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中的价值评估
赵旭++刘广++张凡
摘要 基于关键事件法收集调查问卷数据，基于成本效益分析法并综合采用时间成本法和消费者剩余法，定量评估了样本学校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多项科研产出中的价值，并以投资回报率的形式予以呈现。其中，投资回报率模型中的“收益”包括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创作价值、引用价值，为学校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节约的资金/时间等。
关键词 图书馆数字资源 科研产出 经济价值评估 成本效益分析 投资回报率 消费者剩余法 时间成本法
l 引言
在传统大学向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发展的转型期，大学图书馆的馆藏资源和服务的推动力毋容置疑，那么其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作出的贡献到底有多大？这就要求图书馆对自身的价值进行评估、测量，以客观的数据和事实来证明学校在图书馆的投入所能获得的回报。
图书馆的价值由多种馆藏及服务的价值组合而成，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机构，图书馆对不同用户具有不同的价值，因此图书馆的价值是非常复杂的1。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提出了图书馆价值的定义。1979年，经济学家马克卢普（ Machlup）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购买/交换价位（用户为获得某信息而愿意花费的时间或金钱）”和“使用价值（用户使用信息后对自身产生的积极影响）”两个方面。布鲁斯·金马（Bruce Kingma）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经济（私人）价值、社会（公共）价值和环境（外部性）价值三个方面。卡罗尔·帖诺皮尔（ CarolTenopir）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隐形价值、显性价值和衍生经济价值三个方面，隐形价值通过统计分析图书馆资源的下载或使用日志得出，显性价值基于调查问卷或访谈对用户在馆藏或服务使用过程中的价值或成效进行测量，衍生经济价值是对诸如投资回报率（Return on Investment，ROI）或条件价值进行的评估，是对隐形价值、显性价值及其他图书馆价值证明的组合计算。欧克里弗（Oakleaf）从5个角度对目前图书馆价值定义的研究进行了归纳，其中，“使用价值”、“ROI”、及“作为生产的商品”这三个角度的定义属于传统的价值定义方法，强调图书馆提供价值处于第一位，图书馆用户感知价值处于第二位。而“图书馆成效”和“基于用户感知度的价值”这两个角度的图书馆价值定义方法则强调馆员能够很好地理解用户需求，并通过与用户的交互来共同创造价值。
除了对图书馆价值定义的研究，学者们也在不断探索图书馆价值的测量评估方法，包括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的图书馆绩效评估、1996年开始的图书馆成效评估、图书馆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的价值评估研究。图书馆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的价值评估的实证研究最早在国外公共图书馆开展，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是1994年由格伦·霍尔特（Glen Holt）牵头对图书馆服务所产生的经济价值的评估方法的探索，代表着美国公共图书馆界开始尝试采用成本效益分析法（Cost-Benefit Analysis，CBA）来评估一所或者一个地区的公共图书馆所产生的经济价值。这一研究最终整理出14所公共图书馆的统计数据，并于2007年形成专著《图书馆价值评估——公共图书馆成本效益分析》（Measuring Your Library'sValue： How to Do a Cost-Benefit Analysis forYour Public Library），成为全美图书馆界实施经济价值评估的工作手册。在CBA中，“成本”包括图书馆运营费用与图书资本费用，其评估相对简单；“效益”包括直接效益和间接效益，其评估属于CBA方法的研究热点与难点。从国外的研究成果来看，效益评估的方法主要是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消费者剩余法（Consumer Surplus Method，CSM）和时间成本法，这三种方法的计量结果都可以用CBA或ROI的形式表示。以ROI形式表示CBA结果的研究，最早出现在1982年，由唐纳德·金（DonaldW. King）和乔斯·格里菲斯（Jos Marie Griffiths）在一个能源数据库价值评估项目中采用CVM来核算ROI。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人员在公共图书馆运用CBA进行经济价值评估的实证研究中，大多都采用唐纳德·金和乔斯·格里菲斯所构建的评估体系。到2007年，CBA已成为公共图书馆最有效的投资表征方法。
