨大推进。这些看似与教育无关的事件，从中预示着人工智能技术将完全有可能进入基础教育领域，提供面对面的教学服务，而且已经为时不远了。

    课程是教育的承载。传统型、常规型、尤其是以文本为特点的课程，在教育不久的将来由人工智能技术所主导，已经是不可回避了。人工智能技术在传统型、常规型的课程操作中，可以像阿法狗一样利用深度学习算法，集全国优秀教师智慧之大成。这种应用人工智能的教学，可以利用机器人来实现，其功能与效果或许是一般教师所不能比拟。要使作为人的教师继续主导教育，而不是“阿法狗”教师主导教育，唯一的抓手就是开发与文本的固态的课程相结合的学科实践课程。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教育实践是教育创新的动力。一方面，现代化教育实践的不断深入，必然会发现新情况，产生新问题，提出新思路，只有在教育实践中不断创新，才能科学地回答这些新问题，适应新情况；另一方面，教育现代化的发展，为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提供了更丰富的资源与更广阔的空间。阿法狗战胜世界顶尖围棋高手事件给了我们两层启示：一层是只有集人类围棋的创新智慧才能战胜阿法狗，另一层如果人类围棋的智慧不能创新，围棋就没有生命力了。在不久的将来，采集了以往的名师的教学智慧的机器人进课堂将成为现实。老师被人工智能的机器人战胜，意味着他的岗位不复存在；老师在教育教学中不能主导人工智能，教育也就没有生命力与发展前景了。

    立足主导人工智能，而不是被人工智能所淘汰，必须在教育思路上另辟蹊径。这势必要求我们的老师，在开展学科教学中，以课程为抓手，保障自己有能力开发出人工智能所未能开发的课程。要达到这一目标，我们必须从这些方面去深入思考并付诸行动：首先，在推进现代化教育的挑战与实际中，必须进一步拓展实践课程内容。而这一实践课程的内容，必须与现阶段的生产劳动、社会生活等方面相结合、相适应。特别是探索新问题及其处理方式。其次，让理论知识与实践能力在课程建设中更加紧密地结合起来，也即是教师必须在教育的劳动中确立着自身的存在，体现出主观能动性与实践的本质的外放。这一外放即是核心价值的体现。还有，应当结合区域教育与时代要求的特点，紧扣校本课程形成自身教育特色。在新一轮高考改革中，率先试行的上海市采取了“3+3+综合素质评价”模式。一方面，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融入高考选拔人才是上海教育的特色，另一方面，综合素质评价这一结合文本类知识课程而设计的实践型课程，直接体现了“创新教育思维”。

    三、建设教育智库，主导人工智能

    教育史上，西方传入的班级授课制将中国流传了两千年的私塾与书院教育颠覆得荡然无存。究其原因，其中重要的一点不在于教育者没有智慧，而在于教育者自身的单打独斗。在不久的将来，人工智能也将在教育产生巨大的彻底的变革。在教育组织、教育方法、教育资源等方面，能不能发明前人所未发，这是避免未来教育出现围棋困局的唯一选择。从实践的社会历史性意义上思考，人工智能可以集教育历史智慧之大成，是回顾意义上的最高境界；但是，教师是教育实践的主体，可以发明教育未来的智慧与成就。只有使教师的个体智慧通过建立教育智库等形式，储存、整合、开发、利用，发前人之未明，才能使教育在人类自身的主宰中，不断破茧、不断建模，走向未来的一座座高峰。

    教育的人工智能其本质就是教师与科技工作者的集体智慧。世界级顶尖围棋高手未能战胜阿法狗，是因为迎战的围棋高手只在单一作业，而阿法狗则集围棋史上之大成。教育要引领人类不断向前，教师要确保驾驭自己的职业，教育、教学、尤其是教师绝不能像围棋高手那样孤立无援，必须依靠集众人智慧之大成。因此，在人工智能时代，教师仍然能够主导教育发展，从不同层次、不同规模考虑，建设教育智库就的行动呼之必出了。

    对于基层学校，教育智库还是一个新概念。教育智库与传统的学科教研或科组教研是有显著区别的。传统的学科教研或科组教研着重提供本学科的服务，着眼于解决当前教学中遇到的操作问题。而教育智库除了要解决这些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由单一学科研究变为跨学科或多学科探究，预测教育未来可能出现的新情况并加以研究，为教育未来发展提供导向性帮助。

    教育智库如何组建，还有待我们积极探讨。笔者认为，基层的教育智库应有如下鲜明的组织特点。一是精巧灵动，规模小，人员不多。组织之中从领导者到一般的人员，都要从事具体的工作，行政的职能较少。二是集思广益，往往是以教法创新研究或未来教育建模专题探讨等形式与内容开展活动，面对的是最为基础的教情，当然也可以带有前瞻性。三是把握引领作用，尤其在课程设计、教学实践引领等。其任务定位在对教育现实存在与未来走向进行研究并提出自身的观点，

    基层教育智库在实际运行时，应当发挥如下几个作用，一是聚贤荐才的作用，把区域内优秀教师的智慧聚集起来，发挥最大效益，形成区别于人工智能的优势。二是捕捉信息，即是把平时我们并不经意的信息，在教育智库的灵敏嗅觉中被有效的提取，并加以分析与研究，从而形成一笔特殊的资源，并将之转化为教育生产力，实现在教育动态研究上保证超前于人工智能。三是教育智库发挥着学校与社会，老师与家长等方面的桥梁作用，将两个不同领域的信息作出科学的解读，而这种实践性的互动，也恰恰是人工智能在一个历史时间段中难以处理的盲区。

    未来，从教育成本、管理成本以及教育活动实施的稳定性来观察，以人工智能为特征的机器人进入教育领域，民营教育将是一个突破口。在这一教育的巨变中，驾驭人工智能，而不是被人工智能所排斥；靠集体智慧创新，不走围棋选手之路，是我们教育工作者的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