尽管基于CVM等方法计算ROI对公共图书馆的价值评估非常有效，但公共图书馆的评估策略却并非不加任何修改就完全适用于学术图书馆的价值评估工作。于是，2006年，由爱思唯尔公司联合一些高校图书馆员率先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UIUC）开始了高校图书馆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ROI研究。朱蒂·卢瑟（Judy Luther）在该研究中提出了一种定量测量图书馆价值的ROI模型，该方法不仅可以评估图书馆在高校制定目标过程中的辅助角色，而且可以通过评估高校科研人员在使用图书馆资源后申请到的科研项目的资助经费带给学校的收益，来评估高校投资到图书馆的经费所产出的经济价值。2008年，卡罗尔·帖诺皮尔等通过全世界范围的8所高校对此ROI模型进行了验证研究。作为此项研究的延续，卡罗尔·帖诺皮尔等获得了一个由美国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研究院资助的为期三年（2009.12.1——2012.11.30）的研究项目“Lib-value”，该项目专注于学术图书馆价值、成效及投资回报率的研究。作为该项目的研究成果之一，唐纳德·金等等在研究中基于时间成本法计算了布莱恩特大学图书馆和德雷克塞尔大学图书馆开展的所有77项服务的ROI。此外，2010——2011年间，科罗拉多大学的图书馆员丹尼斯·潘（Denise Pan）等实施了一项多校区的试点研究，综合采用ROI、CBA、教师发表文章的引文分析等方法，提出了一个基于CVM的ROI模型，对教师科研中使用的图书馆电子期刊馆藏的经济效益进行了定量评估。
2007年，殷沈琴在研究中将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的理念引入国内，介绍了国外图书馆价值评估最常用的CVM方法的经济学原理和国外研究应用现状。此后，国内图书馆开始开展基于CVM的实证研究，如魏幼苓、赵霞琦等的研究。此外，国内基于CSM、时间成本法以及CVM与CSM相结合的方法也开展了少量的实证研究。
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可知，目前国内外对图书馆经济价值的评估研究已取得了一些进展。在高校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研究方面，2008年美国UIUC提出的ROI模型目前在一些大学开展了相应研究，但既往研究中未包含图书馆资源对学校科研的贡献，如图书馆资源在教师论文写作发表中的贡献。本文采用文献调研法、问卷调查法、关键事件法（ CriticalIncident，CI）、CBA、时间成本法、CSM及ROI等研究方法，提出一种适合中国本土的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方法，构建一个评估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所作贡献的ROI模型，基于此定量评估图书馆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现。
2 评估方法和模型的构建
2.1 评估范围及指标
本研究受诸多现有研究成果的启发，提出了一个评估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所作贡献的ROI模型。与既往研究相比，该模型的评估内容不仅包括既往研究中所评估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收益回报”以及“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能节约的资金/时间”，而且包括以往研究中没有涉及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学术论文创作及引用中的价值”以及“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过程中的创作价值”。此外，模型中对既往研究中涉及到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收益回报”和本研究新涵盖的评估内容都采用了新的评估方法。
科研产出指标分类方面，结合路根书和刘蕾在研究中提出的科研产出指标，张晓臻在综合国际大学排名中科研产出指标和国内外科研产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确定的大学科研产出的衡量指标，以及样本学校科研成果形式，选取国内外核心论文数量、国内外核心论文篇均被引频次、研究与发展科研（Research and Development，R&D）课题数及经费共4项作为样本学校科研产出计算指标。研究中涉及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并没有涵盖图书馆所有的数字资源，而仅指图书馆购买的用于学术研究的数字形式的出版物。
2.2 评估方法
CBA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是一种使决策更客观理性的技术。它把公共预算资金划分为若干项目或方案，分别就每个项目或方案核算其成本和效益，在此基础上比较不同项目和不同方案，确定其优先采用的次序，一般放弃那些社会边际成本超过社会边际效益的项目或方案。ROI原是指企业从一项商业活动的投资中得到的经济回报，其计算方法为：ROI=收益/投资*100%或ROI=（成本降低十收益增长）/总成本。国外许多专业图书馆基于CBA和ROI进行经济价值研究，欧克里弗（Oakleaf）[33]总结了3种主要的CBA计算公式，并总结了可以量化组织效益的ROI指标，包括节约的时间、工业生产力、支付意愿、阅读价值等14个方面，其中，节约的时间是最容易、最可靠的量化效益的指标，生产力是另一个广泛使用的ROI测量指标。
本研究基于CBA，综合采用时间成本法和CSM进行图书馆数字资源经济价值的评估。
N.格里高利·曼昆（N.Gregory Mankiw）在《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中，将机会成本定义为：一种东西的机会成本是为了得到这种东西所放弃的东西。读者在利用图书馆过程中的机会成本主要表现为时间成本，即图书馆用户为了在某段时间之内得到图书馆服务，所放弃的在这段时间内从事其他工作带来的收益。其计算方法为：图书馆用户在从事其他工作单位时间内的工资与得到图书馆服务所花费的时间的乘积。这种方法在图书馆经济价值计量中称为时间成本法。另外，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在《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一书中，将消费者剩余定义为：某人希望拥有某种东西所愿意支付的价格超过他实际支付的部分。因此，图书馆数字资源用户的消费者剩余的计算方法是，图书馆不能提供用户所需资源服务时用户寻找替代资源所愿意花费的时问或金钱，与图书馆可以提供用户所需资源服务时用户获取资源的花费之间的差值。
2.3 评估模型的构建
本研究从两方面估算样本学校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经济效益，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现（如图1所示）：（1）计算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科研中的使用价值，包括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创作价值、引用价值、为学校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2）评估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能获得的资金/时间的节省所体现的节约价值，即图书馆数字资源用户的消费者剩余。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ROI计算模型如公式1所示。
3 模型的实证分析
3.1 数据来源
3.1.1 调查问卷的设计及其效度、信度检验
（1） 问卷的设计。
本研究中的问卷调查通过CI来收集相关信息。卡罗尔·帖诺皮尔将关键事件定义为“教师最近阅读的一篇学术文献”。他指出，最近阅读的这篇文献也许并不典型，但却有助于研究人员构建一个教师阅读的模式。基于CI，通过在调查问卷中围绕“最近阅读的某篇学术文献”设计一系列相关问题，研究者可以收集的信息包括：学术阅读以及获取图书馆馆藏的目的、成效、价值。
基于此研究结论，结合本文的研究范畴，将关键事件定义为“最近阅读的一篇学术文献”、“最近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最近申请成功的一个基金项目的项目申请书”。本研究的调查问卷包括两类，第一类由专任教师填写，通过关键事件获取教师在科研过程中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情况；第二类由博硕士研究生填写，通过关键事件获取学生在科研过程中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情况。
（2） 问卷的效度问题。
本研究的调查问卷是在大量阅读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结合样本学校的科研产出形式、图书馆资源服务方式、教师和学生的科研时间等多个方面编制而成。内容方面力求能全面反映教师和学生对图书馆数字资源的利用情况；文字表达方面力求言简意赅，并字斟句酌、反复修改；题目结构和答案表现形式方面力求能够简单易答。调查问卷的设计过程为：①以纲要的形式拟定调查内容；②征求专家意见；③在反复修改的基础上确定调查内容纲要细目表，以在结构上保证内容的全面性；④根据细目表逐一进行问卷的编写；⑤选取小范围的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进行预备测试，并根据反馈意见对问卷进行反复修改，直至最终定稿。通过详细的设计，力争使调查问卷可以在内容效度和表面效度两方面都达到较高要求。
（3） 问卷的信度检验。
在调查问卷定稿之后，2013年10月采用重测法在小范围的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中进行了信度检验。教师问卷在某学院40名教师中进行重测，其信度系数为0.883；学生问卷在某学院100名学生中进行重测，信度系数为0.872。两个问卷的信度系数均大于0.75，说明问卷信度较高。在调查问卷的设计和实施环节，科研人员主要基于如下策略来确保问卷的信度：①问卷类型采用选择题和填空题相结合的方式；②题目数量控制在一张A4纸正反面内；③问卷题目和答案表达简洁且容易理解；④问卷填写采用匿名方式。
3.1.2 调查问卷数据的收集
正式实施问卷调查的单位为样本学校的35个学院和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将在线调查问卷的地址发给教师及博硕士研究生在学校注册的电子邮箱，数据收集时间从2013年11月14日至2014年2月14日。发放教师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318份，回收率为63.6%；发放博硕士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369份，回收率为73.8%。
3.1.3 其他数据的收集
（1） 与教师科研产出相关的数据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全校教师发文量及文章被引频次等数据通过检索Web of Science中的科学引文索引、社会科学引文索引、艺术与人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以及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等数据库获得。
（2） 全校专任教师数量、教师福利等相关数据的收集。
此方面相关数据通过学校人事处获得。
（3） 学校科研项目数量、经费总额等相关数据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学校科研项目数量、经费等的相关数据通过学校科技处、社科处获得。
（4） 图书馆数字资源购置经费数据。
2002年——2013年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经费通过学校图书馆获得。
3.1.4 数据处理
采用的工具为IBM SPSS Statistics 20。（1）对调查问卷的数据处理方法包括常规统计（如平均数、百分比等）、Kappa检验。（2）对其他数据的处理方法主要是常规统计。
3.2 ROI结果的计算
由于论文的被引用时间与发表时间之间存在延迟，且文献在被购买后，作为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必定持续服务于学校的科研产出。因此，为了简化计算复杂度，本研究中计算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ROI时，图书馆经费采用2007——2009年的经费数据的平均值，学校科研产出采用2010年的科研产出数据，基于此样本数据计算的ROI结果如表2所示。
4 总结
本实证研究以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为切入点，从ROI计算的角度证明了样本高校图书馆在学校科研发展中的价值。预期评估结果可以起到如下作用：（1）促进更多中国高校图书馆开展类似价值评估工作，使得高校图书馆赢得应有的社会认可和地位；（2）进一步完善图书馆领域中的价值评估方法，激发出更多的基于经济价值计量来评估高校图书馆价值的方法；（3）增强所在学校教师对图书馆资源与服务的了解与认可，促进资源的高效利用；（4）为所在学校的上级管理部门提供决策支持，为图书馆争取更多资源购置经费；（5）为图书馆自身管理提供指导，促进更多优质服务的推出。
此外，针对研究中涉及的一些问题，进行如下说明：
（1） 基于CI方法设计调查问卷，使得研究能够基于用户视角衡量图书馆服务对用户的影响和贡献。调研结果显示，教师在科研中查阅文献所需时间约占其科研总时间的28.35%，教师阅读的学术性文献中图书馆数字资源所占比例约为73%。这一研究结果有助于用户更清楚地了解图书馆在其学术生活中的作用，也有助于图书馆明确自身是如何影响用户科研活动的。
（2） 研究针对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进行测量，将图书馆的主要经济价值体现了出来。
（3） 构建的ROI模型采用了CBA和ROI计算表征结果相结合的方法，ROI计算公式中的“收益”综合了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多项科研产出中的贡献，评估结果较全面地反映了样本学校图书馆在学校科研中的价值。该ROI模型可以推广到其他高校图书馆进行试用验证，但由于本研究是针对学校科研产出的，因此该模型在用于学术型、综合性高校的图书馆的ROI计算时，会得到较高的计算结果；而以教学为主的学校的图书馆的ROI计算结果可能会偏低，需要重新构建适宜的模型。
（4） 本研究的评估方法之一为时间成本法。虽然时间成本法的测量难度较大，且主观性较强，但基于它可以计算出图书馆用户的时间成本，进而定量测量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价值。卡罗尔·帖诺皮尔采用UIUC的ROI模型，测量出8所学校图书馆的电子资源在学校项目申请中的ROI值的范围为155：1——6.4：1。本研究计算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论文产出中的ROI值（65.27：1，见表2）以及在学校科研项目申请中的ROI值（25.31：1，见表2）处于这个范围之内，说明本研究与卡罗尔·帖诺皮尔等的研究虽然采用了不同的计算方法，但同样证明了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价值，也说明了采用时间成本法是可行的。
（5） 由于图书馆的资源服务能够为教师科研提供便利，在图书馆资源可以基本满足科研所需时，教师在利用资源时必定可以产生消费者剩余，因此采用CSM进行图书馆数字资源价值的评估是可行的。本研究设计的问题是：“如果您最近阅读的这篇文献在学校图书馆没有馆藏，您通过文献传递、馆际互借等方式获取这篇文献，愿意花费多长时间？或者您通过其他途径购买这篇文献，愿意支付多少费用？”在基于CSM进行ROI值计算时假设的前提条件是：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可以基本满足教师的科研需求，且被使用的用于科研的数字资源都得到了有效充分的利用。如果这个假设条件成立，那么这个计算结果（688.1：1，见表2）表示的就是在这个假设前提下所能达到的理想ROI值；而如果假设条件不成立，图书馆的资源就不能体现出其节约价值，因此实际的ROI值显然要小于此数值。
（6） ROI计算结果的大小取决于很多因素，数字资源采购价格过高、教师对资源的利用率过低（包括资源较少用于学术研究、资源不符合教师研究需求、资源获取不便利、资源本身质量不高等多方面因素）都可能造成ROI值过小。因此，研究结果有助于图书馆寻找合理途径有效提高资源利用率。
（7） 本研究不足之处在于：①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投入只考虑了资源购置经费，没有将参考咨询、检索界面设计等计算在内，使得图书馆服务的价值评估偏低。②研究通过网络问卷调查的形式全面了解师生利用图书馆资源服务的情况，方便师生参与互动，但由于受调研时间段在学期期末，发送邮箱有可能是师生非主要使用邮箱等因素的影响，问卷的回收率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在今后的研究中，应该结合其他调研方式，争取获取更多的反馈信息。③从调查数据分析得知，参与问卷调研的理科教师多于文科教师，因此调研结果更准确反映了理科教师的资源使用情况，这对最终评估图书馆在全校教师科研产出中的价值的准确性产生了一定影响，在后续研究中应结合其他调研方式，获取同等比例的文科教师的反馈数据。④科研成果的形式多种多样，本文构建的ROI模型只是对图书馆数字资源在科研论文、科研项目等部分科研产出中的价值进行了讨论，计算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部分科研产出中的总ROI值（778.68：1，见表2）仅为该服务在学校科研论文产出、科研项目申请以及科研产出中基于CSM的ROI值的加总，未能把著作、研究报告、专利、其他知识产权、获奖等科研产出纳入模型。对于著作及研究报告，可以采用计算科研论文的创作价值及引用价值的方法进行计算。但对于其他科研产出，需要重新构建适宜的ROI模型。⑤为了简化计算复杂度，评估过程中选取了某些年份的数据作为样本数据进行ROI值的计算，由于这些年份的数据并不能完整反映图书馆数字资源和学校科研产出的全部情况，故最终的ROI计算结果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⑥本实证研究所有样本数据均收集自笔者所在学校，在今后的研究中会加强与其他高校同仁的合作，通过横向研究，对模型的适用性和有效性进行验证，同时逐步扩大评估内容的范围，进一步完善ROI模型和评估方法。
摘要 基于关键事件法收集调查问卷数据，基于成本效益分析法并综合采用时间成本法和消费者剩余法，定量评估了样本学校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多项科研产出中的价值，并以投资回报率的形式予以呈现。其中，投资回报率模型中的“收益”包括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创作价值、引用价值，为学校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节约的资金/时间等。
关键词 图书馆数字资源 科研产出 经济价值评估 成本效益分析 投资回报率 消费者剩余法 时间成本法
l 引言
在传统大学向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发展的转型期，大学图书馆的馆藏资源和服务的推动力毋容置疑，那么其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作出的贡献到底有多大？这就要求图书馆对自身的价值进行评估、测量，以客观的数据和事实来证明学校在图书馆的投入所能获得的回报。
图书馆的价值由多种馆藏及服务的价值组合而成，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机构，图书馆对不同用户具有不同的价值，因此图书馆的价值是非常复杂的1。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提出了图书馆价值的定义。1979年，经济学家马克卢普（ Machlup）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购买/交换价位（用户为获得某信息而愿意花费的时间或金钱）”和“使用价值（用户使用信息后对自身产生的积极影响）”两个方面。布鲁斯·金马（Bruce Kingma）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经济（私人）价值、社会（公共）价值和环境（外部性）价值三个方面。卡罗尔·帖诺皮尔（ CarolTenopir）将图书馆价值定义为隐形价值、显性价值和衍生经济价值三个方面，隐形价值通过统计分析图书馆资源的下载或使用日志得出，显性价值基于调查问卷或访谈对用户在馆藏或服务使用过程中的价值或成效进行测量，衍生经济价值是对诸如投资回报率（Return on Investment，ROI）或条件价值进行的评估，是对隐形价值、显性价值及其他图书馆价值证明的组合计算。欧克里弗（Oakleaf）从5个角度对目前图书馆价值定义的研究进行了归纳，其中，“使用价值”、“ROI”、及“作为生产的商品”这三个角度的定义属于传统的价值定义方法，强调图书馆提供价值处于第一位，图书馆用户感知价值处于第二位。而“图书馆成效”和“基于用户感知度的价值”这两个角度的图书馆价值定义方法则强调馆员能够很好地理解用户需求，并通过与用户的交互来共同创造价值。
除了对图书馆价值定义的研究，学者们也在不断探索图书馆价值的测量评估方法，包括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的图书馆绩效评估、1996年开始的图书馆成效评估、图书馆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的价值评估研究。图书馆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的价值评估的实证研究最早在国外公共图书馆开展，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是1994年由格伦·霍尔特（Glen Holt）牵头对图书馆服务所产生的经济价值的评估方法的探索，代表着美国公共图书馆界开始尝试采用成本效益分析法（Cost-Benefit Analysis，CBA）来评估一所或者一个地区的公共图书馆所产生的经济价值。这一研究最终整理出14所公共图书馆的统计数据，并于2007年形成专著《图书馆价值评估——公共图书馆成本效益分析》（Measuring Your Library'sValue： How to Do a Cost-Benefit Analysis forYour Public Library），成为全美图书馆界实施经济价值评估的工作手册。在CBA中，“成本”包括图书馆运营费用与图书资本费用，其评估相对简单；“效益”包括直接效益和间接效益，其评估属于CBA方法的研究热点与难点。从国外的研究成果来看，效益评估的方法主要是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消费者剩余法（Consumer Surplus Method，CSM）和时间成本法，这三种方法的计量结果都可以用CBA或ROI的形式表示。以ROI形式表示CBA结果的研究，最早出现在1982年，由唐纳德·金（DonaldW. King）和乔斯·格里菲斯（Jos Marie Griffiths）在一个能源数据库价值评估项目中采用CVM来核算ROI。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人员在公共图书馆运用CBA进行经济价值评估的实证研究中，大多都采用唐纳德·金和乔斯·格里菲斯所构建的评估体系。到2007年，CBA已成为公共图书馆最有效的投资表征方法。
尽管基于CVM等方法计算ROI对公共图书馆的价值评估非常有效，但公共图书馆的评估策略却并非不加任何修改就完全适用于学术图书馆的价值评估工作。于是，2006年，由爱思唯尔公司联合一些高校图书馆员率先在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UIUC）开始了高校图书馆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ROI研究。朱蒂·卢瑟（Judy Luther）在该研究中提出了一种定量测量图书馆价值的ROI模型，该方法不仅可以评估图书馆在高校制定目标过程中的辅助角色，而且可以通过评估高校科研人员在使用图书馆资源后申请到的科研项目的资助经费带给学校的收益，来评估高校投资到图书馆的经费所产出的经济价值。2008年，卡罗尔·帖诺皮尔等通过全世界范围的8所高校对此ROI模型进行了验证研究。作为此项研究的延续，卡罗尔·帖诺皮尔等获得了一个由美国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研究院资助的为期三年（2009.12.1——2012.11.30）的研究项目“Lib-value”，该项目专注于学术图书馆价值、成效及投资回报率的研究。作为该项目的研究成果之一，唐纳德·金等等在研究中基于时间成本法计算了布莱恩特大学图书馆和德雷克塞尔大学图书馆开展的所有77项服务的ROI。此外，2010——2011年间，科罗拉多大学的图书馆员丹尼斯·潘（Denise Pan）等实施了一项多校区的试点研究，综合采用ROI、CBA、教师发表文章的引文分析等方法，提出了一个基于CVM的ROI模型，对教师科研中使用的图书馆电子期刊馆藏的经济效益进行了定量评估。
2007年，殷沈琴在研究中将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的理念引入国内，介绍了国外图书馆价值评估最常用的CVM方法的经济学原理和国外研究应用现状。此后，国内图书馆开始开展基于CVM的实证研究，如魏幼苓、赵霞琦等的研究。此外，国内基于CSM、时间成本法以及CVM与CSM相结合的方法也开展了少量的实证研究。
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可知，目前国内外对图书馆经济价值的评估研究已取得了一些进展。在高校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研究方面，2008年美国UIUC提出的ROI模型目前在一些大学开展了相应研究，但既往研究中未包含图书馆资源对学校科研的贡献，如图书馆资源在教师论文写作发表中的贡献。本文采用文献调研法、问卷调查法、关键事件法（ CriticalIncident，CI）、CBA、时间成本法、CSM及ROI等研究方法，提出一种适合中国本土的图书馆经济价值评估方法，构建一个评估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所作贡献的ROI模型，基于此定量评估图书馆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现。
2 评估方法和模型的构建
2.1 评估范围及指标
本研究受诸多现有研究成果的启发，提出了一个评估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发展过程中所作贡献的ROI模型。与既往研究相比，该模型的评估内容不仅包括既往研究中所评估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收益回报”以及“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能节约的资金/时间”，而且包括以往研究中没有涉及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学术论文创作及引用中的价值”以及“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过程中的创作价值”。此外，模型中对既往研究中涉及到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基金项目申请中的收益回报”和本研究新涵盖的评估内容都采用了新的评估方法。
科研产出指标分类方面，结合路根书和刘蕾在研究中提出的科研产出指标，张晓臻在综合国际大学排名中科研产出指标和国内外科研产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确定的大学科研产出的衡量指标，以及样本学校科研成果形式，选取国内外核心论文数量、国内外核心论文篇均被引频次、研究与发展科研（Research and Development，R&D）课题数及经费共4项作为样本学校科研产出计算指标。研究中涉及的图书馆数字资源并没有涵盖图书馆所有的数字资源，而仅指图书馆购买的用于学术研究的数字形式的出版物。
2.2 评估方法
CBA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是一种使决策更客观理性的技术。它把公共预算资金划分为若干项目或方案，分别就每个项目或方案核算其成本和效益，在此基础上比较不同项目和不同方案，确定其优先采用的次序，一般放弃那些社会边际成本超过社会边际效益的项目或方案。ROI原是指企业从一项商业活动的投资中得到的经济回报，其计算方法为：ROI=收益/投资*100%或ROI=（成本降低十收益增长）/总成本。国外许多专业图书馆基于CBA和ROI进行经济价值研究，欧克里弗（Oakleaf）[33]总结了3种主要的CBA计算公式，并总结了可以量化组织效益的ROI指标，包括节约的时间、工业生产力、支付意愿、阅读价值等14个方面，其中，节约的时间是最容易、最可靠的量化效益的指标，生产力是另一个广泛使用的ROI测量指标。
本研究基于CBA，综合采用时间成本法和CSM进行图书馆数字资源经济价值的评估。
N.格里高利·曼昆（N.Gregory Mankiw）在《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中，将机会成本定义为：一种东西的机会成本是为了得到这种东西所放弃的东西。读者在利用图书馆过程中的机会成本主要表现为时间成本，即图书馆用户为了在某段时间之内得到图书馆服务，所放弃的在这段时间内从事其他工作带来的收益。其计算方法为：图书馆用户在从事其他工作单位时间内的工资与得到图书馆服务所花费的时间的乘积。这种方法在图书馆经济价值计量中称为时间成本法。另外，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在《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一书中，将消费者剩余定义为：某人希望拥有某种东西所愿意支付的价格超过他实际支付的部分。因此，图书馆数字资源用户的消费者剩余的计算方法是，图书馆不能提供用户所需资源服务时用户寻找替代资源所愿意花费的时问或金钱，与图书馆可以提供用户所需资源服务时用户获取资源的花费之间的差值。
2.3 评估模型的构建
本研究从两方面估算样本学校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经济效益，并以ROI的形式予以呈现（如图1所示）：（1）计算图书馆数字资源在教师科研中的使用价值，包括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创作价值、引用价值、为学校带来的直接经济收益；（2）评估教师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而不采用替代性服务所能获得的资金/时间的节省所体现的节约价值，即图书馆数字资源用户的消费者剩余。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ROI计算模型如公式1所示。
3 模型的实证分析
3.1 数据来源
3.1.1 调查问卷的设计及其效度、信度检验
（1） 问卷的设计。
本研究中的问卷调查通过CI来收集相关信息。卡罗尔·帖诺皮尔将关键事件定义为“教师最近阅读的一篇学术文献”。他指出，最近阅读的这篇文献也许并不典型，但却有助于研究人员构建一个教师阅读的模式。基于CI，通过在调查问卷中围绕“最近阅读的某篇学术文献”设计一系列相关问题，研究者可以收集的信息包括：学术阅读以及获取图书馆馆藏的目的、成效、价值。
基于此研究结论，结合本文的研究范畴，将关键事件定义为“最近阅读的一篇学术文献”、“最近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最近申请成功的一个基金项目的项目申请书”。本研究的调查问卷包括两类，第一类由专任教师填写，通过关键事件获取教师在科研过程中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情况；第二类由博硕士研究生填写，通过关键事件获取学生在科研过程中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情况。
（2） 问卷的效度问题。
本研究的调查问卷是在大量阅读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结合样本学校的科研产出形式、图书馆资源服务方式、教师和学生的科研时间等多个方面编制而成。内容方面力求能全面反映教师和学生对图书馆数字资源的利用情况；文字表达方面力求言简意赅，并字斟句酌、反复修改；题目结构和答案表现形式方面力求能够简单易答。调查问卷的设计过程为：①以纲要的形式拟定调查内容；②征求专家意见；③在反复修改的基础上确定调查内容纲要细目表，以在结构上保证内容的全面性；④根据细目表逐一进行问卷的编写；⑤选取小范围的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进行预备测试，并根据反馈意见对问卷进行反复修改，直至最终定稿。通过详细的设计，力争使调查问卷可以在内容效度和表面效度两方面都达到较高要求。
（3） 问卷的信度检验。
在调查问卷定稿之后，2013年10月采用重测法在小范围的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中进行了信度检验。教师问卷在某学院40名教师中进行重测，其信度系数为0.883；学生问卷在某学院100名学生中进行重测，信度系数为0.872。两个问卷的信度系数均大于0.75，说明问卷信度较高。在调查问卷的设计和实施环节，科研人员主要基于如下策略来确保问卷的信度：①问卷类型采用选择题和填空题相结合的方式；②题目数量控制在一张A4纸正反面内；③问卷题目和答案表达简洁且容易理解；④问卷填写采用匿名方式。
3.1.2 调查问卷数据的收集
正式实施问卷调查的单位为样本学校的35个学院和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将在线调查问卷的地址发给教师及博硕士研究生在学校注册的电子邮箱，数据收集时间从2013年11月14日至2014年2月14日。发放教师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318份，回收率为63.6%；发放博硕士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369份，回收率为73.8%。
3.1.3 其他数据的收集
（1） 与教师科研产出相关的数据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全校教师发文量及文章被引频次等数据通过检索Web of Science中的科学引文索引、社会科学引文索引、艺术与人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以及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等数据库获得。
（2） 全校专任教师数量、教师福利等相关数据的收集。
此方面相关数据通过学校人事处获得。
（3） 学校科研项目数量、经费总额等相关数据的收集。
2002年——2013年学校科研项目数量、经费等的相关数据通过学校科技处、社科处获得。
（4） 图书馆数字资源购置经费数据。
2002年——2013年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经费通过学校图书馆获得。
3.1.4 数据处理
采用的工具为IBM SPSS Statistics 20。（1）对调查问卷的数据处理方法包括常规统计（如平均数、百分比等）、Kappa检验。（2）对其他数据的处理方法主要是常规统计。
3.2 ROI结果的计算
由于论文的被引用时间与发表时间之间存在延迟，且文献在被购买后，作为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必定持续服务于学校的科研产出。因此，为了简化计算复杂度，本研究中计算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ROI时，图书馆经费采用2007——2009年的经费数据的平均值，学校科研产出采用2010年的科研产出数据，基于此样本数据计算的ROI结果如表2所示。
4 总结
本实证研究以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为切入点，从ROI计算的角度证明了样本高校图书馆在学校科研发展中的价值。预期评估结果可以起到如下作用：（1）促进更多中国高校图书馆开展类似价值评估工作，使得高校图书馆赢得应有的社会认可和地位；（2）进一步完善图书馆领域中的价值评估方法，激发出更多的基于经济价值计量来评估高校图书馆价值的方法；（3）增强所在学校教师对图书馆资源与服务的了解与认可，促进资源的高效利用；（4）为所在学校的上级管理部门提供决策支持，为图书馆争取更多资源购置经费；（5）为图书馆自身管理提供指导，促进更多优质服务的推出。
此外，针对研究中涉及的一些问题，进行如下说明：
（1） 基于CI方法设计调查问卷，使得研究能够基于用户视角衡量图书馆服务对用户的影响和贡献。调研结果显示，教师在科研中查阅文献所需时间约占其科研总时间的28.35%，教师阅读的学术性文献中图书馆数字资源所占比例约为73%。这一研究结果有助于用户更清楚地了解图书馆在其学术生活中的作用，也有助于图书馆明确自身是如何影响用户科研活动的。
（2） 研究针对图书馆数字资源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进行测量，将图书馆的主要经济价值体现了出来。
（3） 构建的ROI模型采用了CBA和ROI计算表征结果相结合的方法，ROI计算公式中的“收益”综合了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多项科研产出中的贡献，评估结果较全面地反映了样本学校图书馆在学校科研中的价值。该ROI模型可以推广到其他高校图书馆进行试用验证，但由于本研究是针对学校科研产出的，因此该模型在用于学术型、综合性高校的图书馆的ROI计算时，会得到较高的计算结果；而以教学为主的学校的图书馆的ROI计算结果可能会偏低，需要重新构建适宜的模型。
（4） 本研究的评估方法之一为时间成本法。虽然时间成本法的测量难度较大，且主观性较强，但基于它可以计算出图书馆用户的时间成本，进而定量测量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价值。卡罗尔·帖诺皮尔采用UIUC的ROI模型，测量出8所学校图书馆的电子资源在学校项目申请中的ROI值的范围为155：1——6.4：1。本研究计算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论文产出中的ROI值（65.27：1，见表2）以及在学校科研项目申请中的ROI值（25.31：1，见表2）处于这个范围之内，说明本研究与卡罗尔·帖诺皮尔等的研究虽然采用了不同的计算方法，但同样证明了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价值，也说明了采用时间成本法是可行的。
（5） 由于图书馆的资源服务能够为教师科研提供便利，在图书馆资源可以基本满足科研所需时，教师在利用资源时必定可以产生消费者剩余，因此采用CSM进行图书馆数字资源价值的评估是可行的。本研究设计的问题是：“如果您最近阅读的这篇文献在学校图书馆没有馆藏，您通过文献传递、馆际互借等方式获取这篇文献，愿意花费多长时间？或者您通过其他途径购买这篇文献，愿意支付多少费用？”在基于CSM进行ROI值计算时假设的前提条件是：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可以基本满足教师的科研需求，且被使用的用于科研的数字资源都得到了有效充分的利用。如果这个假设条件成立，那么这个计算结果（688.1：1，见表2）表示的就是在这个假设前提下所能达到的理想ROI值；而如果假设条件不成立，图书馆的资源就不能体现出其节约价值，因此实际的ROI值显然要小于此数值。
（6） ROI计算结果的大小取决于很多因素，数字资源采购价格过高、教师对资源的利用率过低（包括资源较少用于学术研究、资源不符合教师研究需求、资源获取不便利、资源本身质量不高等多方面因素）都可能造成ROI值过小。因此，研究结果有助于图书馆寻找合理途径有效提高资源利用率。
（7） 本研究不足之处在于：①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的投入只考虑了资源购置经费，没有将参考咨询、检索界面设计等计算在内，使得图书馆服务的价值评估偏低。②研究通过网络问卷调查的形式全面了解师生利用图书馆资源服务的情况，方便师生参与互动，但由于受调研时间段在学期期末，发送邮箱有可能是师生非主要使用邮箱等因素的影响，问卷的回收率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在今后的研究中，应该结合其他调研方式，争取获取更多的反馈信息。③从调查数据分析得知，参与问卷调研的理科教师多于文科教师，因此调研结果更准确反映了理科教师的资源使用情况，这对最终评估图书馆在全校教师科研产出中的价值的准确性产生了一定影响，在后续研究中应结合其他调研方式，获取同等比例的文科教师的反馈数据。④科研成果的形式多种多样，本文构建的ROI模型只是对图书馆数字资源在科研论文、科研项目等部分科研产出中的价值进行了讨论，计算的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部分科研产出中的总ROI值（778.68：1，见表2）仅为该服务在学校科研论文产出、科研项目申请以及科研产出中基于CSM的ROI值的加总，未能把著作、研究报告、专利、其他知识产权、获奖等科研产出纳入模型。对于著作及研究报告，可以采用计算科研论文的创作价值及引用价值的方法进行计算。但对于其他科研产出，需要重新构建适宜的ROI模型。⑤为了简化计算复杂度，评估过程中选取了某些年份的数据作为样本数据进行ROI值的计算，由于这些年份的数据并不能完整反映图书馆数字资源和学校科研产出的全部情况，故最终的ROI计算结果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图书馆数字资源服务在学校科研产出中的价值。⑥本实证研究所有样本数据均收集自笔者所在学校，在今后的研究中会加强与其他高校同仁的合作，通过横向研究，对模型的适用性和有效性进行验证，同时逐步扩大评估内容的范围，进一步完善ROI模型和评估方法。
